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格森·康格里夫爵士一言不发地死死瞪着面前的这个年轻女人,他蓦地回想起这个年轻的女人在来到里士满郡后遭到他与奥古斯丁爵士等人追捕时的样子。
尽管从她那犀利的眼神中看不出一丝的杀机,但她那一字一句的话语却让弗格森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惊悚感。弗格森慢悠悠地说:“女士,除了约瑟夫以外的骑士我觉得不一定非要杀掉,至少我们可以用他们的生命为我们换回大笔的赎金。”
伊莎贝尔将凝望着溪流的眼神集中在爵士的面部,冷冷地说:“爵士,我想告诉你一句话:‘我自己就是主宰一切的上帝,倘若想征服全世界,就得先征服自己。’”
“女士,这是谁说的?这个人说的这句话简直太好了。嗯,我自己就是主宰一切的上帝!没错,虽然我在死后会进入到瓦尔哈拉(维京人信仰的灵神—奥丁的家和在尘世阵亡的英雄的住所),但我在死之前我可以主宰我所拥有的一切。”
“爵士,冷静下来。这是我认识的一个叫海明威的修士告诉我的。”
弗格森哈哈大笑着说:“女士,假如你想回欧洲的话一定要带上我,我非常想和这名修士见上一面。”
伊莎贝尔心里暗笑着说:“笨蛋,你这辈子也别想见到一个在三个多世纪以后才会出生的美国人。”表面上微笑着说:“好吧,我答应你,爵士。”
“好吧,就听你的,女士。呃,女士,难道约瑟夫这几天来对你的热烈追求及馈赠的礼物一点也没有打动你的心?”
“爵士,实际上我对婚外情根本没什么兴趣。嗯,海明威修士还说过一句话:‘生活与斗牛差不多。不是你战胜牛,就是牛挑死你。’不是吗?”
“不错,非常好,我一定会战胜这头西班牙牛的。女士,你的这位修士朋友是西班牙人?”
“当然。爵士,我想你肯定还记得我曾在西班牙的修道院学习过的事实。”
在从公爵领地的西面返回诺丁汉城堡时,伊莎贝尔骑着马跟随在弗格森的身旁。当她望着右侧离巡逻队不远的那条阿克尔河时,对弗格森说:“爵士,今天是斋戒日,对吗?”
由于在最后时刻伊莎贝尔做出了最终决定,弗格森的心情非常好。骑在马上看着她说:“是啊,每个星期五都要纪念耶稣在这一天为人类受难钉死而受到的苦难。所以,罗马教廷的那帮家伙让我们在这一天中禁食热血动物的肉。”
伊莎贝尔笑着说:“爵士,那么你喜欢吃肉还是肉以外的食物,比如鱼,鸡蛋或是牛奶?”
弗格森歪着头想想后笑着说:“哈哈哈…我都喜欢吃。”
“爵士,那我想在那条河里打些鱼回去吃,应该没问题吧?”
“女士,你疯了吗?在没有得到殿下允许的情况下,私自拿走殿下领地的所有东西都是会受到惩罚的。”
“不,我为什么要带走呢?我们可以在这里架上火再烤些鱼来吃,怎么样?”
“好主意。不过,你可以确保巡逻队里的人或是看见我们烤鱼的农民不会说出去?”
“爵士,刚才你不是说你一定会战胜那头西班牙牛的吗?”
“是啊。不过,生活总是会让我受到很多伤害。”
“爵士,这个世界值得我们为它去奋斗,尽管很多时候它并不美好,也很丑陋。”
弗格森没有再说话,他只是觉得没有必要为了几条烤鱼而丢掉为公爵效力的这份生活优雅,令人羡慕的工作。伊莎贝尔却觉得在那条阿克尔河里打几条鱼吃并没有什么,她认为这里的土地及土地上的所有资源都应该是亨利八世及英格兰政府的,而不是某位领主的私人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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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准时在下午的3点过出现在天空中,阴暗无比的天空也逐渐开始晴朗起来。在完成今天的剑术训练内容后,伊莎贝尔跟随着奥古斯丁爵士回到侍卫队队长房间内。
奥古斯丁望着伊莎贝尔的表情,当对方接过自己解下的佩剑时笑着说:“伊莎贝尔,现在你已经是沃尔顿家族的一名成员了,想说什么就说吧。”
目前,伊莎贝尔还在习惯生活中突然多出的这么一个骑士父亲,笑着说:“爵士,你觉得我应该称呼你为父亲,还是和以前一样称呼为爵士。”
“随便你,你喜欢怎么称呼我都可以。嗯,伊莎贝尔,之前殿下并没有交待让我要教授你狩猎方面的骑士技能,但我做为你的父亲及骑士老师,我认为你应该尽快熟悉狩猎方面的事情。”
“好吧,没问题。只是,爵士,我可以先借用一下你的驮马吗?”
“怎么,又想去郡里瞎跑一圈?不,现在你自己已经有马了,为什么还要借用我的驮马?”
“爵士,我需要你的驮马去里斯那里把定制的长弓及箭矢驮运回来。”
奥古斯丁对伊莎贝尔说话时的神态及语气越来越像是在对小女儿尤菲米娅一样,微微皱着眉头说:“伊莎贝尔,你定做了多少长弓和箭矢?还需要用到驮马?”
伊莎贝尔在情绪上对这个中年骑士“父亲”似乎有了一定的厌烦感,就像绝大多数孩子厌烦自己的父母亲一样。沉默着把自己的两柄骑士剑佩戴在腰间,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皮甲及装束说:“爵士,你不想借就算了。我可以去找别人,随便什么人都行,就算是公爵的马我也能借到。”
伊莎贝尔赌气似的转身就要离开,奥古斯丁连忙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