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鬼车军团诞生的那一天起,畏惧这个词便失去了任何存在的鬼车军团大部分是由奴隶组成,这些奴隶在她的带领下,与死亡为伴,以杀戮为食,令天下诸侯胆寒。而它登上真正的历史舞台的那一天,是从龙须谷开始。
--摘自《中州列国志-血凰王传》
战马非常高大,比普通的战马高出足足一头,骑在它身上的骑士更是无比雄壮,人马俱甲,犹其是那骑士,头上戴着狰狞的牛角盔,却光着一条臂膀,大如蒲扇的手提着一柄硕大的战锤。他挥着战锤,咆哮着,向守着洞口士兵的冲来。
一人,犹胜千军万马。
挥舞的战锤把长戟和铁枪砸得东倒西歪,庞大的身躯把士兵们撞得连连倒退,就在此时,五百名骑士蜂涌而止,他们跳下马背,跟在那狂怒的暴熊身后,钻入了天鹰的肚子。
一路往上,挡者披靡。
不过半炷香的功夫,熊战便领着五百人杀到了隘口附近,一群士兵围在石梯的尽头处,正挺着长枪往下戳,想要阻挡熊战登上关隘,然而,老鼠怎么会是暴熊的对手?熊战大吼一声,猛地一蹬腿,从石梯上暴射而起,冲出了狭窄的出口,然后抱着铁锤疯狂的旋转。那是一道死亡的漩涡,凡是靠近它的人都被搅得稀烂,其中更有几个士兵被逼到了隘口边缘,漩涡越来越近,他们不得不选择痛快的死去,纷纷闭着眼睛跳下了千刃悬崖,像纸片一样坠落。
而此时,一只渡鹰突然飞起,它扑腾着翅膀向悬崖下窜去。
“熬!”
看着那只渡鹰,熊战疯狂了,一个箭步冲出了隘口,与此同时,他扔出了手中的大铁锤,硕大的战锤拉着铁链呼啸而去,将那只渡鹰砸了个正首,它连惨叫都没有发出一声便血洒长空,而熊战脚底一空也迅速的往悬崖下坠去,眼看必死,熊战血红着一双眼睛,奋力在崖壁上一蹬,同时竭尽全力的抖动手上的铁链,巨大的铁锤被铁链拉着往回旋转,缠住了悬崖上的一块尖石,趁此机会,熊战扯着铁链,噌噌噌的又爬了上去。
“看来老子命不该绝!”
刚刚爬上关隘,熊战便提着战锤向风夷走去。
短促的战斗已经结束,风夷和他的士兵并没有做困兽之斗,反而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怒道:“你在干什么?”
“奉命砸死你!”
熊战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笑,狞笑着逼向风夷,因为事发突然,又是从背后袭击,不论是这只老鼠还是它的护卫都没有回过神来,要不然,熊战休想如此轻易的便取得胜利,没见那隘口上堆着一堆堆的石头么?若是他们方才用这些石头往石梯上砸,就是一头真正披着铠甲的暴熊也会被活生生的砸死。
不过,那只渡鹰说明了一切。
“你这卑鄙无耻的背叛者,肮脏的水老鼠,我们信任你,而你却选择了背叛!”
熊战扬起了战锤,可是他却没有砸下去,因为那只老鼠突然翻着白眼,剧烈的抖着身子,然后口吐白沫,两腿一蹬,没死,昏了过去。杀一个已经昏死过去的老鼠,那可是一件非常不光彩的事,骄傲的战士怎么会这样做呢?于是,熊战朝着风夷吐了口口水,骂道:“胆小如鼠。”随即,又命令老鼠的护卫们放下武器,抱着头,蹲在地上。
天鹰咀就这样夺下来了,看上去很容易,容易的让人不敢相信,但却的的确确的发生了。
一辆又一辆的战车被绞盘拉了上来,然后是一匹匹战马,一捆捆长戟与重盾。最后是小虞,她没有走那条弯曲而滑溜的石梯,而是骑着那匹马,乘坐着木篮,像是从白雾茫茫的云层里冉冉升起一样。名叫‘黑不隆冬’的黑鸟盘旋在她的头顶。上来的时候,她眯着眼睛突然说了一句:“黑不隆冬,要是你长得足够大,像那人的那只大火鸟一样强壮,我是不是就可以骑着你,遨游在青天之下?”
‘黑不隆冬’没有回答她,只是幽幽的看了她一眼,扑打着翅膀向天上飞去,越飞越高。
七千人,四千匹马,五十辆战车,无数的剑盾和箭筒,或是经由山体中的石梯走道,或是经由木篮统统攀上了这飞鸟难渡的天鹰咀,然后又极其缓慢的通过了更为危险的索道,到达了天鹰的翅膀上。其中,有八匹马,一辆战车,十三名战士从索道上滚了下去,没有听见落地的回声。
风夷醒来了,他躺在冰冷的地上,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那么定定的看着小虞。
“他放了一只渡鹰,被我给砸死了,不过,他肯定是想背叛我们。”光头熊战摸着光头无比肯定。
小虞直视着风夷的眼睛,慢慢的蹲下来,拉过风夷身后的大氅,替他擦了擦嘴角的白沫,轻声道:“对不起,我没得选择。”
“君上啊……”
突然之间,风夷便号啕大哭起来,他紧紧的拽着小虞的手,哭声很是苍凉,眼泪鼻涕一起流,险些背过气去。
小虞脸上有了一丝哀色,替他抚着后背。
风夷挣扎着坐了起来,然后匍匐在地上,稳定了一会心神,沉声道:“君上,臣的确是放出了渡鹰,但那不是背叛。”
小虞道:“我相信你。”
“为什么?”
熊战和风夷问时出声,前者一脸悻悻,后者一脸震惊。
小虞道:“曾经有人告诉我,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风夷的眼睛很小,此刻更小,那条缝隙里聚着令人不可逼视的光芒,它闪了两下,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