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一,带他下去吧。”卫玄叹了口气,然后做了个下去的手势。
那管事的兴高采烈的跟着鹰一离开大堂,终于可以不用面对这个凶残的世子了。另外两个管事,相视一眼,从对方眼里,都看到了羡慕。
是啊,现在面对世子压力的人,只有他们两个了。
“以后,这武侯府的管事,就只有你们两个了,希望,你们对小白也如同对我这样,没有一句谎话。”
什么意思?
两个管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惨叫。
“门房,重新换掉,必须是年轻人。年纪那么大的老头子,直接送到庄子里养老。”在容白面前,卫玄还收敛一些,若是之前,他一定直接把那个走关系来到门房混吃等死的老不死的弄死。
“是、是。”两个管事都快尿了。
这个世子,比以前更恐怖了,至少以前世子,杀人前后,还有点表情变化,刚刚那一幕,笑容都没变,直接决定了别人的性命。
容白一直坐在一边,对于小衡的作为,她其实是有些不舒服的。所以,她一直在思考,自己到底什么地方不舒服?
无论怎么想,容白也想不出所以然来。那个管事的确做错了,妄图欺骗小衡,那种拙劣的骗术,连自己都骗不了,凭什么欺骗小衡。
更别说,欺骗的最终结果,是一个连开门都要慢好多拍的老头子看门。这样的人,能保证整个基地的安全么?将整个基地放在最不安全的境地,在末世,是犯了罪的。
危害基地安全,是死罪,绝对不能容忍的死罪。小衡的做法一点都没错,可是,为什么自己就是不喜欢。
“之前的门房呢?”等外面的惨叫停歇,卫玄一只手撑在椅子上,另一只手不断的在桌子上敲击。
之前的门房,是个只有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但是,那人是个高手。卫玄为了找这样的人,可以说,把整个京城所有的赌坊都跑了一遍。
那个年轻人是所有打手中最能打的一个。
“走,走了。”刚刚还谈笑风生的同僚就这么死了,剩下两个管事,心脏都在颤抖。
“走了?”卫玄直起身子,很好奇的凑到前面:“怎么走的?”
那个汉子,是因为钱才留在赌坊的,自然,卫玄也是用钱将这个人挖过来的。这人要钱的原因也简单,是为了给自己娘亲治病。
虽然,他那个娘亲根本不可能治好病,活着也是浪费钱。
“那个,那个。”管事咽了口唾沫,然后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卫玄。
“说。”
“林管事看上了那人的钱,所所以,扣了他的工钱。”差点被卫玄吓尿的管事终于忍不住把人卖了。
那个门房的工钱确实很高,一个月十五两银子。可以说,是旁的人家,三年的总收入,就算在京城,十五两银子,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但是,那只是一个门房的工钱,就是他们这样的管事,一个月也只有七八两银子的工钱。谁不眼红。
这一眼红,便扣了一半。
头一天扣了一半,第二天,那汉子就走了。他跟侯府签的是短工的契约,甚至连卖身契都没签,所以,拦都拦不住。
知道自己闯祸的林管事又不敢把自己做的事情告诉世子,能做的,只有找个人填上这个窟窿。
“鹰二。”
“在!”
“去看看林管事的家里,看看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确认好的话,林管事全家,都可以送进官府了。”
送官府?
剩下两个管事,又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这是让人家全家都得赔葬的决定啊!越是大家族的管事,各种事情越多。
所以,这些人送到官府,说白了就是过一个明路,其实这人还是得死。因为,想武侯府这样的高门,根本没有官府会想着跟他们为敌。
“小白,你绝不觉得,我对他们太狠了?”
从一开始惩罚这些人,容白就不曾开口说话。虽然这种行为放在一般女子身上,是尊重男子的表现。可是,这放在容白身上是没有说法说服力的。
被叫小白的容白还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这人不是衡清。
“不算狠。”容白回道。
她虽然不认同小衡的做法,但是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出小衡做法哪里有问题。做错事情的人,要受到惩罚,故意造成危险的人,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哪里都没有问题。
唯一觉得难以接受的,就是这些人难道都要死?
可是,怎么想,也觉得,这些人死是正确的。贪婪的人,放过一次,他依旧会继续贪婪,耍滑的人,以后依旧会耍滑。最简单的是,让这些人死掉,这样,那些想跟着贪婪和耍滑的人学习的家伙,都会收敛。
这明明是对的啊,自己怎么就接受不了了?
容白还在神游,到底哪里出问题了?
看着这样的容白,卫玄没什么想说的了。只能说,自己这个姐姐真的还和以前一样。不,现在她比以前还要天真了。
居然会同情这些人?这些像蛀虫的人。
这让卫玄又恨铁不成钢,又有些窃喜。在末世,能支撑得起两个人生活的容白,现在,连这种最简单的事情都要犹豫半天。一定是来到这边之后,生活得太单纯了,周围的人将她保护得太好。
也好,这样也对得起她那么多年的辛苦。
卫玄看着容白的目光,比看任何人都要温柔缱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