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1年8月,与英格兰在欧洲的最后一块领地即法兰西加来隔海相望的肯特郡坎特伯雷座堂,迎来了屈服亨利八世的宗教改革后的第二个夏季。8月8日,星期一上午10点,一个商人打扮的年轻男子步行来到位于座堂南面界域的入口处。
抬起头看了眼威严、肃穆的三层哥特式教堂的界域建筑,连忙低下头用右手食指及中指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随后,走到界域建筑紧闭着的近两人高的大门左侧,轻轻叩了三下一道仅容一个人通过的小门。
随后,一个身着黑色修士袍的隐修士站在门口接待了年轻男子。当他从宽敞的大衣内拿出一个卷好并封印的信筒递到隐修士面前时,用着只有相互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我这里有一件机密事务需要密报给大主教大人。”
双手交叉隐藏在两个袖筒内的隐修士朝对方手中的信件瞥了眼,“先生,大主教此刻不在座堂,座堂内的一切事务均由副主教大人监管。”
年轻男子朝左右来往的一些人看了两眼,拉低了一些头上的罩帽,加重语气诉说着,“修士,我这里有与王后陛下有关的紧急事务,需要立刻见到大主教本人。”
隐修士的脸上充满了诧异的表情,“王后陛下?先生,您说的是凯瑟琳王后陛下??”
年轻男子再一次强调信件的重要性,“是的,除了大主教本人,我不能告诉任何一个人。”
“先生,你随我来,我立刻带你去见副主教大人。”
“修士,我感激你的宽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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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亨利八世与年轻男子提到的凯瑟琳王后还停留在谢里夫哈顿城堡内。正当约克郡的贵族、骑士、乡绅、当地官员及他们的夫人,还有北方委员会所有成员及他们的夫人在城堡大厅觐见亨利八世时,待在大厅内的里士满公爵悄然站在了王后陛下的私人秘书身旁。
与凯瑟琳王后有过实质婚姻关系的弗朗西斯·迪勒姆,沉着老练的用优雅的礼节向公爵致意行礼,“日安,殿下。”
里士满公爵当然知道眼前的这位年轻、英俊的男子是谁,这是他的私人秘书伊莎贝尔·沃尔顿私下里告诉他的。矜持的公爵淡然一笑,双唇轻轻蠕动,“你是王后陛下的私人秘书弗朗西斯·迪勒姆先生?”
“是的,殿下。”
“听说,你以前曾在兰贝斯宫担任过诺福克公爵二世夫人的秘书?”
“是的,殿下,您记得很清楚。”
“我想,你能够担任王后陛下的私人秘书是与你在兰贝斯宫的尽忠职守分不开的,是这样吗?”
弗朗西斯不动声色的微微一笑,“是的,殿下。您知道,公爵夫人经常出入宫廷,所以就需要我时常外出为夫人办理各种事务。”
“凯瑟琳这个没头脑的dàng_fù,竟会让自己的丈夫在宫廷内任职。dàng_fù,你和你的秘书丈夫很快就要下地狱了。”里士满公爵在心里,用恶毒的语言大骂着坐在父亲身旁的新王后。
面不改色地朝高高在上的父亲瞥了眼,又和颜悦色地说着,“不过,能够在公爵夫人身旁尽力履行职责的你,又是如何担任了王后陛下的秘书职务的呢?”
弗朗西斯偷偷朝亨利八世的私生子贵族瞥了眼,他觉得这位年轻的最高等级的大贵族似乎知道很多他以前的事。面带一丝笑容,依旧平静地回答道:“殿下,正是由于我的勤奋和努力,才使得公爵夫人向王后陛下推荐了我。”
里士满公爵还想知道的更多一些,点了点头,“我的夫人,也就是王后陛下的堂姐曾告诉过我,王后陛下年轻时也曾在兰贝斯宫生活过。那么,你在进入宫廷之前肯定认识王后陛下吧?”
“这位私生子王子怎么知道的这么多?是他的夫人告诉他的?还是兰贝斯宫里的人告诉他的?”凯瑟琳王后的私人秘书不禁腹议了几句,正想如何回答里士满公爵时,看到了一位比他还要年轻、英俊的国王的侍从走了过来。
亨利八世的侍从托马斯·卡尔佩珀来到里士满公爵面前,致意行礼说道:“殿下,国王陛下令您过去。”
里士满公爵兴奋的快要跳起来了。当然,公爵之所以兴奋不是因为他的父亲召唤他,而是因为凯瑟琳王后的旧爱与新欢都出现在了他的城堡内。公爵点头应诺,“是的,我立即就去。”
年近五旬,身体臃肿不堪的亨利八世把身体深深地埋进座椅内,他想站起身走下小阶梯去拥抱一下自己的亲生儿子里士满公爵。但是,他的大腿上的伤口却让他始终无法单独站起身来。唯有勉强的微笑着,用关切的语气询问着私生子,“亨利,委员会的工作有没有让你感到很疲倦?”
里士满公爵看着父亲的脸色不对,一条腿也显得有些不自然。再看父亲身旁的年轻的王后,看上去王后根本就不关心父亲表现出来的异样。公爵沉稳地笑了一下,“陛下,包括我在内的委员会所有成员都会感到疲倦。不过,这是我与成员们应尽的职责。”
“嗯,很好。那么,你的领地事务呢?是由你的夫人玛丽来监管吗?”
“陛下,玛丽的身体不适合北方的天气,所以我让她回她父亲的领地居住了。”
“那么,你的家臣们在尽力协助监管你的领地?”亨利八世对私生子的个人经济及私生活很关心。
里士满公爵本想说出公爵府的重要人物伊莎贝尔做出的努力,眨眼间却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