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哪里会忘记,这个故事,皇爷爷曾给他讲了不少次,后来几位师傅也给他讲了前因后果,让他牢记,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周显德七年,宫廷正在欢庆新年,忽然接到北方传来的紧急军情,契丹与北汉入侵,宰相范质、王溥仓率中不辩情报真伪,即命禁军大将赵匡胤率军出征。
出军之日,军校例训,号知天文,利用天文中的“假日“现象,说什么天上二日磨荡,乃改朝换代之象,鼓动军心思变。
出军的第一天晚上,北伐大军驻于陈桥驿站,赵匡胤的亲兵亲将们鼓噪而起,要求拥立新天子,然后出征。
时为掌书记的赵普,足智多谋,向诸将说明“兴王易姓,虽云天命,实系人心“的道理,要求他们严明军纪,安定人心,使他们长保富贵,以取得将兵们的同意和支援。
驻军陈桥的第二天早晨,参与拥立新天子的将领们,拿一件象征皇帝即位时用的黄袍,披在赵匡胤身上。
赵匡胤向将兵宣布:要使这次政变成功,就必须吸取以往兵变中大肆杀人的历史教训,首先安抚周君臣,减少阻力,然后争取以和平手段解决政权移交的问题。
将兵们唯唯听命,一切按照赵匡胤的布置行事,回师东京,军纪严明,秋毫无犯,孤立了周,争取了民心,最终建立了宋朝。
中愈没有其他意思,只想告诉年轻的建文皇帝,有些时候,有些事可能主事人不愿意做,但是,他身后的人,可不会管他怎么想,他们要的是酒色财气,最大的利益,所以他们的行为都不会被怪罪,他们的想法也不会跟主事人说。
在朝廷上混的人,须处处小心、时时注意,不要膨胀,知道自己是谁,该做什么,中愈发现自己有些膨胀了,这段时间,声名所累,一个人知道的秘密是最折磨人的,没有人可以倾诉,没有谁可以理解,他们的眼神,多有不解。
这段时间,他看着那些在史书上记载的大佬,知晓他们原本命运的自己,有些忐忑,看着他们,有些敬畏,有些可惜,中愈忽然觉得自己很幸运又很痛苦,迫切地想要改变,还得不动声色的影响建文皇帝,让他往自己期待的道路上发展。
他们就是最好的例子,哪怕你荣耀了大半辈子,哪怕你位极人臣,只是最后做出了不一样的选择,命运就此改变。
有的人继续享受荣华富贵,有的人身死族灭,有的人流芳百世,受人怀念,有的人投降卖主,遭世人唾骂,这就是人生。
人生就是如此的奇妙,那些有能力的人,总想遏制住命运的咽喉,不曾想总被命运卡住喉咙,也许从此一蹶不振,再难出头。
做人就像种田,最后的收成才是评定的最好标准,人们看到的就是最后的成功,不会理会你挖了不少农田,你为了灌溉农田熬的夜,忍受的蚊虫叮咬。
人不要等明天,因为没有人知道自己有没有明天,中愈现在就处于这种状态,他没有消极对待,但改变总需要时间的,还好,现在他已经起步了。
“此事,没有别的办法吗?”他还是有些迟疑,如果真的有其他的方法解决的话,他一定不会接受这个方法的,这个方法的风险太大,他不愿意这样冒险,可是,如果不做,可能自己的皇位就要丢了,他就有些纠结。
“若是陛下要丢掉这家国,对忠于陛下的朝廷官员,万千百姓不管不问的话,就当微臣什么也没说。”中愈退后一步,跪倒在御座之前,额头贴在地面上,等着建文帝做出决定。
建文帝看看中愈,又低头想了想,从御座上下来,伸手扶起了中愈,“中愈,朕没有那个意思,你先起来。”
中愈顺势就起来了,他可没有那么傻,像后世电视剧里的大臣一样,皇上不答应,自己就不起来,非要搞得双方都下不来台,那多不好,是吧,还是乖乖的,态度好一点,让陛下答应就好。
“谢陛下,皇上,您是有了决断吗?”中愈刚刚感知了一下,建文帝并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化,就说明,他在之前已经详细的想过这件事情了,刚刚的一切,还是在为自己的侥幸找一找支撑,希望能够略过这件事,可惜失败了。
“你确定这件事情可行,朕,要做你口中的军事学院的校长?”
建文帝站在中愈对面,认真地问出这个问题,这也是之前他的纠结之处。
他相信朝廷里大部分臣子不会有什么坏心思,但是作为一个大王朝的统治者,在他的祖父身上,他就知道了,皇帝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臣下的忠诚上,所以他的爷爷,那位开国皇帝,用了他认为的最安全最有保障的方式,帮他除掉了那些人,或者说是为了帮助他的父亲,兴宗康皇帝朱标,但是带来了严重的后果,现在正在欺负着他的后人。
中愈心里很清楚,建文帝朱允炆是历史上最接近君主立宪制的皇帝,他的执政理论,跟后世的君主立宪很相似,只是书生误国,仁慈的建文皇帝最终家破国灭,所以现在的文臣权力很大,还过得很好,没有了之前的战战兢兢。
但是,忠诚又是这个世上最说不清楚的东西之一,那是因为忠诚来源于人,又作用于另一对象,会以人的意志去转移,而人的心思恰恰难以捉摸,并且变换的速度难以把握,所以中愈会最大限度的相信自己的属下,却依然对他们保持不大不远的距离。
“回陛下,臣认为此事可行,既然陛下担心众多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