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观战的许晟和斌燕,都紧张的握紧了拳头,看得出来,观看这样一场对决,观众并不比场上的选手更轻松。尤其是斌燕,刚才她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上了,她关心芈桓的安危更胜过自己。
经过短时间的对峙之后,芈桓和沙摩柯又发起了相向的冲锋,一瞬间,兵器碰撞之声,马嘶人喝之声不绝于耳。
场上二人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只杀得尘土飞扬,遮天蔽日,战五十合,仍未分出胜负。
又战十余合,这沙摩柯果真是蛮力如牛,浑身似有使不尽的力气。芈桓已渐渐难支,只有招架之功,却无还手之力。反观沙摩柯,倒是愈战愈勇,铁蒺藜骨朵上下翻飞,一锤紧似一锤,向芈桓周身上下袭来,芈桓只被打得手忙脚乱,气喘吁吁。
“哈哈哈,如今求饶,却还来得及。”沙摩柯得意的笑着,手里的骨朵却没有停止锤击。
斌燕的眼泪几欲夺眶而出,胸口被强烈的心跳震得生疼,但她拼命控制着不敢大声喊出来,她担心这样做,会分了芈桓的神。
许晟也握紧了手中的大刀,时刻准备着撕毁约定,冲上前去助阵。
芈桓奋力架住沙摩柯一记重击,架开骨朵,虚晃一刀,拔马便走。
沙摩柯见胜利在望,岂肯放过,将马一夹,在后面紧追不舍,那铁蒺藜骨朵只在芈桓背心晃动,似要瞄准了,时刻准备着最后的一击。
正当许晟想要策马闯入场上的时候,芈桓策马回身了。
这一回身,来得太突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只见赤兔马突然止住前行的速度,人立而起,两只前蹄在空中不停舞动,就在赤兔双蹄落地的一瞬间,芈桓反身手起刀已落。
沙摩柯情知不妙,急拉马缰绳,仍未止住战马向前的冲击。
沙摩柯在最后的紧急关头绝望的叫道:“难道,这是——拖刀……”
“计”字尚未出口,已被芈桓重重一刀击落马下,仰天跌倒于地。沙摩柯只觉得右边肩膀一阵酸痛,整个右臂如脱臼一般,没有了一丝力气。伸手去摸,却没有鲜血流出。这才明白,刚才若非芈桓手下留情,使用刀背击打,自己早已一命呜呼。
沙摩柯还未及起身,芈桓的刀已经驾到了脖子上。
沙摩柯看了看芈桓,喘着粗气说道:“拖刀计果然名不虚传,俺老沙愿赌服输,哪三件事,你说吧。”
斌燕和许晟见芈桓胜了,忙欣喜的围了过来,见芈桓气定神闲,从容下马。原来刚才那一幕狼狈不堪,全都是装出来的诱敌之策,不禁心下暗服,斌燕更是心花怒放,痴痴地看着芈桓,露出一脸迷人的笑靥。
芈桓下了马对沙摩柯说道:“这第一件事嘛,你从此不准再欺男霸女,可劫富,但不可掠贫,可依否?”
沙摩柯说道:“此事容易,我日后严加管束手下即可,依得你。”
芈桓接着道:“这第二件事嘛,你今天败在我手下,需尊我为兄。”
沙摩柯面露难色,瓮声瓮气地说道:“此事万万不可,你年龄比我小,认你为兄,我已吃亏。更何况,这小娘子这般年幼,我却要叫她嫂嫂,不划算,不划算。”
“哎呀!”斌燕听沙摩柯这么说,羞赧得无地自容,双手捂着脸跑开了。
芈桓瞪了他一眼,上前恶狠狠地提着他的耳朵说道:“谁让你说这些的,快说,依不依得?”
沙摩柯耳朵被揪得生疼,忙求饶道:“大哥饶命,大哥饶命,依得,依得。”
芈桓满意地道:“这还差不多。”
沙摩柯堵着气嚷道:“第三件事是什么?”
芈桓走上前扶起沙摩柯,帮他整了整衣领,一如大哥对小弟一般,缓缓地说道:“第三件事嘛,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跟你说。”
“这……你……”沙摩柯急得嘴角直打哆嗦。
“你什么你?兄长还没想好,你就等着。”许晟上前来用手肘碰了碰沙摩柯的肩戏谑的说道,“老沙,我们都认了芈大哥为兄,你说我们两个谁大谁小啊?”
沙摩柯正欲抬手揍许晟,却被芈桓回身看了一眼,马上将手缩了回来,但眼睛依然瞪着一脸嬉笑的许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