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衡清把什么是花魁,什么是缠头,以及什么中意属意春宵苦短都解释一遍之后,容白的脸都绿了。
这个时代的人怎么都这样,总是盯着别人的伴侣!
听完解释,容白卷了卷袖子,指着楼上的花魁:“你出来卖就出来卖,能不打别人丈夫的主意么!”
看着捍卫丈夫所有权的容白,衡清眼睛都亮铮铮的。
“来这文萃馆的,可没有什么相公不相公的。在坐的众位,都是通州的才子。既然那位公子进了这文萃馆,难不成,还不是追月能钦慕的对象?”
花魁说这话的时候,还朝衡清抛了个媚眼。
来文萃馆,通州的十二位花魁可是按月排着来的。这个月过来的,正是追月。在州府生活这么久,在文萃馆消磨生命的那些才子,都是那个样子,追月早就看烦了。
结果,今天过来,却看到个例外的。
那人身上的衣服一般,周围的人却不少。站在他身后的那个女子,一看就是练武的。平常的书生,哪有能请得起武者贴身保护的。更别说更加稀少的女性武者了。
至于那人身边的几个孩子,除开那个站在后面的,其他三个,都有那种自幼习字才有的气质。
这样的人,能是普通人?
在听到一个书生取笑那个英俊公子付不起缠头钱的时候,追月就笑了。她是杀手,这位公子别说付得起她这买身青楼的钱,就是将她从主人手里赎出来,也不是不可以的。
就是腰间那块不怎么显眼的玉佩,也足足值几万两银子呢。
“人家喜欢你,我该怎么办?”容白扭头,问道。
“为夫只有小白一人,其他人就算再喜欢,为夫也不喜欢呐。”衡清叹了口气,娘子这般没攻击性,以后可怎么办。
“衡清说他不喜欢你。”容白很直白的上下打量追月一般:“说的也是,你长得还没衡清好看,他不喜欢你很正常。”
噗!咳咳咳。
有人一口茶卡在喉咙里直接喷了出来。这么有趣的小娘子真不多见。
虽然大雍对于相貌的推崇度很高,但是男子也只是私下里比一比,敢把相公的相貌放在明面上来比较的女人,恐怕也就这一个了。
不过,堂堂男子,被自家娘子与一个青楼花娘相比,这个男人也做也太失败了吧。这么想的人也很多,所以,衡清瞬间被众人围观了。
这不仔细看不知道,仔细一看,这男子确实长得相当出色。
通州是南方,临江县却是南方偏北的地方。而且之前临江县的经济也算不错,衡清接触过的人物都比较有北方的风气。
所以,比起南方这些软塌塌的文人来说,衡清就算坐在那里,也比他们多了些英气。可是,这英气,在众人看到衡清的脸之后,便消失得干干净净。
众人一直说衡清好看,便是因为他这张脸。
衡清的脸,是典型的南方美男的脸,要是让这人换上女装,别说还真有几分艳丽来。
大雍男风虽然不太流行,但是好这一口的人不少。比如,这文萃馆就有一个。
“哈哈,这位恐怕不是什么公子吧,不若咱们检查一番。”放浪形骸的那个家伙,一脸横肉,双眼却眯成一条缝,紧紧的盯着衡清。
这样的妙人,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压在身下,都是极其销魂的。那人也不管失不失礼,跌跌撞撞的冲到衡清身边,伸手就要扒他衣服。
容白被那浓重的酒味熏了一下,躲闪之后反应也不慢。
一只手还没碰到衡清的衣衫,那个男人就被容白抓了起来:“我家衡清的衣服,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扒了。”
容白的声音很冷,带着怒气。虽然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但是哪些事情能接受容白还是知道的。
这人一上来就不怀好意,手都伸到衡清身上了,容白能给他好脸色?
嘭的一声,那人被容白丢到地上。
衡清这次,却没让容白动手。“这位公子,文萃馆是学子交流之地,此地之谈诗书何时变成了青楼花娘的卖身之地?”
这一句话,可是把上面的追月也骂了进去。
娶一个粗鲁到能把男人扔出去的女人做妻子的男人,凭什么说她追月不能来这文萃馆。
“君子六艺,书数礼乐占其四,追月不才,还请讨教。”在这个地方,可不能示弱。要是今天示弱,那明天,自己的名声就比其他花魁要低上不少。
这种事情,追月能接受么?不能!更何况,如今座下的那些青年才子,可没一个在书数礼乐上能超过自己。这个青年就算有一两项能比自己强,也不可能处处比自己强。
只要赢一局,自己就能踩着这个人上位。
衡清抬头看了一眼容白,此时容白的表情好像松了一口气。其实容白也是真的松了口气,要是那个花魁说比武,容白没带长刀,还不一定打得过她。
“您若是赢了追月,追月便自赎,委身与您。追月要是赢了,还请公子将您身边的那名女子交给追月。”容白在注意追月的时候,追月也在注意容白。
她来这边是有目的的,而容白,让她有了危机感。
容白揉了揉鼻子,这是逼着自己跟她干一架的节奏啊。
衡清摇着轮椅,从桌子后面移出来,此刻,之前没注意过衡清的人才看到,这个青年居然双腿残疾。
“小白,是嘉的妻子,嘉,死也不会以她做赌注。至于,追月姑娘,您想去哪便去哪,嘉小庙容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