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公子居然会吻一个男人?若非她亲眼所见,她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这,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这样的情形下,烟香很容易就能猜到门外女子的身份,那定是新的花魁无疑了。只是,听老板娘说,新的花魁生得天姿国色,姿色不逊陆采儿。
面前这位为什么要蒙着面?她倒要看看这位是不是夏文萱。
“姑娘,进来吧。”烟香羞赧褪去,面上恢复了往常神色,问道:“听说醉芳楼昨日新来一位花魁,想必就是姑娘你吧?”
门外蒙着面纱的女子,浑身僵硬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理智提醒着她离开,然而,双腿却如灌满铅一般沉重,迈不开步伐。就好似屋里有一股魔力吸引着她,让她走不开,整个人像生了根一般定住。
“如意姑娘,你怎么还站在这?快快进去给两位公子斟酒呀!”老板娘扭着那水桶腰,满面带笑走了过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老板娘声音让雅间里的烟香无比厌恶。
与老板娘一同来的,还有两名姑娘,其中一位抱着琵琶,另一位抱着一把古琴。
老板娘与那两名姑娘,抱着乐器进了雅间,留下那名叫如意的姑娘站在原地。
烟香认得那两名抱着乐器的姑娘,就是亲眼目睹她和大师兄打kiss的那些姑娘成员。这会儿,那两人都是低着头,不敢看他们两人。
她不由得好笑了,明明丢人的是大师兄和她,搞得那些姑娘却心虚起来,再也不敢抬眼瞧大师兄了。
看来,大师兄在那些姑娘心目中的形象已经毁了。
老板娘摇着她那把扇子,笑得脂肪乱颤:“两位公子,人我给请来了。你们想见的那位花魁,就是门口那位如意姑娘。”她说着,对站在门外的蒙面纱女子,轻声唤道:“如意姑娘,快进来吧。”
见门外的如意姑娘仍是岿然不动,她抱歉地对着楚天阔笑了笑:“楚公子请多包涵。这位如意姑娘昨儿刚来,还没适应呢。她只是害羞而已。”
“无妨。”楚天阔端起桌上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既然如意姑娘不愿见客,那我们二人就先告辞了。”
烟香明显一愣,这就要走了?她还没玩够呢。好不容易才来一趟,她可不愿意就这样匆匆离开。
“大师兄,时候还早呢。”她低低唤了一声,借以暗示大师兄她还不想走。
就这一声‘大师兄’的称呼,暴露了烟香的身份。
门口的蒙面纱女子,再猜不出来那女扮男装的公子是烟香,那她就是傻子了。她一下子恍然大悟,之前她看到的那一幕理所当然了。楚天阔爱烟香,她吻烟香,并没有什么稀奇的。
只是顿悟过后,是钝痛。疼痛总是那样后知后觉,却又如影随形。那一幕,再一次提醒了她,他不爱她。
如意姑娘轻叹了口气,这种时候了,她还想着他。她早该死心了。
老板娘一件楚天阔要走,着急了,再次唤道:“如意姑娘,快进来。”
门口的女子,这才木然走了进来,脚步根本不听她的使唤。
见如意姑娘进来,老板娘领着那两名姑娘,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不同于醉芳楼的其他姑娘,这位蒙着面纱的如意姑娘,身上并无浓烈的脂粉气。她身上有一股清幽的玉兰花香,有她在场,淡淡的香气盈满了整个雅间。
烟香厌恶那些姑娘身上浓厚的脂粉气,却无比喜欢闻这淡淡花香,她不由呆呆望着面前这位蒙面女子。她若是男子,定会对这样的柔媚女子动心。
虽然那女子蒙着面,让人看不真切。但是,烟香已经预见面纱下,必定是一张闭月羞花的脸庞。
烟香的目光下意识地瞥向大师兄。若说刚才那些姑娘是庸脂俗粉,大师兄一个也看不上,是人之常情。那么,面前这位气质如兰的女子,他总该动心了吧?
这么想的时候,她不由轻叹了口气,她为什么做不到信任他呢?她是对自己没自信,还是对他没信心?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的目光看向大师兄时,正好对上大师兄一瞬不瞬盯着她的眼眸。这样灼热的目光,让她脸上一热,连忙把目光瞥向如意姑娘。久久不敢再回望他。
她扪心自问,大师兄对她一片真心,对她宠爱有加,她为什么就不能全然信任他呢?想了想,她认为是对未知的阻碍,有种莫名的恐惧吧。只要两人还未成亲,一切就有变数。
两人的未来不知将会如何?烟香吸了一口冷气,轻摇了下头,将这些恼人的思绪赶走。
悠扬的琵琶声让烟香浮躁的心情,渐渐宁静下来。她听着听着,竟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如意姑娘坐于案前,一手抱着琵琶,另一手五指放于弦上。纤纤玉指似春枝,含羞带怯弱依依,悦耳之声缕缕流淌,丝丝之音扣人心弦。
她手抱琵琶,嘴上吟咏道:“朝朝盼望暮伤情,可叹此身似浮萍。昨夜风寒霜月冷,今日花香溢满庭。”
烟香听得眼眸微闭,动听得好似催眠曲,她真的差点睡着了。
楚天阔拍了拍手,扬声赞叹:“好!弹得很好,唱得更好!”
大师兄的声音,让烟香彻底没了睡意。
烟香自然也是这么认为的,确实弹唱得悦耳动听,所做之诗更是有意境。她原想赞美一番,但是一听到大师兄赞美别的女子,她立即泛起酸意。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