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杀了我。”
她站在草堆上,那是楚舞的床。楚舞的剑就架在她的肩头上,锋利的剑刃在玉嫩的脖子上拉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尽管破烂的墙壁缝隙被羽氅遮挡住了,可是屋里依旧很冷,她一丝不挂,娇嫩的皮肤泛起了细微的疹子,然而,她的嘴里呼出的气息却是滚烫的,诱惑的,就连脖子侧面那颗黑痣都慢慢变成了粉红色。
楚舞熟悉她的身体,熟悉这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
她很冷,身体在轻轻颤抖,满头黑缠绕在颤动的腰上,因为冷,雪白的肌肤上泛着一层微弱的红晕,更加诱人。脚上的仍然穿着那双红色的鞋子,双腿笔直修长。她一点一点的靠近楚舞,丝毫也不在意脖子上的剑,像锯齿一样的剑锋拉出了殷红的血丝,顺着纤细的脖子往下流,一直流到翘挺的胸尖上。
在这一刻,她无比妖异。
她想扑进楚舞的怀里,楚舞下意识的后退几步,凤阿剑掉在地上,屋里燃着灯,剑刃上叠着一丝光,锯齿里衔着一颗血珠。她跌坐在草堆里,仰着头,一瞬不瞬的看着楚舞。
“我是阙儿。”
“你不是阙儿。”
楚舞的眼神迷乱起来,阙儿已经死了,死在那个狂风暴雨来临的早晨,现在,在我面前的女人虽然和阙儿长得一模一样,甚至就连脖子侧面的黑痣也一样,但她不是阙儿,不是。
“如果我不是阙儿,那你就杀了我吧。”
她趴在草堆里,血红色的鞋子蜷在屁股后面,那刺眼的颜色让楚舞的瞳孔颤抖了一下。
楚舞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看着草堆上的衣裳,黑色的衣裳,黑色的影子,红色的鞋子,是楚连,一切都是楚连,他杀了我的娘亲,夺走了我的心爱的女人,一个也不放过。他是畜牲,是qín_shòu。她是他的女人,我应该杀掉她,而不是放过她,我的心肠比铁石还要硬。
楚舞提醒着自己,把地上的凤阿剑捡起来,可是他却没有把它插进这个女人的喉咙里。
“你还在等什么呢?”
女人在哭泣,她趴在草堆里嘤嘤的哭泣,泪汪汪的大眼睛里不停的掉着眼泪,声音却越来越大:“你为什么还不动手?难道你不知道,这本来就是一个骗局么?”
“骗局?”
楚舞苦笑了一下,他已经杀了一个女人了,怎么能再对另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下手?
“清音是我的姐姐,我和她长得一模一样。一切都是假的,清音是君上的女人,我也是君上的女人,你从来就没有拥有过任何女人。除了那个破石头兔子,你什么都没有,而现在,你连那破石头都没有了。”
女人又哭又笑,泪水从眼眶里溢出来,顺着脸颊流到胸膛上,滴落在草堆里。像是一只受伤的小白兔,神情是那么的倔强和痛苦。
“为什么?”
楚舞冷冷的问,眼角在不住的抽动,他想握紧手中的剑,可是那剑却是如此的沉重,他觉得胸口有一块大石头,正在一点一点挤压他的力量,令他窒息。
“你们姓楚的都是疯子。”
女人用手背擦着眼泪,或许是因为太悲伤了,她没有感觉到冷,也没有觉得**着身子有任何不妥。冷风卷着草帘,惨白的光芒泄进来,照耀着她的身体,为那玉白的身体注上了一层令人眩惑的光芒。她的泪水很多,不停的抹着:“如果没有你,我就不会走上姐姐的路。我早就是他的女人了,他却把我赐给了你,然后又从你的手里夺走了我。是的,我是背叛了你,你已经杀了我的姐姐,就把我也一起杀了吧。”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啊。”
大石头落下去了,最后一丝的力量也被那石头挤压光了,楚舞摇晃了两下,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地上。凤阿剑也再一次跌落在地上。
“本来就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就连我的落红都是假的,当你抱着我的脖子亲吻时,我正在用簪子扎着腿,你知道那有多疼吗?”
不知何时,女人的手里拽着一枚簪,簪子颇是精致,上面缕刻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楚舞认得这只簪子,这是他为她订制的,在那个温柔的夜里,他亲手把它插在她的头上。
“我走路一瘸一拐,你却开心的像个三岁小孩。你说,你是不是个傻子?呵呵呵。”
女人笑起来,笑声非常夸张,笑容却很是凄凉。那枚簪子被她拽得死死的,就在楚舞的眼前晃来晃去,楚舞想避也避不过去,他想大吼,可是声音滚到喉咙里却突然哑了,只能出像是气泡一样的怪声。
“杀了我吧,杀我了吧。”
女人笑得越来越厉害,浑身都在颤抖,白生生的身子也在乱颤。
“楚连是个疯子,你是个傻子。”
“是啊,我是个傻子。”
楚舞闭了下眼睛,酸意从胸口一直泛到眼眶里,愤怒和仇恨的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一种叫做痛苦的东西却正在咀嚼着他的每一根神经。楚连是一个魔鬼,天底下最邪恶的魔鬼,他就蹲在陷井边,看着我掉下去,然后俯视着我的挣扎与愤怒。我不能愤怒,也不能痛苦,要不然,就是随了他的意。
“为什么?”
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冰冷的空气从鼻子里吸进去,带着一股冷冷的痛楚,这痛楚驱散了悔恨与泪水,楚舞睁开眼来,淡然地看着眼前的女人,那眼神不带半点感**彩,女人很美丽,身姿无比妖娆,娇嫩的肌肤一掐就出水,就连手指尖都透着诱惑,可是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