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那并不刺眼的晨光撒进了昌明城,人们从梦中苏醒开始往复前一天所做的事情。
谢凡看着躺在床上紧锁着眉头的母亲,微微的捏了捏拳,明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迷茫与忧虑。他看了眼窗外的落叶,轻叹了一口气。
快入冬了啊,医馆的大夫说如果能挨过冬天,阿母说不定还有希望,看来这医药费是不能省的。上次九爷赏的十几两银子还余下一些,等会东场开市了去买只鸡炖了给阿母暖暖胃。
谢凡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麻利的在炉前升起了火,干燥的木枝在烈火中噼啪直响。火炉的温度给哆嗦的谢凡带来了一丝暖意,他活动了下布满老茧的双手,把身旁早已备好的药罐放了上去。
一缕青烟夹杂着汤药味随着清冷的微风飘散,顿时这院子里弥漫着浓烈的药香。这汤药是在城里的药王铺抓的上品草药,是谢凡花费了一大笔银子求来的,正是靠着这味汤药,他母亲才压下了恶疾从而保得了性命。可这治病不断根终究不是个办法,谢凡这些时在城中也求得了好几大夫,可这些大夫对他母亲的病情也束手无策,只说这冬天是一大坎,熬过去也就可以继续活命,如不然只得安排后事了。
谢凡护着炉火,思绪已经飘到了别处。
而就在此时昌明外街的一间大屋里正坐着一群人,这间大屋从外观看并不起眼,但內厅却颇为宽广。一把大椅子安放在大厅中央,顺着大椅两旁放着两排座椅。而这里就是大名鼎鼎的铜河帮的大堂口,在这间大屋周围除了铜河帮的已经没有其他不相关的人,就连平时在这门口叫卖的小贩也被清除干净了。
此时大厅内坐满了人,个个面带沉重之色,三三两两的在讨论着什么。
“昨晚北街口死了那么多弟兄,黄兄查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查到,十八个人啊,竟然没一个活着。”
“啧啧,这些人真是胆子大,竟敢在这昌明城里杀我铜河帮的人,如若给我们查出来了,看我不扒了他们的皮!”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定是那披刀会和称金门办的,如果不是他们,这城里有谁敢和我们作对。要我说五哥现在就该带着兄弟们去把他们堂口拆咯,也省的他们总是给咱找不痛快。”
“哼,你又不是不知,现在帮会里正在忙着那件大事,哪会有空理那些崽子。”
“我就这么一说而已,这事该怎么做,等当家的他们到了我们自会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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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后院一间密室里坐着四个人,气氛异常沉重,只听啪的一声,一名彪形大汉拍案而起。
“他娘的!竟敢这时找我们麻烦活腻歪了,大哥,你就让我带些人过去把场子给找回来吧。”
“老五!坐下!现在是说这种事的时候吗?”说话的是一名身着青衫的中年人
“丹药之事事关重大,老五你怎可鲁莽行事,还是在这堂口坐阵吧,其他的还是交给下面那几个好了。”
“是啊五哥,这丹药关乎我们四个的前程,不能不慎重。”又一名中年人接口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