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二天一早就赶到了刑侦一队,秦子霖的办公司。
他正在专心的盯着电脑屏幕,眉头紧锁着,眼睛很红,下巴上还有胡渣子了。
“你没回家吗?”
秦子霖瞟了我一眼,说:“这不是很正常的吗?队员们也在连夜的干活,我怎么能走了呢?”
我刚刚进来的时候,确实看到刑侦一队的队员个个都在,是整个局里唯一通晓干活的部门。进口处挂满了一整面的锦旗,还有许多已经落了灰生了锈的奖杯奖牌,不知道能不能安慰这些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的心灵。也许,我们的价值观不同吧,显得我极其肤浅,小气了。
我说:“那要不要我给大家叫早餐?”
秦子霖还是紧紧盯着屏幕,摆摆手说:“会有人管的,你别整那些没用的了。你过来看看这个。”
我也很好奇,他到底是在盯着什么看。走到他电脑前一看,他竟然是在反复的观看江枫偷拍的两个视频。目前,正播放到了第二段,就是尤玲娜和尤慧钢的对话。
“你反复研究这个?你知道,偷拍的玩意很难称为证据的。”我说。
他却说:“我觉得,他们的关系有点奇怪。”
“奇怪?你是说,他们的确像江枫说的,不像父女像情侣吗?”
秦子霖摇摇头,按了个暂停,然后跑到我跟前来,离我就那么近,近到我都能听到他的呼吸。他忽然伸出手来,好像要抓住我的手。
我有点慌,又同时觉得这小子没安什么好心,现在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作弄我?我砸砸嘴,拍开他的手背:“干啥呢?又发什么神经?”
他笑了笑,似乎有些了然于胸的自信,然后起身往大办公室去。出门前还回头看了我一眼,说:“我做个实验,你别多想啊。”
我满脑子问号。就看他走到一个离他办公室最近,年轻的女警员好像叫做陈柏莉,外号小白的身边。秦子霖虽然很爱装严肃,其实和警员们关系都不错,彼此信任,像个大哥哥,业余时间也像个好朋友。所以他们对他都非常友好,不算是正式场合的话,很少有上下级的疏远。
秦子霖和小白说了两句闲话,似乎不是工作上的事,小白显得很轻松,面露微笑。说着说着,他忽然靠近她,伸手去抓她的手。
小白惊住了,连忙后退一些,双手环臂,是非常下意识的自我保护的动作。女性一般遇到意外的肢体结束,都会本能摆出环抱自己的保护动作,这很正常。
秦子霖挠挠头笑了,对小白点点头,似乎在解释什么。小白拍拍心口,呼出口气,似乎放松了。然后她竟然朝我双手合十,表示了一下歉意。
我晕,对我歉什么意?
但是,我立刻明白了秦子霖在怀疑什么。于是跑到电脑前,点开了视频,从头看到了尾。之前只是注意了他们对话的内容,却没有注意他们的肢体动作,再次观看,我终于发现了问题。
尤慧钢跟她说话的时候,的确试图牵起她的手,或许是安慰,或许是关爱,只是去握一个亲密的人的手而已。但是尤玲娜下意识的有非常明显的环抱着自己,躲开那种亲昵的举动。就和刚刚小白的动作一样。
“不管江枫的话可信不可信,按照时间表,尤玲娜的母亲嫁到尤家也有超过十年的时间。那么尤玲娜成为尤慧钢的女儿也有十多年了,我查过很多历年来的新闻,尤玲娜成名以来,经常和继父到处出入各种场合,母亲死了之后更加频繁,他们和一般的父女没有差别,有着同样亲密的举动。对于拉个手这种行为,不可能这么警惕。”秦子霖说。
我表示了认同:“是的。如果是情人关系,就更不可能呢。这完全是不相干的人才会有的举动。”
秦子霖接着说:“我也曾经分析过,因为他们的对话有些怨气,是不是因为这样尤玲娜才拒绝继父碰她。但是我刚刚验证过了。我跟你的关系,和小白不一样,你会拍开我的手,但是没有排斥我的疏离感和陌生感。但是小白不一样,她是有男朋友的人,她会本能的和别的男人保持距离感才会下意识的自我保护。”
“你是不是欠抽?讽刺我单身狗是吗?”我瞪了他一眼,却又一次对他佩服起来,这些是我忽略的细节,却被他捡了回来。
所以,尤玲娜的这个举动就非常奇怪了。不管是相处十年的父亲,还是情人,都不应该出现这么保护自己,疏远对方的动作。即使是生气,也会如我那样,甩开他的手,或者明确表示愤怒,这么也不该是这样的警惕啊?
这时,忽然接到一个电话。我看到来电,近乎欣喜若狂!是许久没能联系上,让我非常担心的in,你没事吧?”
in声音依然沉稳,但是显得非常谨慎:“小周,菱亚的格局出了大的变动,具体我不太清楚,只知道现在韩创伟已经失去了控制董事会最多席位的优势,而高总虽然是总裁,但是权力已被架空,cloud身体依然很虚弱。你的事恐怕也只是其中一个环节而已,就连我也被举报,被经侦调查了好些日子,无法和外界联系。”
看来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我的想象了。
“韩总没事吧?”
“不清楚啊。我与菱亚总部的老朋友,也在今天失去联系了。但是,听说菱亚最近的一次董事会上,审议了要与一个日本的公司开展合作的议题,似乎汇晟也被牵扯其中,而且已经通过了。很抱歉我恐怕不会再知道具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