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张百仁在洛水里面鼓捣什么,等到第二日朝阳即将升起之时,才见张百仁满脸疲惫的向着军营中赶去。
二话不说倒头就睡,似乎没有什么是比睡觉更重要的事情了。
左丘无忌等人看着张百仁呼呼睡大觉,面露诧异之色,在众人的眼中张百仁一直都是那种精力充沛之人,何时这般有气无力了?
大帐外,左丘无忌与骁龙骁虎兄弟虎视眈眈的看着白云与刘安。
刘安不自然的摸了摸脑袋,白云依旧是风轻云淡的样子:“你们家大人之所以没有带你们去,就是为了不叫你们知道真相,真的要道士将昨晚之事说出来?。”
听了白云此言,三人仿佛斗败的公鸡,转身离去。
看着三人背影,刘安傻了眼,一脸崇拜的看着白云,白云搂着刘安肩膀:“刘兄,你就是太老实。”
一只彩色的大船慢慢悠悠的北来,一路上晃晃荡荡,船上满是彩旗招展,停在了洛水河岸。
“大人,听人说巡河督尉就在这里”有侍卫恭敬道。
“张百仁?年少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得罪门阀,皇莆议大人暗中吩咐了,只要老夫能将此事办好,便可调入朝中,到吏部选一个美差”巡槽使脸上满是笑容:“区区一个稚子罢了,居然叫皇莆议大人丢了面皮,这些大老爷都是尸位素餐之辈。”
“听闻那小子武艺不错,到时候全靠你了”巡槽使看着身边的壮汉。
“大人放心,区区一个六七岁孩童罢了,能有什么本事?估计是朝中大老爷因为败得太惨,所以想要推卸责任”壮汉拍着胸脯打包票。
“这小子若是识趣也就罢了,若不识趣,少不得叫其知道乖字怎么写”巡槽使冷冷一笑。
“走,咱们下去瞧瞧这少年督尉凭什么被娘娘看中,叫我等臣子一把年纪都活在了狗身上”立在船上的是一位中年男子,四十多岁左右,肌肤细腻白嫩,穿着彩色官服,看起来少经风雨。
壮汉一袭锦衣,面容粗狂,眼角处带有一道狰狞的刀疤。
一行百人彩旗招展向着营地而去,锣鼓喧天响彻方圆里许,无数役夫纷纷抬头观望,眼中露出了羡慕之色。
那个不想出人头地,作威作福?哪个不想掌握一方权柄?
“来者何人,运河重地速速止步!”有兵丁遥遥看着彩色队伍,帷幕悬挂,彩旗招展,露出了诧异之色。
“瞎了你的狗眼,巡槽使大人在此,还不速去通传,叫里面的人快点出来迎接”一个身材壮硕的汉子声如惊雷,周身穿戴着锦衣,鼓鼓囊囊的腱子肉格外显眼。
兵丁闻言一愣:“原来是巡槽使大人到了,小的这就去通传。”
说完后就见兵丁转身跑入身后的大营,扯开嗓子:“巡槽使大人到了!巡槽使大人到了!”
“乡野蛮夷之辈,大呼小叫不成体统”大汉的脸上满是鄙夷之色。
一群人站在大门外等着众人的接驾。
张百仁营帐外,听到卫兵大呼小叫,左丘无忌走过去,面色阴沉道:“大营重地,狼哭鬼嚎做什么!”
“大人,巡槽使到了,不知督尉……”兵丁看着面色阴沉走来的左丘无忌,磕磕巴巴牙齿开始打颤。
“巡槽使?什么玩意,根本就没听说过,我家大人在睡觉知不知道!再敢喊叫赏你一鞭子”左丘无忌挥舞鞭子,唬得兵丁立即撒腿狂奔。
骁虎在一边走过来:“不错!不错!江都那边兄弟传来话,这巡槽使就是故意跑过来找麻烦的,咱们岂能叫他如意!若是大人亲自去接见,必然会落了气势,倒不如晾着这老家伙,给他一个下马威。”
“这些家伙整日里勾心斗角,这是故意派人来整大人呢,皇莆议那老家伙良心太坏了,咱们决不能叫其得逞”左丘无忌咬牙切齿道。
“就是,咱们大人结交的都是鱼俱罗、杨素、淮水水神之流的大能人物,区区一个巡槽使,也配大人亲迎”骁龙不满的道。
骁龙骁虎乃是萧家的人,皇后嫡亲人马,看热闹不怕事大,故意给那巡槽使一个下马威。
张百仁当然不知道,这厮还在大帐中睡觉。
大营外
看着满地的人影,巡槽使一双眼睛扫过人群,却没发现半大孩子,心中疑惑:“不是说张百仁是个六七岁孩子吗?怎么不见影子?”
“巡河督尉张百仁何在?”巡槽使扫过人群,趾高气昂似乎不将脚下之人看在眼中,站在马车上道。
也确实如此,官吏之差别,虽然联系在一起,但却天地之别。
权利在大的吏也及不上小小芝麻官地位高。
巡槽使虽然官不大,但也绝对不小。
此人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其中一人壮着胆子道:“大人,督尉还在睡觉!”
“嗯?”巡槽使闻言脸顿时黑了下来,眼中满是火气,阴阳怪气道:“睡觉?大白天不办公事,居然睡觉?岂不是赎职?”
“大人消消火气,督尉最近整日里忙碌,白天小憩一下也可以理解”负责此段运河安全的偏将站了出来,虽然品级及不上巡槽使,但好歹也是真正朝堂命官。
“呵!带本官去看看巡河督尉!果真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巡查使面色铁青,张百仁不来迎接自己却在大帐中睡觉,这绝对是下马威!自己若连个表示都没有,日后传出去怎么在朝堂上混啊!岂不是要沦为官场笑柄?
一群人浩浩荡荡向着张百仁营帐而来,瞧着气势汹汹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