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柏毅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那还是驳壳枪吗?怎么比左手的勃朗宁还平稳?”
“要不是今天亲眼所见,我绝不相信驳壳枪这么打也能命中精确!”
“不行,这里面一定有诀窍,待会儿结束,我得去跟柏毅讨教讨教……”
惊讶的不止是近在咫尺的赵振,四周围观的众人眼里也不差,自然看出柏毅左手驳壳枪的惊骇之处,以至于柏毅还没射击结束,周围的议论声就已经此起彼伏,震惊的、诧异的、羡慕的、嫉妒的,还有不少等着结束求教的,凡此种种不一而足,早就将赵振刚才出神入化的枪法丢到犄角旮旯去了。
赵振的枪法表现的再好,也没有柏毅这一手来得震撼,哪怕是在靶数上面稍差一点,也不打紧,毕竟颠覆性的东西总是比平常的事情更吸引人的眼球,哪怕传统的东西已经被人做到了极致,可依旧抵不过颠覆性的新生事物,更何况柏毅的射击精度也并不差。
“柏毅……他竟然……”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人群中的老郑和老何却是目瞪口呆看着柏毅从容不迫的射击姿势,张着大嘴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想想先前他还摇着头说柏毅是强撑,年轻,要吃亏,却没想到人家只一开火,就把他这些话原封不动全都打回来了。
此刻的老郑和老何只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不过他们却庆幸自己只是在私底下评论评论,没有跟柏毅真的对上,否则自己这张老脸就真丢到姥姥家去了,老郑和老何还有庆幸的机会,赵振却连一丝机会都没有。
眼看着周围的人都将注意力周转移到柏毅的身上,赵振不禁有些暗自后悔,想着初见柏毅时,还准备在技术人员当中引入竞争机制,让柏毅跟詹师傅争一争,却没想到世事难料,詹师傅在蒸汽锅炉维修一事上碰壁之后,就开始夹着尾巴做人。
即便是手下的徒弟出来打抱不平,可詹师傅却始终不在直面柏毅,他却倒好,因为李景琳便直接不管不顾的跑上前台,跟柏毅硬顶上了,如果自己取胜还好说,可是现在,柏毅这一番驳壳枪平举射击,直接令他所有引以为傲的枪法都黯然失色!
不过后悔归后悔,但赵振却没有彻底绝望,柏毅的驳壳枪打得是很惊艳,可左手的勃朗宁却不是很出彩,甚至还有些问题,更何况他所屏障的正是勃朗宁本身的毛病,加之最后的胜负要考靶数来决定,在这点上赵振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他神枪手的名号可不是摆在那里当门面的。
“砰~砰~”
就在赵振脑海中悔与希望相互交织之际,柏毅已经打完最后的两发子弹,眼见于此,赵振精神顿时一阵,两只耳朵即刻高高竖起,等待着报靶员成绩通报,片刻之后,报靶员的喊声便幽幽的传遍靶场:“柏科长,十发子弹,80环,优秀!”
“十发子弹,80环,哈哈,脱靶,绝对是脱靶!”闻听这个结果,被先前柏毅驳壳枪射击术压抑的赵振立即激动的跳了起来:“刚才柏毅左手的勃朗宁抖了两下,那两下绝对脱靶,我敢保证,我敢用人头保证!”
“赵科长说得没错,靶位上的确少了两发勃朗宁的子弹!”
似乎是验证赵振的说法,报靶员旋即便将情况如实的报上来,闻听此言赵振更是兴奋的大笑,他的成绩是98环,柏毅的成绩是80环,同样是优秀,可含金量却大大不同,他的子弹全部打在靶位上,柏毅却有两发发子弹脱靶,要知道对于一个持枪的射手来说,脱靶可是最耻辱的事。
哪怕其他的子弹打得成绩再好,也会因为一发子弹的脱靶而变得黯然失色,更何况还是两发,如今柏毅的勃朗宁手枪脱靶,哪怕他的驳壳枪打得再好,也无法掩盖脱靶的耻辱,于是赵振先前阴郁的神情一扫而空,一颗脑袋更是高高扬起,好似斗胜的公鸡一般。
不过周围的人却发出一阵阵惋惜的叹息声,就连老郑和老葛也没过如此,柏毅先前的枪法已经让他们折服不已,却不成想临到最后,还是勃朗宁出了岔子,要知道驳壳枪打得再好也不关赵振什么事,他的眼睛紧盯着的,正是勃朗宁。
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绕了这么打一圈,不就是要坐实柏毅在勃朗宁m1903式手枪上做了手脚嘛,现在脱靶的事实就摆在眼前,就算柏毅又一万张嘴,还能说些什么?
想到这里,赵振清了清嗓子,刚想要就柏毅脱靶和自己的实际,论述一下李景琳被人为搞成不及格的缘由,却没成想,还没等他开口说话,一声命令式的口吻便在他的耳畔炸响:“二牛,把你的牛眼睁大了再看看,我到底是不是脱靶?”
赵振闻言一愣,这才发现,原来竟是柏毅,跟没事人一样命令着远处的报靶员,看着那张若无其事的脸,赵振心里没来由的咯噔一下,他记起来当初再修四号车间蒸汽锅炉的时候,柏毅就这这么一脸无所谓的态度,结果……
似乎是在作证赵振的想法,他的思绪还没结束,正仔细查看标靶的战士牛二,忽然惊叫的“啊”了一声,旋即便扯着破锣嗓子不可思议的大喊道:“‘串糖葫芦’,‘串糖葫芦’,没错,就是‘串糖葫芦’!”
牛二大喊着,随后一伸手如同捡宝贝一样,将柏毅刚才打的标靶扛在肩上,转身迈开大腿就往回跑,边跑还边喊:“柏科长打了一个‘串糖葫芦’!”
周围的人纷纷迎了上去,待看到标靶后,几乎所有人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