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楚天阔是在路上被人缠住了。这消息在凤城不胫而走。街上男女老少都在向他询问这件事是否属实。包括他众多的红颜知己。当然,也有爱慕水脉的英雄豪杰来问。
他一时脱不开身。
无奈下,他只得施展轻功,疾步如飞。
回到碧香山庄,他看到堂上的一伙人,烟香也在,众人皆是脸色表情怪异,不谋而合地瞪着他。
他内心波涛汹涌,面上却一片宁静,从容走进大堂,在凳子上坐下。梅儿颤抖着给他倒了一杯茶。楚天阔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对梅儿浅笑道:“你先下去吧。”
八卦的梅儿,哪肯错过这等精彩好戏。她蹑手蹑脚退到角落。
静默半响,楚天阔几杯茶下肚,起身到相爷面前,躬身行了个礼,笑道:“相爷,刚才在相府,多有得罪。”
相爷斜睨他一眼,压低嗓子道:“我带小女来此,是有一事与你相商。”
楚天阔不语,脸色挂着淡淡的笑。
倒是烟香苦恼疑惑,急切道:“相爷,你有话就说吧。”
楚天阔回过头瞪了她一眼。
相爷一脸不自然的表情,无奈一叹,声音低沉:“楚公子,既然你跟水脉姑娘订婚在先,小女甘愿当妾。刚好水脉姑娘也在场,你们都表个态。”
烟香脑袋忽然一声响,木头一般地站在那里不动,她的脸色变得惨白。
东方红眉头微微一皱。
水脉脸上一片潮红。原来,这事是真的。心里涌起一阵朦胧而模糊的喜悦。楚天阔终于肯接纳她的深情了。
纪文萱在靠椅里往后退缩,涨红着脸,慢慢地垂下长睫毛,羞惭的感觉毫无来由地侵袭了她,她偷偷瞄着楚天阔。
楚天阔斟酌了一番,然后慎重正经地说:“一心不能二用。我心里只有水脉一个人,容不下别人了。”
这话一出,伤的何止是纪文萱。烟香突然失控般地哭出了声。
纪文萱捂着脸跑了出去,相爷气得哆嗦,撂下一句狠话:“楚天阔,我不会放过你的。”就追了出去。
烟香也是大哭着跑了出去,东方红紧跟出去。
楚天阔要去追烟香,水脉叫住了他,红了脸,诧异地发问:“天阔,你说的可是真的?”
楚天阔顿住了脚步,一脸僵硬表情,不自在地说道:“水脉,这事我应该跟你商量商量的。也不知道你同意不?”
水脉低着头,轻声道:“我没意见。”
楚天阔跟水脉订婚了,这件事,一时间成为街头巷尾,人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他为了水脉,拒绝武林盟主和相爷的女儿,甘愿当妾的请求。很多已婚女人以此事,给丈夫当教育的典范。
当然,楚天阔数不清的红颜知己,纷纷落泪。
这些女子中,最伤心的,要属烟香了。她苦恋了大师兄十年。亲耳听到从大师兄嘴里说出,‘他心里只有水脉一个人’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刃插进她的心脏。
她从碧香山庄跑出来后,失魂落魄地在大街上游荡,东方红跟在她身边,沉默不语。最后,两人走进了一间酒肆。
烟香对着店小二叫道:“先把酒拿上来。”
店小二上了酒,东方红率先抢过酒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仰头一饮而尽。
烟香抢过酒壶,正欲倒酒,忽然想起什么,呆呆地说:“东方大哥,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喜欢水脉姐姐?”
东方红没有回答,一把夺过烟香手中的酒壶。
烟香有些激动,猛地一拍桌子,大声道:“你喜欢水脉姐姐,为什么不去争取?“
东方红正在倒酒,被她这么一拍,酒水扫了一身,他并不介意,抿了一口酒,暗叹道:“只要她过得幸福就好。何必一定要厮守一生呢?”
烟香委屈道:“你这样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真的很伟大。可惜,我没有你豁达。如果我大师兄真的娶了水脉姐姐,我以后都不会搭理他了。”
“你大师兄对你多好。你不该怪他。他要娶谁,是他的权利。”东方红说着,边给烟香倒了一碗酒。
烟香冷哼一声:“听起来倒像是我的错了。”
她随手端起酒,仰头喝下去,酒到了喉咙,呛得难受,又吐不出来,眼泪一直掉。她的酒量本来就浅,一会儿就喝得烂醉。
酒醉后,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进入了梦乡。
梦里,整个碧香山庄张灯结彩,下人们都换了新衣,一派喜庆气氛。大师兄身穿一袭苏绣红色锦袍,fēng_liú潇洒。
烟香盯着他,哭得稀里哗啦。
大师兄走过来,帮她擦眼泪,轻皱眉:“烟香,你真孩子气了。大家开开心心的,你哭什么?”
烟香猛捶着柱子,哭道:“我羡慕水脉姐姐。她马上就要嫁好丈夫了。”
大师兄哈哈大笑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呢。等水脉嫁过来,多个大师嫂照顾你,岂不是更好。”
烟香冷笑:“不必了。实话告诉你,大师兄,我也将要成亲了。”
这时只听底下有人来报:“少庄主,吉时已到。请前往大堂举行婚礼。”
望着楚天阔离去的背影,烟香咬牙切齿道:“大师兄,我恨死你了。”
等她从梦里醒来,头痛欲裂,再一次感受着被践踏的生命,原来还活着。
睁开眼,看到大师兄一张俊美的脸,脸上尽是关切的神色。烟香张望四周,印入眼帘的是熟悉的一切。
她不是跟东方红在喝酒吗?怎么一觉醒来在碧香山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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