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清这个时候当然没有睡着,但是,在东宫的容白必然要扑个空。因为他现在在东篱馆。
这个世界,契兄弟风行,自然应运而生很多适合这类人的地方,没错,东篱馆,就是一个这样的地方。
这里面可没什么花娘,有的是小倌,也称兔爷。
这些人说白了,跟那些花娘一样,也是来伺候人的。当然,花娘只伺候男人,这些人,男人女人,只要你能来,都伺候。
根本没有节操底线。
启忠已经十四岁了,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虽然启忠还没当家,但是也是个懂事的大人了。他又接受过容白等人的联合教育,早就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所以,对于衡清来这种地方,还叫了最受欢迎的小倌作陪,启忠一百万个不愿意。
白天才听说容姐姐好好的在什么武侯府待着,怎么晚上李哥哥就来男风馆了!这里名字听着好听,什么东篱馆。说白了,就是卖男色的地方!
衡清的轮椅是东篱馆的小厮抬上去的。原因很简单,只要客人出得起钱,别说抬一个四轮车了,就是抬头老虎,都没人拒绝。
衡清坐在轮椅上,修长细白的手指,轻轻揉着鼻尖。对面的男子一身素白的衣衫,腰间缠着一根蓝色的腰带。
“先生。”
男子声音婉转柔媚,完全没有男子本身应有的气概。
见到男子凑了过来,衡清伸手,示意他在远处坐着!这是衡清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当然,之前的文萃馆不算!
“先生可是不喜欢丹青?”男子柔声问道。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男子却动作巧妙的将腰带扯松,随着那唯一的一件素色衣衫滑落,洁白的身体便裸露在衡清的面前。
衡清不是没见过别人的身体。当初在临江县的时候,容白训练那帮汉子水性的时候,一百多人,在水里扑腾,穿的比这个男人少多了。
那个时候,衡清也没有现在这样感觉全身上下都是鸡皮疙瘩。
实在看不下去的衡清转过脸,不看着男人。
身后站着的启忠,用同样的姿势摸了摸鼻子。不过,他没有起鸡皮疙瘩。对面的男青年,虽然性别是为男,但是完全可以当成女人看。
他有时候会去听一听小琪上的课,温婉和容白,会在上课的时候,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眼前的人,用温姨的词来形容,就叫做伪娘。
衡清偶然发现,启忠居然能正视这样一个让人鸡皮疙瘩满地的男人:“启忠,你觉得他是个怎样的人?”
对面的男人在衡清转过头的时候,伸手从点心盘里挑了一块小点心丢在嘴里。衣服挂在身上的男人,一举一动间,都是风情。
但是,这种风情,到衡清眼中,就成了做作。
“有点恶心。”启忠回答得相当直白。
还拿着点心的小倌呆了,手中的点心也落在地上,然后一脸莫名的看着这主仆两个,这跟一般接客的情况不一样啊!
和一般青楼不一样,来东篱馆的客人,都是极其变态的人。可以说,这里的小倌,都是用生命在卖身。
也不怪这个叫丹青的小倌一来就找机会吃东西,他是为了接下来受虐做准备呢!
东篱馆的小倌,并不是真穷人,这里的人虽然经受得事情太过残忍,但是获取的报酬也着实不菲。
像丹青这样,伺候一个客人一晚上,拿到的银子,可是一般青楼花娘的四五倍!
不过,从来都是小倌忍着恶心伺候来寻欢作乐的客人,哪里见过客人恶心小倌的!不过,就算再怎么恶心,丹青也不打算离开。
难得遇到这样一个不碰自己的人,要不多混点时间混点钱,都对不起自己!
衡清不知道面前的小倌的想法,他只是恶心。一个男人,没一点男人的气概,软趴趴的,连容白万分都不如。可是,就算恶心这人,衡清却只能硬着头皮待在这里。
因为,眼前的小倌,容貌确实达到了衡清的要求。
东篱馆的小倌,也分三六九等。丹青就是最高一等的,因为他天生漂亮,皮肤白皙,五官精美。周身气质雌雄莫变。
如今穿着素衣,腰带松松垮垮的挂在腰上,那fēng_liú的姿态,衡清都有些比不过了。
“启忠,你去问问,这个人多少钱。”衡清命令道。
“容姐姐还没消息呢!李哥哥为什么要买这种人回去!”启忠急得直跳脚。
“买回去自然有用。”衡清回道。
“我才不信!李哥哥平时有什么做不到的,我都能帮你做,买这种人回去,有什么用!”在学校里生活过的孩子,对小倌的职业没问题。
但是,把这种靠身体过日子的人买回去能做什么?难道家里还有谁需要他的身子?
“有用,启忠,我说的话,你还不信么。”
少年纠结的看着衡清,咬着唇犹豫了良久,才转身往门外走去。没错,衡清很少这么坚定的做一件事情,但是每次做这种事情,都做的是好事。
“想买我?你真的买得起我?”少年离开之后,穿着清凉的小倌忽然坐直了身子,伸手倒了杯酒,缓缓举到自己的嘴边,目光却在衡清双腿间逡巡:“再说,你买我能有什么用?”
衡清坐在轮椅上,没碰桌子上的东西,只是上下看着面前的小倌:“你叫什么?”
“刚刚不是说了么,丹青。”小倌不满的回道。
“好,丹青,我看上你的脸了。”衡清的声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