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了一身的汗,心中余悸未消,她缓了好一会儿,才从梦境中走出来。
夏知了看着熟悉的房间,余冰川已经离开了,房间里空荡荡的,就像梦里场景一样。
她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离开了她,就连她的孩子也决然的离开,不肯原谅她。
她猛然想起那碗三红粥,她要知道,那个离她而去的孩子,究竟是天意还是人为!
夏知了看了眼时间,刚好八点钟。
给米荼打了个电话,让她预约了体检和检测药物的机构。
收拾妥当后,驱车来到位于市东城的一家私立医院。
抽了血,做了记录,就赶去检验所,把装着三红粥的罐子交出去的时候,夏知了的手抖了抖。
她突然间有些后悔了,或者,她不该这么怀疑余冰川,也不该怀疑姜驰,他们都帮过她,还尽心尽力的治疗她的爸爸,或许他放进去的只是维生素之类的,或许真的是她太过紧张了…
当她想要把那个瓶子拿回来的时候,才发现瓶子已经被收走了。
她有些无奈的收回了手,走出检测所。
坐在车里,她想到的都是余冰川对她的好。
初二那年春天,他像神一样出现,打跑了那些小混混,让她知道了,人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所以,她开始学习搏击和散打,即便那个时候她并不愿跟爸爸和他身边的人来往。
初三那年夏天,他跑来问她,喜不喜欢军人,他跟她说了他的军人梦,他说了他要去戍边,他说他要把毒品挡在国境线之外,所以,她也开始有了一个梦,她想要成为一名军队记者,她要把他的事迹都变成文字,告诉每一个人。
高一那年秋天,他已经是军校的学生,他穿着一身军装,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真的就差顶礼膜拜了。
高二那年冬天,他带着她和她们的朋友,去了北方滑雪,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那么多那么美的雪,他在滑雪场的山顶上,给她堆了一个雪人,他说他要做她永远的雪人骑士,那时,朋友都调侃似的叫他“努努”。
后来,爸爸出事了,他被说成是叛徒,是泄密者,是罪人…
就算她与他的关系不好,可他还是她唯一的亲人,是她的爸爸,是她和妈妈心里的英雄,她知道,他绝不会是那个泄密者,他绝不会是叛徒。
她不能让他背负着莫须有的罪名,躺在那里被人指责唾骂,而什么都不做。
她要找出真正的泄密者,她怀疑过程浩洋,毕竟整个缉毒一队只有他一个人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可是后来她看到了比她还要痛苦的他,她又觉得不是他了,后来他又救了她,她便信了他。
可是她不能放弃,既然在帝都找不到,那她就去他们出事的市找,那个爸爸追了十几年的大毒枭白猫,他一定知道真正的泄密者是谁!
于是,在经历了半年的训练之后,她坐上了黑船,由帝都港口离开了这个她生活了十九年的地方。
回想着她初到市那一年,她真的是看着他给她的信念坚持下来的,那个时候她不知道他伤了手,她以为他会像他说的那样,成为一名军人。
她以为他们会在某一天某一个角落相遇,可天意弄人,他竟然因为她的一封信,毁了一条手臂,从此就与他的军人梦无缘了。
现在他的手有希望了,可是,曾经的那个梦呢?
还在吗?
将她的神思拉回来的,是一串电话铃声,夏知了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
她接听了电话,却听到了一个不算陌生的声音。
“你好,朱总。我是陈记玉石的当家人,我叫陈怀文,冒昧给你打来电话,是有一件事有求于你。”
夏知了有些诧异,这个陈怀文怎么会突然给她打电话。
按下心中思绪,她平静的回道,“陈总,您客气了,有什么事是朱丽能做到的,您请说。”
陈怀文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朱总,我正在去凯特的路上,十分钟后会到达公司,我们见面详谈。”
夏知了心里的疑惑更甚了,会是什么样的事,让他扔下怀孕的妻子,亲自飞到这里来找她?
她回了一声“好”,驱车返回市区。
半个小时后,她的车子停在了凯特国际的地下停车场。
上了电梯直达顶层。
电梯门一打开,就看到焦急的等在门口的陈怀文和米荼。
夏知了怔了一下,对着米荼说道,“怎么能这么怠慢陈总?”
米荼刚要解释,就想起夏知了曾跟她说过的话。
她说过,就算她对她有什么不满和要求,也不会再外人面前说。
米荼低着头,应了一声“是”,转身对着陈怀文就是深深一躬,道:“陈总,多有怠慢,请您原谅。”
陈怀文本就是来求人的,哪里会去计较这些,再说是他自己要站在这里等的,跟人家小姑娘有什么关系啊。
“不不不,是我坚持要等在那里的,是我太心急了,不能怪米助理的。”
夏知了笑了笑,道:“陈总客气了,请进。”
把人让进了办公室,米荼随后送来两杯咖啡,又退了出去。
夏知了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说道,“陈总,有什么事,请说吧~”
陈怀文等着的时候,焦急万分的,可现在见到人了,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犹豫了半天,才开口说道,“朱总,陈某这次来这,是为了我的父亲。
我的父亲多年前患上了阿尔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