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瞥过不远处的结界,“看来老夫来的正是时候。看样子快成功了啊……”
那不怀好意的笑容,令人起鸡皮疙瘩。
如金骨所言,事情已经到了最后,只要云图他们能承受住最后的灵压,诅咒便可被成功压制。
好死不死,这种危急关头,谁能想到金骨会来捣乱啊!
同一时刻,将最后的诅咒之力引到灵符中后,不论灵符是否已经膨胀到不行,红炼雪在感知到金骨的气息出现后,眉头便皱了起来。
百步琅他们因为要集中精神释放灵压稳定灵符,自然谁也没有注意到已经睁开眼睛的红炼雪,更别提要透过眼下混沌的灵压感觉到外头的金骨了。
夜寰见红炼雪睁开眼睛,先是欢喜,可在看到红炼雪肃重的表情后,顿时又猛地低头。
那并不是开心或是轻松的表情,倒更像是想大开杀戒的惊悚模样……
结界外头,洛爵看着笑得癫狂的金骨,十分无奈的叹口气:“你要的是我吧?那就冲我来,不要做些无用之事。”
金骨才不上当:“老夫想看你因为你的责任而害得天下陷入地狱的后悔模样,那样老夫才会宽心你对老夫所做的无礼之事。”
“金骨,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变成这样?”
不,不对,或许这才是金骨的本性。
在九幽城中时,那时的金骨虽然也很有威慑性,但却是困兽,就算杀人之心却没有杀人的条件。
洛爵突然想,难不成,那时候的金骨才是伪装出来的?
不由得苦笑:“果然,你原本就是这样的人吧?不然,神界又怎么会派人将你镇压在九幽城…….”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金骨突然一挥指天剑的剑鞘,这一下,直接将打算扑过来的一只魔兽给削成了两节。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金骨横着根本就没有眉毛的眉头,用尖锐的指甲刮了刮脑壳:“老夫死什么样的人,难不成你知道?”
“我以为知道,结果,怎么看也不知道。”洛爵正色道,能拖一会是一会儿:“与在九幽城见你的时候不一样,现在的你可是完全不讲道理且又胡搅蛮缠。就跟一般的老头子一样,因为一件事喋喋不休,毫不松口。果真没有了那时候的伟岸与大气之风……”
“你说在九幽城见过老夫……”
熟知,金骨好像压根不记得这件事似的,刮着脑壳的手慢慢停了下来,“这肯定是你为了拖延时间而胡说的吧?、老夫可没有印象在九幽城跟你见过……”
怎么还不承认?
洛爵纳闷啊:“就算不记得我,那鲤笙呢?”
“鲤笙?”
“鲤笙曾两次无意中闯进九幽城,你还给了她灵血丹。难道连她也没有印象?”
这怎么也说不通吧?
金骨连写鸡毛蒜皮的事都记得,却……
“嗯?”不对,洛爵突然觉得奇怪,这十分突兀的违和感是怎么回事?
再看金骨,可能是真的想不起来到底怎么回事,嘟嘟囔囔,愣是没个所以然。
最后,似乎懒得去想了,指天剑狠狠一挥,便直抵着洛爵的脖子,差一点,就能要了他的命。
洛爵却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凛然看着金骨,一字一句的道:“你……真的是金骨?”
“!!”
明显看到金骨浑身一僵,隔得洛爵很近的缘故,洛爵甚至能感觉到指天剑的灵压停滞了一刻。
果然……有什么问题吧?
“无礼小儿!老夫可是赫赫有名的金骨大爷,岂容你这般无礼!不杀你,难泄老夫心头之恨!”
话毕,指天剑释放耀眼白芒,猛然便刺入洛爵身体!
“洛爵!!”
众人大惊!
谁能想到金骨竟然真的动手,亏他们还以为洛爵的话定然能唤醒他的什么呢……
面对突然而来的攻击,洛爵没有躲,哦,不,确切的说,他因为脚下被方才的银环蛇的尸体绊住,没有反应的空余,故此,脖子上挨了一刀……
“??”
然而,脖子上并没有想象那样疼,不如说……肩膀好疼!
洛爵定睛看,才现,金骨竟然没有朝着他脖子砍,而是下移一个手掌的距离,砍在了他右肩膀上!
鲜血慢慢流出,顺着剑鞘,染红了那质感极好的银色剑柄,明明没有光线,却能闪耀着迷人的光彩……
不知为何,动手的金骨却比受伤的洛爵还要吃惊的看着手里的指天剑的剑鞘,满脸狐疑:“这是……”
“刚才那么好的机会,你竟然没有对准…….”
虽然肩膀疼痛异常,但洛爵在金骨失神瞬间,急忙反手将脚下银环蛇的尸体弄碎,重得自由后,没有急着跳开,而是突然双手紧紧握住了指天剑的剑柄!
“!!!”
金骨大惊。
洛爵看着穿过肩膀的剑鞘,却使足了劲,在金骨惊慌失措时,一咬牙,“额啊啊!!”
将剑鞘整个穿过肩膀!
“他疯了?!”
青珏色从未见过这么疯狂的洛爵,顿时惊呼出声。
可是,云图却像看到了什么似的,眼神呆滞在洛爵举剑刺穿身体的那一瞬,眼睛瞪得大大的。
“不会把……洛爵竟然……”
眼前划过一幕,却像流水,怎么也抓不住。
青珏色看他一眼,急忙又看洛爵:“云图,他是不是疯了?你快看他,是不想要胳膊了吧?这可怎么跟鲤笙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