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斯特在来到西班牙领航员的身边时,守候在艉楼瞭望台下的两名里士满公爵府的卫从相互对视一眼,安静从容地走向露天甲板中央,顺着通往下层甲板的楼梯来到火炮甲板。
一进入到下面一层的火炮甲板,两人立即快步朝右舷的最后一门青铜前装火炮走去。其他待在火炮甲板上的卫从们只是沉默地注视着两人的举止,因为他们知道这两名同僚一定是在执行公爵府枢密顾问官的某项命令。
两人走到船壳前打开青铜火炮正对着的船壳炮眼,先后从勉强可以通一个身材瘦小的人的炮眼内钻了出去。抓住艉楼船体外的一些西班牙风格的船体装饰物,一点一点的往上爬。当两人爬到艉楼瞭望台右舷的围栏外时,抓住系在瞭望台船壳外的几根缆绳便不动了。
精美无比而又十分宽阔的艉楼瞭望台上除了在前面操控船舵的舵手外,只有领航员卡西亚诺·阿维利亚纳与法斯特两人,卡西亚诺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特殊现象的出现。当然,这都是伊莎贝尔与法斯特两人特意为他安排的。
此刻,卡西亚诺的一通话把法斯特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以为眼前的这个西班牙男人已经知道了生在特内里费岛种植园内的劫掠事件。阴沉着脸,双眼内渐渐冒出一股带着阵阵寒意的杀气,淡淡一笑,“领航员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指挥官,你不明白?”卡西来诺摇了摇头,又把目光转向海面,“你是否参加过劫掠这没什么,因为劫掠葡萄牙商船和西班牙种植园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了。”
直到此时,法斯特武断地认为对方已经知道了种植园被伊莎贝尔等人劫掠一事,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动手除掉对方了。趁着对方又开始欣赏海面时,扭头看向艉楼瞭望台的右舷。
目光一转,正好与两名悬挂在船体外的同僚的目光相撞。紧紧盯着两名只露出小半个头的同僚,微微点了下头,示意对方可以动手了。待他看到口咬匕的两人悄悄爬上右舷围栏时,异常平静的同样俯下上半身靠在围栏上说了句,“卡西亚诺,你…知道了一些事,可以告诉给我吗?”
不时传来的海浪拍打着船体的声响,很好地遮盖住了两名正在横向穿过瞭望台的卫从的脚步声。依旧不知道死神已经来临的西班牙领航员,浑然不知身后所生的一切。
注视着不平静的海面,轻轻笑着说了起来,“这是一个水手告诉我的,他说船队靠泊在特内里费岛时,船长曾带着十来个人上岸去劫掠财物。”
法斯特暗自思量着他的话的真实性。既为了拖住对方,又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表现得很轻松地看着对方,“领航员,你认为这个水手在说谎吗?或者,讲述的是事实。”
早已知晓身处的是一支半商半私掠船队的卡西亚诺,表情依然很平静地望着空无一物的海面,“谎言?事实?这都不重要,唯一重要的就是金银财宝。只要有了金银财宝,天主就一定会宽恕我们的。”
就在这时,两名手持匕的卫从已悄然来到卡西亚诺的身后。站在一侧的法斯特朝两人递了个眼色后,冲领航员只说了一句,“我也相信,不管我们做了什么事,天主都是会宽恕我们的。”
卡西亚诺忽然觉得对方的这句话有些不对劲,重新站直身体看着对方准备提出自己的疑问时,只见身后的两名卫从几乎同时将手中的匕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后背。只是一眨眼的时间,一种钻心般的,难以忍受的疼痛让他想要大声喊叫出来。
张开嘴正想吼叫时,一只从后面伸过来的大手却猛地捂住了他的嘴巴。紧接着,这种钻心的疼痛感再次从他的胸膛传来,似乎又是一柄匕插进了他的胸膛。挣扎着想摆脱掉前胸及后背遭遇到的痛苦时,自己的两只胳膊却被人从后面死死的给抓住,无法动弹。
遭受到外部创伤的身体在持续产生疼痛的同时,让他在情绪也开始出现了难以控制的愤怒及表现。眼中的瞳孔不断地放大,可以让他很清楚地看到眼前的事务。然而,嘴巴却被死死地捂住叫不出声来,双手被人扭向身后无法反抗。现在,唯有眼睛和耳朵才能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
“领航员,你想知道生了什么事,是吗?”耳朵听到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竟说出了这样的话语。而眼睛看到的是,刚才还在与自己闲聊的法斯特的面目竟变得狰狞起来,一柄剑刃上粘满了鲜血的匕在他的手里来回比划着。
“呜…呜…呜…”因几处创伤带来的剧烈疼痛,让他不顾一切的想要叫出声来。
“你想说什么?我听不见。”法斯特再次将匕刺进他的胸膛后,几乎是将自己的脸贴在自己的脸上说了一句。
“呜…”他只叫了一声,便觉得身体的疼痛及从伤口喷洒出的鲜血,已经让自己无法再持久地站立下去了。
随着血液的大量流失,眼前变得开始模糊起来。当他眼中的火炮指挥官的模样变得越来越模糊的时候,耳朵也渐渐无法再听到对方在说些什么。终于,眼前一黑,不由自主的向一旁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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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使杀掉西班牙领航员的幕后真凶伊莎贝尔·沃尔顿把两条腿从办公桌上放了下来,站起身迈开步子在走向舱门时,听见了一阵急促地敲门声。上前打开舱门一看,航海长约翰·霍金斯站在门外,微笑着看向脸色有些凝重的航海长,“约翰,午餐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