皇后当然不敢争辩了,她做这些事,本心里有底,一但事情败露,皇帝会处置她。这个罚跪,已经算是轻的了,跟她同谋的郝御医都被下令斩首呢。
皇帝敷衍心态尽失,面上尽是不耐烦之色。他看着那些侍卫,命令道:“把她带下去!”
那些侍卫面露惶恐,站着不敢动。
皇后不知哪里来的硬气,幽幽开口:“不用这么麻烦!本宫自己会走!”
说着,她起身,往宫门口处走去。
当真,毫无反抗,跪在那里。
皇帝又唤来侍卫总管司空华,吩咐他务必揪出,烟香在城门口见到的那批锦衣卫。那批锦衣卫为皇后所用,不能留了。
他让司空华遣散不忠的锦衣卫出宫,再找些可靠的人手过来。
另外,皇帝吩咐刘鑫,让他明日找别的死囚,将郝御医换出天牢。并且,授意刘鑫暗中送走郝御医一家人,给他们一笔数额很大的银两,让他们隐姓埋名,到民间去谋生。
刘鑫这时放心不少,原来,皇帝言而有信。此举,才是真正保住郝御医,给郝御医自由与新生。
再看皇后当真被皇帝罚跪在养心殿门口,刘鑫这才相信,皇帝真正下决心处置皇后了。
寒夜的天幕,半个月亮斜挂,星星点点闪烁着。
养心殿里,皇帝正在查阅宋良的资料档案,刘鑫在一旁伺候着。
殿门口,皇后屈辱地跪着。她的贴身宫女笑画,为表忠心,也陪她跪着。
站在皇后她们身边的侍卫,木然地杵在那里,根本不敢正视皇后,个个心都是提着的。他们生怕皇后此刻被罚跪受辱,会将怒气撒在他们身上。
起初,皇后以为她跪着,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她以为皇帝只是一时动怒,等气消了,自会让她起来。
然而,两个时辰过去了,皇帝似乎将她遗忘了,并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夜深了,往日这时刻,她该上床就寝了,却还跪在这里。
跪了两个时辰,她渐渐觉得有些吃不消,膝盖以下的小腿发麻。若是真这样跪一整夜,那还得了?
就是她能坚持下来,那也够呛。姑且不说她的身体能不能熬得住,就是心里的坎,恐怕也过不去吧。
皇后在心里直哀嚎,她身为皇后身份尊贵,平日里呼风唤雨,一向只有她惩罚别人,哪里这样被别人惩罚过?身体上的难受,腿脚麻木她要紧牙还能挺过去。
身体上这点苦,对她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关键是面子过不去。若真是跪到明日天亮,恐怕会让更多人耻笑,尤其是朝中大臣。而且,她代表了夏家人,她这样受罚,恐怕夏家人会跟着受到鄙夷。
这才是最让她受不了的。
可是,皇帝正在气头上,她也确实犯过错,她不敢明目张胆起身去向皇帝求情。叫笑画去更是不可能。
思来想去,她唯有想到她皇儿永安王。
“笑画,你过来。”皇后决定让笑画帮忙,悄声对跪在她身旁的笑画说道。
笑画抬眸,皇后突然唤她,倒是让她有些诧异。她挪动了下身子,靠近皇后,小声问:“皇后娘娘,怎么了?”
皇后附在笑画耳边低语:“你去请永安王前来。”
只简单几个字,笑画便将皇后的意思揣摩通透。她连连点头,神色坚定:“皇后娘娘,您放心。奴婢这就过把王爷找来。”
守在旁边的侍卫,对皇后与笑画的动作充耳不闻。他们哪里敢插手皇后的事?他们只能默许笑画陪皇后跪,再眼睁睁看着笑画离开,却一句话也不敢问。
又一个时辰过去了,离开的笑画,又折了回来。
当皇后看到垂头丧气的笑画时,心里一沉,她的皇儿不管她了吗?
笑画凑到皇后身边,才细声说:“皇后娘娘,王爷不在宫中,伺候王爷的宫人说,王爷与文萱姑娘一起出宫去了。”
闻言皇后心里五味杂陈,为什么事情发生得如此巧合?她破天荒地被罚跪,她皇儿几年不出一次皇宫,却偏偏在这时候离开?这是连老天爷也要惩罚她吗?
她很懊悔,白日里她皇儿问她什么事,她不说。她明知道会有事发生,却没有留住他。哎!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笑话面色慌张,担忧地叹息着:“皇后娘娘,这可怎么办?”
皇后心里有事,心情压抑,却故作轻松回答:“无妨!安儿与萱儿在一起,本宫很放心。”
明明笑画问的是皇后的处境,问皇后该如何是好,皇后却扯到永安王的安危。这让笑画有些无语,她咬了下唇,终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低低叹息了一声。
看来,让皇儿说情已经无可能,皇后只能另谋出路。她正愁着没有办法,蓦地,她的目光落在笑画身上,转了转,一个主意上来了。
眸光闪过一丝阴冷,皇后不满地语气说:“笑画,你先回天凤殿去,不用陪本宫跪在这。”
笑画睁大了眼睛,定定望着皇后,话里满是谄媚:“皇后娘娘,奴婢愿意在此陪着皇后娘娘!”
瞬间,皇后的脸拉了下来,如同突然掠过一股寒流,骤然变得冰冷严峻。她周身泛起了一种说不清的不悦情绪,刻薄地说:“滚!本宫不需要别人同情与怜悯。”
笑画一双眼睛里尽是疑惑,语气里满含委屈:“皇后娘娘,奴婢只想陪伴着您。”
皇后憋了一肚子,正愁找不到地方发泄,更是找着了吸引皇帝的方法。她脸色一阴,笑得阴险狡诈:“哒!哒!哒!你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