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阳城外,四员骁将勇斗正酣。正自杀得难分难解,突龙治大喝一声,挺长枪磕开吴将张朝劈过来的大刀,复一枪只取敌将前胸。这一枪去的迅猛,那张朝大刀被磕开,未及接架,竟被刺中心窝。那枪头刺破了胸甲,入肉三分。
龙治上臂发力,猛的将张朝的身体挑离了鞍马,瞬时在半空一甩,将其抛向空中。那张朝自半空掉落,重重的率着血泊之中,脑袋一歪,便没了生命气息。
龙治勒住马头,回身看时,但见项超正自与王节接战正酣,龙治忙取腰间宝弓,搭箭在弦。
“贼人,休放冷箭!”凌统按耐不住,策马举刀便杀奔了过去。
芈桓看得分明,只将双腿猛一夹赤兔马腹,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只取凌统。
龙治并未收到凌统的干扰,瞄准了王节一箭射去,正中后心。
那王节受了重创,身子负痛震颤了一下,分了神。被项超抓住机会一铁棍直往顶门砸去,只打得脑浆迸裂,瞬间毙命。
凌统力战芈桓,因旧伤在身,行动不便,更皆数日前的那一鞭仍让他心有余悸。
凌统接战之前就对芈桓忌惮了三分,更无心恋战,勉强支撑十余合,便已不支。
突然,凌统背后又传开厮杀呐喊之声,那声音像是奔着自己营寨而去的。
凌统猛吃一惊,心下发慌,忙虚晃一刀,引军败退。
芈桓将手中赤血两刃刀一展,两边龙治、项超携两千精壮随其身后一阵追击掩杀。
兵败如山倒,吴军被这股巨大气场震惊,尽皆丢盔弃甲,惶惶如丧家之犬,随了主将直往营寨方向奔逃。
凌统携败军奔至营寨近前,却见许晟、夏青正率众迎面杀来。突遭此两路夹击,凌统无心恋战,只得引军夺路而逃。
芈桓与许晟二人合兵一处,又追数里地,斩首三百余,大胜而归。
回到城中,芈桓忙问其故,许晟才道出事情的原委,原来许晟、夏青二人思战心切,便擅自出城寻敌交战。二人计较一番,不如乘势佯攻敌寨,待彼军自乱,再引军截杀回援之敌军,与芈桓两路夹击,必获全胜。
两人擅自出城,已然违抗了军令,芈桓正待要发作,却被许晟抢先道:“兄长息怒,我与夏贤弟此行也全然不白费,却探得一条重要信息。”
芈桓忙问道:“什么信息?”
“吴军士卒尽皆于营寨附近山间伐木,似在赶制攻城器械。”许晟禀道。
“哦,竟有此事?”
芈桓一时想不明白,只把眼来看黄权。
“敌军不过区区两千人,攻拔于我重兵防守之坚城,无异于痴人说梦。却为何大张旗鼓,伐木赶制攻城器械......”黄权若有所思的沉吟道。
“吴军必然于今晚乘夜色退军!”芈桓突然有所悟的大声说道。
“正是此意,我料彼必饱食之后,约莫戌时退却。”黄权附和道。
“兄长,何以如此确定?”夏青不解的问道。
“此事易知耳,彼军兵力有限,援兵又急切难至。则其唯有退兵一途,但又恐我随后追击,于是便大张旗鼓做欲攻拔城寨,打持久战之势。我今于战阵之上,观其军无战心,便已知之。”芈桓道。
“彼军近在咫尺,今已成我囊中之物矣,如何能放其东归?”芈桓神情冷峻的道,当下便令全军即刻埋锅造饭,尽皆饱食,于酉时集结待命。
众人无不心悦诚服,各去准备。
夜幕降临,城中一众将校尽皆集结完毕,正自等待着芈桓的将令。
芈桓看了看众人,施令道:“龙治听令,着你率二百骑兵,于接战之时绕过敌军营寨,伏于彼军东奔之要道右侧,待彼军败军所过,便自杀出,阻断其归路。”
“得令!”龙治朗声应道。
“项超,着你领二百骑兵,伏于要道左侧,与龙治一并杀出,不可放其军东去。”
“得令!”项超亦领命道。
芈桓突然神情冷峻的看向夏青,后者见状,直了直身子,满心期待的看着芈桓。
“你今日擅自出城,屡屡违犯我军令,本当重责。只今有一件好差事,你若是办好了,也是大功一件。如若不然,二罪并罚。”芈桓看着夏青正色道。
夏青见又任务派发给自己,大喜道:“兄长有何差遣,单请吩咐。”
“你率一百余人,尽皆轻装上阵,需多带火种,及易燃之物。乘夜色掩护,摸至敌军营寨近前,在彼军营寨发起火来。等我大军杀到,便乘势杀入敌寨。”
“得令!”夏青掩饰不住欣喜兴奋的应诺道。
“许晟,令你率二百校刀手,再于军中点两千精壮随我与敌正面交锋,待到敌军营寨火气之时,便是发起总攻之时。”芈桓又对着许晟道。
“得令!”
许晟应诺一声,便与众人前去准备。
芈桓行令已毕,又走到黄权面前轻声道:“黄将军,我亲率大军出城厮杀,此城一应事务便暂交于将军。望将军善加调度,以防守此城为第一要务。”
“权自当竭力而为,力保县城不失。”黄权欣然领命道。
......
吴军营寨。
一种将校于白天接战大败一阵,士气尽丧,一个个灰头土脸,垂头丧气。他们只盼着能饱食一顿,尽快脱离险境,撤出此地。
凌统见了此番光景,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只在心中祈祷着自己的计划能瞒过对方。
再过一个时辰,他们就可以集结离开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