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验货。”站在前头的一个似乎察觉到我并没具备什么威胁,于是他自己拿枪指着,就叫身后的人去查看男孩子。
老三走到棺材前看了我一眼,就抱起孩子左看右看,然后说:“大哥,没问题。跟昨天那小丫头长得还差不多,是兄妹呢吧?”
老大瞄了那孩子一眼说:“别多事,赶紧送梅子沟去。”
我有点纳闷,这是什么节奏?这些人是要半道劫走山神的祭品,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了。
那老三带着孩子走了之后。面前这个老大继续用枪指着我,绕着棺材走了半圈,手指在棺材上敲了三下,冷笑着说:“今儿怎么多了一个?”
身边的一个汉子说:“可不是,向来没有这样的先例。”
老大立刻吩咐他道:“老二,你去跟老四老五联系一下,看看怎么回事。真希望是个赠品,还能丰富咱们的业余生活。用得差不多了也能卖个好价。”
这话里极尽恶心,我却没有吱声,只是默默的立着,望着那冷冰冰的枪口。
然后,就剩下了老大和我。
“小娘们有点胆识啊,到现在也没有半点畏惧的样子。”他看着我说。
我心里早就狂跳不止了,不过是故作冷静而已,加之感冒严重,脑子不清,连恐惧和思考都难以进行了,晕头转向的竟然完全就是在壮胆。
“你们是人贩子?”我壮起胆子说,“你们那两个同伙勾结山里的假术士,几个利用什么黑山寒洞什么山神的迷信传说,欺骗那些愚昧的乡民抓来孩子佯装祭品扔进这山洞,然后你们再在里面接应,将孩子送去买卖?”
老大瞪圆了眼睛看着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看样子我是说对了。”我越发不怕死了,从他们的各种对话里,就能分析出这伙人就是利用迷信郁闷山民拐卖人口的贩子,这一切都是他们的布局,非常严密的组织。
老大冷冷的看着我,带着杀意。
老二很快回来,附耳在那老大的耳畔说了两句。
那老大勾了勾唇角说:“原来是这样。那就没办法了。原本还以为有个赠品供我们享用,如果是这么个人,那就留不得了。以免夜长梦多,早些处理掉吧。”
我这才被惊得清醒了一些,眼看着那支枪抵到了我的脑门,难道此命就此休已?
这是老二上前阻止了一些:“山洞里猎枪一响,声音太大了。”
老大想了想收了手:“忘记了。”然后,我看到他那张脸忽然扭曲的笑出一个极为阴森恐怖的模样,“不如,还扔进棺材里,顺着河下去吧。”
我一听,心里好似大石头落地,只要把我扔进去顺流而下?那我不是就有活着出去的可能性吗?可是转念一想,他们可是一门心思要弄死我这个知道了全部事情的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处理掉我,还给我一个可以逃生的机会?
果然,我高兴得太早了。
那个老大将棺材盖子盖上的瞬间,对着我的脸说:“对了,你分析的大部分事情都是对的。只是有一点,你错了。山神可不迷信,献祭也不完全是幌子。”
盖子阖上,棺材被扔进了河里,我的心也跟着沉到了河底,从头顶冷到了脚趾。难道,顺着河道流下去,是和被一枪打死一样的毫无生还的可能性吗?
漂流了一阵,一直很颠簸,水流速度很快,我的心一会跟着沉下去一截,能感受到落差越来越大。
我计算着大概离开了有一分钟左右,就伸出手来开始打开棺材盖子。可是棺材晃荡不已,很难下手。试了很久,才终于打开了一条缝隙,就在我庆幸,准备一举掀开的时候,忽然一个急速的下落,水从开口处灌了进来,淋湿了我一脸。耳边传来轰隆隆的声音,整个棺材近乎垂直落了下去,我尖叫着在狭小的空间里颠簸碰撞,脑髓都要被颠散了。
都不知道落了多久,等我渐渐恢复过神志来,才终于趋于了平稳。我判断,似乎是从一个瀑布掉落到了另一个水域,这里更加平稳,没有了轰鸣的水声,以这样的流速猜测,水还很深。
我咬紧牙关继续去开棺盖,可是身体疼痛,越发无力,人又是仰躺的姿势,太难找到着力点了。
忽然一双大手伸到了刚刚的缝隙处,吓得我一个好歹。嘎吱一声,棺材盖子被拉了开来,眼前一片漆黑之下,有个朦胧的黑影近在我跟前。
有水滴从他的脸上低落,落在我的眼睛上,有点发烫。
“没事吧?”声音真是熟悉。
我爬了出来,扶着他的肩头,喘着粗气:“没事……你不是走了吗?漓森。”
他啐了一口,没有说话,抓着我的手说:“现在可不好办啊,咱们落进寒洞了。”
“寒洞?”
“你手好烫啊。”他又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你发高烧了!”
我苦笑:“烧了好几天了啊。”
“孟婆也会生病啊。”
“又不是真的孟婆,哪有神仙的那个命?血肉之躯啊。”我摸摸自己的头,确实烫的要命。
他打开一个防水照明灯,滑动棺材朝着岸边而去。接着光明,我看到眼前所处的位置是在一个巨大山洞的地下湖中,果然水面变得平静,水深很深。
“你说这里是寒洞?什么寒洞?”我问。
漓森说:“我有药,先把衣服弄干,不然就算是感冒你也会死在这儿的。”
我默默的看着他,过了许久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