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叠不语,目光如炬。
“一般人的话,对于背叛了自己的人,定然不会再给什么好脸色了。但是鲤笙不同。鲤笙她不仅原谅了我,还当那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拿我当朋友对待……明明从一开始我就受尽了她的照顾,该报恩的时候却从来派不上任何用场……”
“你对鲤笙……”
溪叠听了这么多,傻子都能听出这话中除了感激还有仰慕之情。
然而,他又不想承认。
虽然情敌多证明了鲤笙的魅力大,可往往人们并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有很多的追求者。
溪叠也不例外。
鬼夜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目光微沉,低下头去:“大概现在就是那个时候吧?”
“???”
溪叠没有听懂。
“既然又到了该我抉择的时候,我一旦选择了惊阙山,那便证明我与当时毫无差别,根本未有任何改变。”
同时也证明了他的感情在虚荣面前,不堪一击。
虽然这份感情得不到回应,甚至连说出来的机会都没有,但鬼夜明想给自己一个心安,一份理得。
“啪嗒---”
猛然抬头时,双掌狠狠拍了下桌子,俨然下定了决心。
这小子……
溪叠着实被吓到了,不免往后缩了缩脖子。
鬼夜明突然笑了起来,阳光而又帅气的问向溪叠:“你能明白我为什么要留下来了吧?”
“……”
不明白,完全不明所以。
溪叠笑的很是尴尬,心中也在默默吐槽,现在的年轻人思维都这么富有跳跃性吗?
他这是说的哪跟哪?
“你确定要跟着我?”不管因为什么,他终要再确认一遍。
鬼夜明狠狠点头,那双直率的眼神中没有任何隐瞒与虚假:“我必须跟着你!”
必须?
何来这个必须之理?
果然,溪叠搞不懂面前这个过于热血的少年。
“跟着我的话,日后可能会招人闲言碎语,你一大好前途的少年英雄,真的能……”
“能!”
“……呵呵,是么。”溪叠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拒绝。
他并不傻,而这无可厚非也是一个与鲤笙串起关系的好机会。
想,鲤笙与鬼夜明关系匪浅,日后定然会跟他打听情况,而他也就有了与她接触的理由。
他是高兴的,但面上并没有将开心表达出来,眉头紧锁的厉害。
鬼夜明一见,自然也就紧张了,他以为溪叠会很欢迎他的加入的。
赶忙道:“当然了,我跟鲤笙关系匪浅,如果日后你想见鲤笙,岂不是有了正八经的理由……”
“说到底,你其实也是为了鲤笙才打算跟着我的吧?”溪叠稍微一想,便将这个道理想通了。
不然,鬼夜明没有牺牲的必要。
所以,通过这个,也可以更加的确鬼夜明果然……
“不管因为什么,你不是会尊重我的选择吗?怎么?莫不是抛弃了王位,连自己说过的话也抛弃了?”鬼夜明也算懂得抓节奏。
这么说着,刚才还一副天要塌了的眼神,隐约透漏着几分狡黠。
哦豁,这个男人也很懂得审时度势嘛!
溪叠更加满意他了。
其实吧,鬼夜明也在无形间给了他一个值得接受的台阶,当然得赶紧答应了。
“不管我是不是北流冰的王,我说过的话自然都作数的。既然你都把话说到这,那我也就不客套了。但我要还要提醒你……”
“什么?”
“不管我是不是北流冰的王,这都不影响我担心北流冰,甚至会为此而做出什么行为……”
“所以,我跟着你,也就一并要把北流冰放在心中?”鬼夜明其实早就料到了这一点,毕竟是那么体恤子民的溪叠,就算不为王,却一点都不影响他为了北流冰拼命。
这也是,鬼夜明钦佩他的地方之一。
“没错。”溪叠很是痛快的点头、
“跟了你,你的命令我自然会听从。到了那个时候,你只管发话就是。”鬼夜明耸耸肩,倒是很明白主仆间的套路。
溪叠笑了笑,但眼神中很明显没有任何笑意:“那么。如果某一天,北流冰的敌人是鲤笙……”
鲤笙?
哎呦,他也真会拿个人来考验他。
鬼夜明翻了个白眼,这种问题他真心不想回答:“一旦发生那种事,你还是先问问你自己,到时候会站在哪一边吧!”
为了鲤笙而放弃王位之人,说出这种话,真的一点信服度都没有好吧!
“……”
果然,溪叠愣住,哦,该说是开始为难了,眉心紧紧的皱起来。
鬼夜明也挺喜欢他这种难得一见的呆萌差,还真别说,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还真不相信,溪叠是这么一个可爱而又傻乎乎的男人。
“问出结果了吧?”
“……”
“问不出也没事,反正……”鬼夜明不想为难溪叠,“那种事,怎么看也不会发生的吧!”
至少,现在的鬼夜明想不到,北流冰会与鲤笙为敌的理由。
而想不到,并不等于不会发生。
而真到了那一天,等待他们的便只是……煎熬。
溪叠知道自己问了多么愚蠢的一个问题,呵呵一笑,便将这个问题作罢了。
“你在这看着鲤笙,我还有事要处理……”说着,溪叠有些逃避似的起身,倒是并不见他面上尴尬。
鬼夜明也起身,跟着他出了大门,而刚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