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处偏远、闭塞的北方地区的英格兰贵族们在1536年,1549年和1569年先后发动了三次武装叛乱,叛乱的理由皆因当年的亨利八世为了追求自由的婚姻权而采取的与罗马教廷决裂,自立为英格兰国家宗教最高首脑之举。
在第一次叛乱发生前,年轻的里士满公爵亨利·菲茨罗伊就因病于1536年去世。从历史的时间线来看,1536年发生贵族叛乱时亨利很有可能并不没有待在里士满的城堡内。再从其他线索来分析,他的父亲亨利八世也许非常不愿意让已快要成年的儿子被卷入到北方叛乱的漩涡中,于是在伦敦城爆发瘟疫前便把儿子召唤到了伦敦城内,直至瘟疫蔓延全城。
也许正是由于这场瘟疫让这位没有得到英格兰王室承认,没有出现在国王的家庭成员表内的王室成员“幸运”地躲过了将会与自己休戚相关的几次贵族叛乱行动。
然而,在如同圣母玛利亚一般从天上来到地上的伊莎贝尔·沃尔顿出现之后,亨利的命运便从此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或许,他还能有幸见到第二代里士满公爵卢多维克·斯图尔特(斯图亚特王朝伦诺克斯家族成员)的出现。
但不管怎么样,伊莎贝尔·沃尔顿的出现让还未经过感情波折的亨利第一次产生了想要拥有自由的婚姻权的想法。在内外交困,动荡不安的那个年代里,他的命运即将开始与王室、国家及民众联系在一起,他也将走上一条既幸运又坎坷的人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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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时间过得很快,但焦急的亨利还是嫌房间内的那台精致的法国发条钟走得太慢,太慢。他急于寻找一切可能的机会去接近自己的“梦中女神”,可是他的“梦中女神”却因为他的命令正在努力学习成为一名合格的骑士侍从。
第二天下午的3点过,在度过漫漫无止尽的黑夜后,亨利在诺丁汉城堡内很快便找到了正在训练伊莎贝尔进行骑士训练的奥古斯丁爵士。奥古斯丁在向行色焦急的亨利行毕礼之后,谨慎地问了句:“殿下,您这么急切地前来侍卫队驻地是为了什么事吗?”
亨利让贴身男仆尤金远远地跟在自己的后面,他自己与爵士在驻地前的空地上慢慢踱着步。一边踱步一边欣赏着正在练习剑术的伊莎贝尔说:“爵士,昨天达灵顿子爵来城堡觐见我一事,你是否知道?”
奥古斯丁将双手背着骑士披风的下面,点着头说:“是的,殿下。也许子爵大人是为了秋季狩猎的事而来的。”
“达灵顿子爵在表面上的确是为了这件事而来,但后来他却和我谈了另一件事。”
“哦…?殿下如果信任我的话,我想我可以为您提供一些我自己的意见。”
“哈哈哈,爵士,大概你想成为我的枢密顾问官吧?”
“殿下,其实我更愿意做您的一名骑士,用我的生命及骑士荣耀来保护您。”
“我很感谢爵士的忠诚。你知道,在整座诺丁汉城堡内人只有你和亚瑟两个人最值得我信任。当然,弗格森爵士和其他骑士,还有众多的仆役、佃农对我本人也有一种来自北方地区特有的古老而又美好的情感。”
奥古斯丁默默地走在亨利一旁,轻声说:“殿下,这种忠诚于贵族的传统在北方地区已传承了几百年,早已深深植根于每一个人的心目中。”
亨利不时的将目光投向训练中的伊莎贝尔,又说:“下面我对你说的话,只有你和耶稣基督知道。即使是罗马教廷的红衣主教问你,你也不能说。明白吗?”
“呃,明白,殿下。可是,您为什么突然会提到红衣主教呢?”
“爵士,你知道达灵顿子爵和我谈了什么吗?他在我的面前,几乎快要把对国王陛下的不满及对天主教信仰的坚守表露的可以让人一眼就能看穿。”
“殿下,您知道子爵大人为什么会这么说吗?”
“哼,这帮传统的北方贵族恨不得用手和牙齿撕碎国教的祈祷书,再狠狠地踩在脚下,最后指着燃烧着祈祷书的火焰大叫:‘看这些训道是如何逃向魔鬼的!’”
尽管亨利在他的一番言语中没有提及亨利八世做出的那件惊世骇俗的事,但奥古斯丁很清楚少年领主与自己谈论的是有关亨利八世进行宗教改革的国事。自去年1月国王陛下与王后的女侍官秘密结婚后带来的惊涛骇浪般的后果,让全英格兰的贵族、骑士及平民们一片哗然。
奥古斯丁·沃尔顿也非常不理解国王陛下为什么要抛弃耶稣基督在人世间的代表,使徒圣彼得的继承者—罗马教皇,以及后来的一系列对抗教廷的非教义性行动。让他有着无比崇敬之感的国王陛下仅仅为了达到与王后离婚的目的,就要抛弃与生俱来的崇高信仰吗?
亨利撇了一眼前任骑士队长的脸色,平静地说:“爵士,我认为你也一定会站在达灵顿子爵的身后,与其他的贵族、骑士及平民们一样胸前带着十字架,高举着绘有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圣徒像的旗帜,就像一名圣殿骑士团成员一般高声呐喊着冲向占据着耶路撒冷的异教徒们。”
奥古斯丁一听此言大惊失色,立即走到亨利的面前单腿下跪。低着头,用低沉的声音说:“殿下,我是永世忠诚于您的一名无所畏惧的骑士,我的家庭、我的妻儿也热切地盼望着您与您的家族在这片土地上统领我们。”
“爵士,不用这么害怕,起来吧。”
“谢谢您的仁慈,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