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玄长了个挺好看的面容,如果不是穿着甲胄,跪在地上的两个人,真以为,这是京城哪家小公子跑来度假的。可是,想象终归是想象,实际情况,让人绝望。
卫玄的问题,两个人一个都不敢回答。
身后的刀斧手不用看就知道,是杀了很多人的那种,跟自己手下那帮几年都不上战场的兵可不一样。
“怎么,没人说?”卫玄平静的声音,一下让州牧吓尿了。
如果之前没有看到这个人杀人的样子,那听到这话,州牧还不会多害怕。可是,现在他真的很害怕啊。因为晚上,这人提着刀杀人的时候,也一副这种笑容,也用这种声音来命令属下的!
站在州牧身边的鹰卫,是第一个发现州牧尿裤子的,皱了皱眉,对眼前这个人的表现十分鄙视。
战士们战场杀人,眉头都不皱一下。而这个人,什么都没见到,就吓尿了,怎么可能。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和吓尿了的州牧不一样,蔡家的家主似乎胆子挺大的:“你知道我是谁么?我是蔡家的家主,就是京城刑部尚书的蔡家!听清楚没有,刑部尚书都得听我的!”
蔡家家主说的一点没错,如果,他说这句话的对象不是卫玄,不是傅元,或者说,不是才被容白推进们的衡清的话,那一定有些效果。
“你说蔡尚书是听你的?”卫玄杵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蔡家家主。
“那是自然!”丝毫未察觉到危险的蔡家家主骄傲的回道。
卫玄一下躺在椅子上,用极其缓慢的速度拍了怕手,扭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鹰卫:“挺不错的,鹰一,记下来了么?”
“回世子,已经记下。”鹰一回道。
“说了多少遍,在西北别叫我世子,要叫我将军。”卫玄不满。
“是,将军!”
蔡家家主完全不明白,上头那个少年让人记下的到底是什么。不过,没有听到少年的反驳,让蔡家家主多了几分气势。
“我劝你还是放了我!刑部尚书是丞相之下最大的官,你一个小小的边境将军,可惹不起!”
听到这话卫玄忍不住了。
平时很少笑的卫玄,捧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在打转。这蜀州城最大家主的老大,真的人不可貌相啊。这话说的,刑部尚书如果是丞相之下最大的官,那自家老头子算什么?那云霁家的老头算什么?
“那你知道,吏部尚书么?”忽然插进来的声音,让蔡家家主有点懵逼。
衡清被容白推着,越过众人,到蔡家家主前面。刚刚收拾好自己的衡清,有点疲惫。嘴角的血擦干净了,可衣襟上沾着的,依旧很刺眼。
而他身后的容白,看着就更疲惫了。
要不是州牧下令晚了一点点,容白肯定真成马蜂窝。一个人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正面战胜一个军队。更别说,这军队还有远程武器。
“那个一直关在你家密库的人,就是吏部尚书的独子。”衡清这句话的语气,就好像说林崇是隔壁家的小孩一般。
可这话,落在蔡家家主的耳中,不弱于晴空霹雳。
这个林崇,很重要,身份很高。但是,他从没想过这人还是大官之后啊。
“我调查过,蔡尚书升官的路径有些过于快了。“衡清又丢下一个炸弹:“三年不到的时间,从一个小小的县令,到如今这地位,不那么容易做到吧。”
升官快的人,不是没有。但没有一个像蔡尚书这样,没权没势还没有亮眼的政绩。
蔡家家主完全不知道衡清说的是什么,脸上的表情越来越茫然。那个孩子,是蔡家的宝贝。因为,在那孩子关在蔡家之后,蔡家无论做什么,都一帆风顺。
蔡伦,短短三年,从县令到尚书。而蔡家,也从一个跟着唐家后面混的家族变成能取代唐家的存在。谁也不知道,蔡虎看着唐家被抄家的时候,心情好到什么程度。
可是,他真的不知道,那个不知道打哪里来的孩子,是京城大官的独子。等回过味来,蔡家家主一身冷汗。自家这几年来天翻地覆的变化,难道,是那么来的?
“所以,我想,你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了吧。”衡清垂着眸子,看着无力的坐倒在地上的蔡家家主。
蔡家家主一脸惨白,现在他的样子,比容白家的尸体真没好几分。只要一想想自己这几年做的事情,只要一想到这事情败露之后,自己要怎么做,蔡家家主就真的不知所措了。
衡清并没有给蔡家家主接受事实的时间,或者说,衡清派出去的人,没有给他时间。
说来,也是蔡家家主自己作死,他要是不多此一举,弄出账本,什么事情也没有。可是,作为一个商人,就算不是温婉那种专业的商人,蔡家也有一本数据详细的账本。
来人将账本送到衡清手中,衡清便在蔡家家主的面前细细的看着。
“你,你怎么能......”这话,蔡家家主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衡清并没有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他只是在看账本,如果,这账本不是自家最不能被外人看到的账本的话。
衡清看得滋滋有味。
不得不说,蔡家的账房很敬业,很专业。每一笔银子的来历去向都写得清清楚楚,甚至连交易原由都十分详细。
衡清坐在轮椅上,晃了晃账本:“看来,我要查的案子,已经有结果了。”
衡清来这边,查的是贪墨的案子。实际上,百官心照不宣的知道,这案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