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着苏格兰王室直系血统,担任王国摄政官的阿伦伯爵二世的引导下,吉斯王太后及所有的宫廷大臣都没有对发生在王室自治镇——厄尔斯费里城镇的掠夺事件产生太多的关注。即使是后来在一个月内发生的数次海岸城镇遭到掠夺的事件,也没有引起苏格兰王室及贵族们的注意。
在如此有利的条件下,“复仇女神号”搭载着伊莎贝尔·沃尔顿和她的偷袭小队从阿伯丁市附近的北海海域顺利返航。返航时,船上已装载了大量的掠夺来的金银财物、武器、甲胄、食物和各种有价值的物品。
9月28日,主日上午,悬挂着西班牙旗帜的“复仇女神号”顺风顺水地航行在北海海域内。站在艉楼瞭望台右舷的伊莎贝尔远远地眺望着约两里格外的王室自治海岸城市阿伯丁(位于苏格兰东北部,北面的顿河与南面迪伊河的河口之间,是北海海滨的主要海港。)时,身旁的霍金斯船长不禁对她赞叹起来,“夫人,没想到这样一座被增强了防御力的城市,您也可以带领队伍偷袭它。”
伊莎贝尔轻轻一笑,“这座城市的防御是为了抵挡英格兰军队和战船的进攻。而我们乘坐的只是一艘很小的武装商船,从欧洲南面的西班牙王国远道而来是为了做海上贸易,不是吗?”
霍金斯船长微笑着捋了捋胡须,“夫人,看来最厉害的海盗至多也会如此。但是,那些海盗没有您擅长隐瞒自己的真实目的。”
伊莎贝尔转过身来倚靠着围栏,又眺望着左舷外的北海海面,“不,船长,我们是王室海盗,我们拥有战争时期攻击和劫掠敌国商船或是海岸城镇的权力。”
“战争时期?夫人,我们和苏格兰的战争不是已经停止了吗?”
“不,船长,战争还没有结束。”
霍金斯船长有些不明白她的话,只是又问了句,“夫人,难道国王陛下不能再选择一位贵族女性成为王子的妻子吗?”
伊莎贝尔淡淡地笑着,摇了摇头,“不能,船长,可以和爱德华王子完成婚礼仪式的贵族女性必须是玛丽女王。如果以后发生了什么变故……”
“夫人,您是说如果女王没有和王子结婚,王子只能再选择一位妻子?”
“船长,事实是,我们的爱德华王子将会终身不娶。”
稍后,伊莎贝尔让人把林利斯戈王宫的守卫长带到了艉楼瞭望台上。在让卫从为守卫长拿来一张椅子后,微笔着请守卫长安德鲁爵士坐下来感受一下北海的海洋魅力。仍旧戴着手镣及脚镣的爵士冷眼瞅着她,“夫人,您不担心我会再次逃跑吗?”
两名水手为三个人端来了上等葡萄酒后,霍金斯船长很识趣地闭口不言,只是独自享受着专供贵族阶层的第一次挤压后得到的上等葡萄酒。伊莎贝尔把摆放在小桌上的一杯葡萄酒朝安德鲁爵士一侧轻轻推了推,“爵士,从你第一次逃跑到现在,你尝试过几次逃离我的监管?”
安德鲁爵士下意识地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只有一次。如果不是因为我的体力不够的话,你们是不可能抓住我的。”
“这么说,在这20多天的时间里,你还是不打算改变想法,继续忠诚于你的王室?”
“夫人,看来您无法领悟到骑士的职责及美德。只有敢于献出自己的生命的骑士,才配得上骑士的荣耀头衔。”
“废话!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我不懂得什么是骑士精神吗?”伊莎贝尔在暗自咒骂着同时,脸庞上依然看不出她的情绪表现。只是很平静地眺望着宽广的北海海洋,说出自己的一通揣测之言,“爵士,你说得没错。我想知道的是,在你不见了的这些日子里,女王或是摄政官会对你的职务做出什么样的安排。”
安德鲁爵士不担心其他事,只担心一点,就是他在林利斯戈王宫的职务是否会被其他骑士给顶替。心头一紧,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职务的安排?夫人,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爵士,你很有智慧,也有一位忠诚于王室的骑士。难道,你从未考虑过自己离开王宫的那一天吗?”
“不,夫人,我从未思考过这样的问题。我也相信,林利斯戈王宫是我终生需要效命的地方。”
伊莎贝尔端起酒杯呷上一口,轻描淡写地说着,“爵士,你的想法不代表王室会这么认为。我想,在王室看来,你仅仅是一位王宫守卫长兼侍从队队长。这样一个不是非常重要的职务,任何一位效忠于王室的骑士都可以承担,不是吗?”
安德鲁爵士“嚯”地一下站起身来,双目瞪着伊莎贝尔。不等他开口说话或有所动作,侍立在他身旁的4名着甲佩剑卫从便立即围拢在他身旁。爵士朝几名卫从蔑视地看了两眼,接着又说了起来,“我为王室效忠了20多年,王室是不会轻易舍弃掉我的!”
伊莎贝尔抬眼看着卫从挥了挥手,再次看向安德鲁爵士时点了点头,“爵士,放松一些,我只是提出了一个假设性的意见。”
“假设的意见?夫人,这个世俗世界里没有假设,只是事实。”安德鲁爵士轻哼一声,又坐了下来。坐下来时一把抓过小桌上的锡制酒杯,一仰脖便把杯中的葡萄酒全部倒进嗓子里。
“爵士,你说得很好。既然是假设的意见,为什么你会如此紧张?”伊莎贝尔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爵士,抓住对方暴露出的弱点穷追猛打。
稍后,两人都没有说话。安德鲁爵士心里开始忐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