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霍恩比城堡大厅内的伊莎贝尔端着一杯上等葡萄酒,朝左侧坐在主位的蒙蒂格尔男爵二世理查德·斯坦利瞥去一眼,“很抱歉,阁下,这笔钱是买不到一艘武装商船的。即使是旧的商船,恐怕也买不到。”
理查德和她几乎没有来往过,对其信赖的程度也没有达到兰开夏伯爵及夫人的那种地步。在听到她的这样一番令人沮丧的回答时,不免有些焦急起来,“夫人,既然买不到一艘商船,为什么您还要坚持筹措到这笔钱?”
“我坚持?该死,这全都因为雅各布和他的妻子对蔗糖、香料的痴迷。”伊莎贝尔腹议了两句后,不慌不忙地喝了口葡萄酒又继续说道:“阁下,无法购买一艘武装商船并不代表这笔钱会失去它的其他用途。”
一时间,蒙蒂格尔男爵有些后悔自己答应出200镑的资助金。不过,碍于贵族的颜面、身分和地位,他仍旧想从对方的口中听到一些可以为他带来希望的话语。思量着对方的回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保持着一种平稳的状态,和缓地说了句,“夫人,我很愿意听到您对这笔钱的用途的说明。不管怎么样,我的200镑抵得上兰开斯特城堡一年的维修花费。”
“阁下,您说得是对的。这笔600镑的资助金,可以算作我的那艘武装商船的一部分。假如我的船遇到了灾难或是战争而沉没的话,我还可以把您的本金还给您。”伊莎贝尔很随意地说出了自己拥有武装商船“复仇女神号”的事。
“夫人,您拥有…一艘商船?”理查德对她的话表示一定的怀疑。他知道商船不同于马匹或马车,商船需要海洋或河流才能停泊在某个港口。据他所知道的一些事来看,整个兰开夏郡也只有利物浦这个王室特许的自治城镇可以为停泊渔船一类的小型船只。
伊莎贝尔从男爵的语气中敏锐地感觉到了对方在情绪上的一种变化,矜持地笑着朝对方下,您认为我的船停泊在北方的某个小渔村外?”
“嗯,夫人,我不知道您是如何拥有一艘商船的。可是,我相信你不会说谎。”
“是的,阁下。当然,我的商船目前停泊在南方的普利茅斯城镇港口内。如果要使用的话,我可以随时写信给霍金斯船长,让船长把船行驶到北方来。”
可以说,几乎从未离开兰开夏郡的土地的蒙蒂格尔男爵被她所说的事实震憾住了。他感到自己很难再和对方谈论下去,因为对方说到的一些事务已经超过了他熟识的发生在陆上的事务。沉默地审视着对方,终于说出一句话来,“夫人,您是怎样拥有一艘商船的?”
伊莎贝尔把背完全靠在长椅的椅背上,让自己保持着一种舒适的状态,用手指摩挲着酒杯时说着,“资助金。阁下,我从里士满公爵和他的家臣那里筹措到的资助金,让我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武装商船。”
蒙蒂格尔男爵的眼睛一动不动,注视着她的面容,“夫人,您从里士满公爵那里筹措到了多少资助金?”
“嗯,我记得是3200镑,不算很多。”
“3200镑?!我的天主,里士满公爵会把这么多钱借给您?”
“阁下,这是事实。天主在上,我是不会说谎的。”
沃尔顿男爵的女儿可以从统帅北方各郡贵族、骑士的里士满公爵手中借到数千英镑的这件事,在蒙蒂格尔男爵看来,这绝非是一件很普通的事。年轻且位高权重的里士满公爵与这位举止得体,似乎接受过很多教育的年轻贵族女性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关系。
蒙蒂格尔男爵很快便明白了里士满公爵与伊莎贝尔之间的“关系”,或许这位已婚的王室公爵正在追求对方。男爵没有再好奇地问下去,他知道自己是无法与亨利八世的私生子较量的。一位是国王的私生子上等贵族,一位只是居住在偏远、贫穷的兰夏郡的世袭小贵族,所有人都不会相信这位世袭小贵族可以从国王的私生子上等贵族手中夺走某些人或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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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当天下午,伊莎贝尔带着600镑资助金率领着卫从队伍离开了霍恩比城堡。在经过了近4个小时的骑程时间后,从父亲的领地北面回到她熟悉不已的沃尔顿男爵庄园。当队伍顺着乡间道路穿过父亲领地北面的那一大片古森林狩猎场时,伊莎贝尔驱使着跨下的安达卢西亚马进入到道路右侧的一条岔路上。
顺着岔路来到森林中的一片空地上,这里有两幢仆人居住的房舍和几幢用于驯鹰及训犬的房舍。伊莎贝尔骑着马来到空地南面的仆人房舍前时,一名男仆上前替她牵住了马。伊莎贝尔跳下马来,对男仆吩咐着,“去把训鹰师,训犬师和猎场看守人找来,我有话说。”
男仆答应着,又让另一名年纪较轻的男仆分别去通知领主的女儿要寻找到的人。很快,4位训鹰师,4位训犬师和6个身兼探猎人职责的猎场看守人小跑着来到房舍前的空地上。待众人向领主的女儿行礼问候后,伊莎贝尔思忖着对众人宣布了决定,“各位,我的父亲已经允许了我的请求。所以,很快将会在这里举行一场夏季狩猎。”
接着,她又说着,“训鹰师,训犬师,兰开夏勋爵派人送的猎鹰和猎犬怎么样,可以参加夏季狩猎吗?”
当年里士满公爵送给伊莎贝尔的训鹰师埃德蒙德·吉拉德,早已成为了狩猎场里资历最深的上等仆人。站在其他13个拥有职责的专职仆人最前面的埃德蒙德,恭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