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桓听到那二人谈话内容中有“乌江亭长”、“横祸”等字眼,于是安静了侧耳细听。
那二人压低了说话的声音,一时听不太分明,但芈桓能隐约获悉其谈话大意,像是说有一伙官军追查自己下落,于乌江亭,抓捕了亭长,严刑逼问,最后惨遭杀害。
此间为何有搜查自己的官军?难道是自己的身份、行踪暴露了?倒是连累了那无辜的乌江亭长,从那亭长被杀害和目前自己的相对安全处境,可以看出,那亭长和附近村民并没有出卖自己。
义哉!芈桓在心中感叹着。
突然,店内走进几个士兵,肆无忌惮的走了进来,领头一个趾高气扬的叫道:“奉太守旨意,捉拿敌国将领芈桓,尔等若敢私藏了贼将,乌江贱民便是榜样,你们见过那个亭长吧?本将军今天亲手刮了他。”
众人皆战战兢兢,噤若寒蝉。芈桓则握紧了拳头,杀心骤起。
是夜,风高月黑,顿作倾盆大雨。
白天作威作福的那几个兵士,醉醺醺的走在大街上,因为大雨的缘故,此时街上并无行人。
“他娘的,这大雨下个没完了,坏了老子的心情。”领头的那军士喘着粗气骂骂咧咧的不停。
“嘿嘿,将军莫恼,哥几个给你找点乐子如何?”其中一个献殷勤的嬉笑着道。
“找点乐子?哈哈,还是你懂事,哈哈哈。”领头军事咧着嘴大笑道。
突然,眼前黑影一闪,一个高大身影瞬时出现在他们面前,速度之快使者数人震惊不已。一袭黑衣,头戴斗笠,那斗大的雨水砸在斗笠之上,顺着边沿倾泻而下。只见他胸前抱着一口硕大的铁鞭,赫然是芈桓。
芈桓双腿如钉在街心一般,一动未动,傲然挺立在街心,几乎完全融入到了黑色夜幕之中。夜空中的偶尔的几道微弱闪电发出的亮光,照亮了这道黑影浑身的杀气,那硕大铁鞭反射着充满着死亡气息的冷冷光芒。
“好狗不挡道,快给本将军滚开!”那领头军士眯缝着醉眼大声呵斥道。
那军官见芈桓仍然一动未动,宛如受到了羞辱,恼凶成怒的大叫道,“来啊,给我砍成肉酱。”
听到领头军士一声令下,几个士兵齐刷刷抽出腰刀,向着芈桓浑身上下便砍。
芈桓怒喝一声,凌空跃起,在他落地的一瞬间,手起鞭落,啪的一声闷响,一个士兵应声倒地,脑袋被打掉了半边,顿时脑浆迸裂,鲜血流了一地。
啪啪——
又是两声,芈桓的鞭式精准而迅猛,几个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地上瞬间又多了两具尸体,一滩血肉。
剩下的两个士兵被眼前的恐怖一幕惊呆了,径自拿着刀,呆立在雨中,不敢有任何的动作,从他们持刀颤抖的手,可以感受到他们内心那无尽的恐惧。
芈桓轻蔑的从这二人中间走了过去,一如他们并不存在。旋即紧逼着那领头的军士一步步靠近,那军士被眼前的一幕被吓得不轻,手里的刀虽然指着芈桓,但双脚不由自主的颤抖着一步步后退着。
此时位于芈桓身后的两个士兵,相互使了个眼色,突然举刀向芈桓背后袭来。
竟然敢从背后偷袭,芈桓停住脚步,猛回头愤怒的向后横扫一鞭,只因这一鞭力道太过刚猛,两颗血淋淋的头颅,伴随着两柄极度残缺变形的钢刀,飞出了数米开外,那两具无头尸体在空中晃动了一秒钟,便瘫倒在雨水中,殷红的鲜血自脖颈之上喷涌而出,染红了整条大街。
那领头军士被吓得魂不附体,扔了手中的刀,跪在地上使劲的磕着头,大声叫道:“壮士饶命!壮士饶命……”
芈桓摘掉斗笠,眼睛死死的瞪着那名军士,冷冷的问道:“你可认得我?”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那军士双腿似筛糠一般不停颤抖着,不敢正眼对视芈桓那杀气腾腾的眼神。
“我便是你们要找的芈桓。”芈桓一字一顿冷冷的说道。
“啊!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我且问你,是谁指使你害死乌江亭长的?”
“此事与小人无涉啊,小人只是奉了历阳太守丁封的命令。”
“丁封现在何处?”
“便在历阳太守府。”
“如此便好,带我前去。”
“这……”
“去也不去?”
芈桓将玄铁鞭架在那军士的脑门上恶狠狠的说道。
“去,去,小人这便带壮士前去。”
芈桓换了死去的一个士兵的衣甲,跟在那军士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芈桓将玄铁鞭顶在军士脊背之上,只要他稍有异动,便会立时死于重击之下,那军士见识了芈桓的恐怖战力,不敢稍动,只得配合着他的指令机械般的挪动着僵硬的步子。
及至到得太守府,军士差门人通报,有要事求见太守。
那丁封正与两位心腹副将饮酒作乐,突门人来报。
“事必成矣,着他来见。”丁封吐着酒气说道。
“是。”门人应诺一声走出房门。
不一时,芈桓与那军士来到丁封面前。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那些无知刁民可曾说出芈桓的下落?”丁封醉眼朦胧的眯缝着眼睛看着他二人。
“大人……这个……”那军士脊背被那大铁鞭顶着,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声,哪里敢乱说话。
“没用的东西,芈桓现在何处?”丁封大声怒喝道。
“芈桓在此!”芈桓大喝一声,举起眼前的军士便向丁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