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里夫人弗朗西丝·霍华德在会客厅内焦灼、忧虑地来回踱着步,不时地张望着摆放在壁炉上的法国发条钟上显示的小时时间。坐在椅子上的贴身女仆贝丝看上去则显得更加焦虑及不安,她担心还有两个月即将生产的夫人一时走快了摔倒在地上的话,那她连自杀赎罪的机会恐怕都没有。
“亨利怎么还不回来?贝丝,让两个人去庄园外看看。”弗朗西丝扭过着头,急切地吩咐着。
“夫人,您可以走得慢一些或许坐下来,我非常担心您的孩子……”眼神始终跟随着弗朗西丝的肚子的贝丝,眼里充满了惊恐之色。
“贝丝,孩子重要,孩子的父亲也重要。”弗朗西丝说完,立即走回到贝丝身旁坐下。瞪着双眼瞅着女仆:“贝丝,你告诉我,亨利为什么去了这么久?”
贝丝不敢说自己也很紧张,只能努力地做出一副笑容看着她:“夫人,从庄园去宫廷至少需要发条钟走3个小时的时间,如果路上不出现意外的话,大人回来也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再加上大人还要和国王陛下谈话,所以应该是…是6个、7个或是8个小时的时间。”
弗朗西丝摇了摇头:“贝丝,我知道。我只是担心亨利假如要觐见王后,那么他也许会遇上……”
让弗朗西丝无比担忧的不仅是丈夫在路途上的安危,还有丈夫在宫廷内与简·西摩王后的弟弟托马斯爵士的相遇。爵士会对丈夫怎样花言巧语,爵士和他的王后姐姐会在国王陛下面前如何费尽心机地编造关于丈夫的谎言等等,她不敢再想像下去。不过,年轻的萨里夫人这时似乎忘了丈夫进宫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之前贝丝与萨里夫人谈话之际,时间已经来到日落的时候。这时,当她再次看向法国发条钟时,发现时间早已来到第二天凌晨的两点钟。正当她打算站起身,搀扶着萨里夫人去房间休息时,会客厅外响起了阵阵急切的脚步声。
“很抱歉,夫人,让你等久了。”萨里伯爵一走进会客厅时,立即来到弗朗西斯面前温柔地表示晚回家的歉意。而坐在弗朗西丝一侧的贝丝,早在伯爵进来之前就已站起身,优雅的对伯爵行着曲膝礼。
“没关系。亨利,一路上没有遇上什么危险吧?”弗朗西丝一边说一边请丈夫坐下。
亨利摇了摇头,看了眼侍立在夫人身后右侧的贴身女仆:“贝丝,我和夫人要单独谈话。”
贝丝连忙行礼答应着离开了会客厅,又吩咐客厅男仆合上会客厅的两扇房门。萨里伯爵凝视着即将为他生下长子或长女的妻子,温和地说:“夫人,你知道吗?殿下也给陛下写了一封信。”
“后来,陛下告诉我,他在看了殿下的来信后,对北方发生的叛乱表示非常震怒。然后,陛下询问我应该怎么剿灭叛乱。”
弗朗西丝始终温柔地听丈夫诉说着宫廷内的事务,轻声说:“那么,你是怎么回答陛下的。”
亨利抿嘴微笑着,又说:“我建议陛下可以先派出使臣,对叛军的领袖、哪些人参与了叛乱,有多少人参与了叛乱等事务进行探查之后再安排剿灭的事务。”
接着,萨里伯爵拿出一封卷成纸筒的信件:“在我离开前,陛下颁布了一道法令,命令我和殿下担任使臣,今天前往里士满郡与殿下会合后前往约克郡。”
弗朗西丝爱怜地抚摸了一下丈夫的脸庞,轻声说:“陛下让你和殿下出任使臣?!感谢上帝的佑护,这样也许可以避免出现战争。”
“是的,夫人。不过,我担心我在出使约克郡时,你和孩子会出现什么特别紧急的事务。”
“亨利,没事的。这段时间,小托马斯一直都很乖。”弗朗西丝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肚子,就像是在爱抚用诺福克公爵三世的名字命名的儿子一样。
“夫人,不如我写封信给玛丽,让她来陪伴你一段时间?”
丈夫的一番好意,让弗朗西丝想起了丈夫的妹妹即里士满公爵夫人。然而,这位比自己还要年轻的公爵夫人,在对待自己的好伙伴伊莎贝尔时却是一副极其冷淡、蔑视的态度。
渐渐的,弗朗西丝对待玛丽的态度也变得不再如以前那么友好。此时,却依旧温柔地说:“亨利,玛丽现在是里士满公爵夫人,以她的身分来陪伴我恐怕不太合适。我想好了,我可以让贝丝的两个妹妹来陪伴我。”
萨里伯爵点了点头:“好吧,只要你和孩子可以安全地度过这段时间,我就放心了。”
“亨利,我每天都会向上帝祈祷,祝福你和殿下的。”
10月3日的上午10点,全副武装的萨里伯爵与20名手持长矛及火把,腰系十字骑士剑,身穿全副准枪骑兵甲胄的卫从骑上战马从萨里庄园出发,沿着通往北方的道路急驰而去。
24小时之前,伊莎贝尔·沃尔顿正率领着5名全副武装的公爵府卫从与一支由20名骑兵组成的治安巡逻小队在郡界附近巡视。借故在里士满公爵城堡逗留了一晚上的兰开夏伯爵雅各布·威克利夫率领着自己的卫从,却一直跟随在她的身旁。
自从夏季与伊莎贝尔在自己的瑟兰德城堡分别后,雅各布就一直想找机会与她增进情感。在雅各布的心里,他认为自己是喜欢伊莎贝尔的,也非常想让她成为自己的情人。但是,已经有了家庭、夫人及两个孩子的兰开夏伯爵在伊莎贝尔的心目中,就是一个纯粹的想搞婚外情的浑蛋。
此刻,这支由一名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