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百人一拥而上,如潮水般席卷而来,要将沙滩淹没之势。
郝人不待对方冲上来,老早抱头鼠窜,趴在了地上。
伍辉奋力还击,双拳难敌四手,终于还是败下阵来。
只有孔昱新,掩着钟思明,拳打脚踢,如同那个沙包,始终不曾被淹没,涌上来的人反而倒下一批又一批。
陆明扬等人在旁观战,忍不住发出喝彩声。
孔昱新掩护着钟思明,从球场中央一直打到了围墙根,这样一来,他不用分心身后,只管大打出手,专心攻击前方,轻松了许多。
起初,孔昱新只是一味地防守,现在攻多于守。
卓万良和毛二球被打倒数次,二人又一次联手奋力攻上来。
孔昱新一手抓一个,将二人远远甩了开去。
卓万良差点摔断了肋骨,疼得哇哇直叫,说:“这小子怎么回事,这么猛!和以前没什么差别。”
毛二球说:“难道他的伤是假的?”
确切地说,孔昱新的伤是真的,但和假的没什么区别。
特种兵出身的孔昱新,身手敏捷,抗击打能力超强,在这个平凡懦弱的社会,当属一流高手。他对人体各个部位的机能和重要性了如指掌,自己揍自己时,尽挑不重要的地方猛打,尤其是面部,打得肿成了包子,对自身战斗力并没造成多大损伤。
在旁人看来,他身负重伤,不堪一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仍然可以抵得上一个团的人。
两百多人,愣是被孔昱新的双拳双脚,打得爬不起来。
钟思明起初吓得差点尿了,但见他如此勇猛的表现,看呆了,还忍不住出拳偷着打几下,过过瘾。
钟思明竖起大拇指说:“孔大哥,牛!不愧是死神召唤的老大。”
谁不喜欢被奉承吹嘘?孔昱新终究是凡人,没能抵住糖衣炮弹,将最后一个人打飞后,咧嘴笑了出来。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无论是战斗力还是智力,自己都要差理查德一大截。
“来啊,都起来啊,一群脓包。”孔昱新环视众人,放肆大吼,嚣张的气焰充斥着寒冬。
“都起来干活了,装什么死!”姚顺带人将大量铲子、铁锹、扫把等工具扔到了球场上,说:“中午之前必须把场地打扫干净,不然谁都别想吃饭。”
他这分明是助纣为虐,给犯人提供打架用的工具,哪儿是要打扫卫生。
所有犯人都在暗暗叫骂他是畜牲。
卓万良着实伤的不轻,一口恶气难以下咽,又因畏惧姚顺等人的威势,不得已重新站起来,选择继续战斗。
他踉踉跄跄地走上前去,率先取了根铁棍,高举过头顶,吆喝道:“兄弟们,为荣誉而战!”
他伤得太重,二十来斤的铁棍险些举不起来。
铁棍怎么能用来打扫卫生?这又一次证明了姚顺等人的险恶用心。
荣誉,那是一个男人的尊严,比生命还要重要,决不能弃之不顾。
毛二球等人嘶吼叫嚣着,扎进了工具堆,挑选武器。
对方数百人众手持器械吆喝着冲了过来,仿佛古代的农民起义一般,阵势庞大。
钟思明禁不住担忧起来,吓得脸色铁青。
孔昱新嘿嘿一笑,依旧是那副高冷的表情,丝毫不将对方放在眼中。
战斗进行到这一刻,已不是简单的卓万良等人要擒拿钟思明这么简单了,而是变成了他们与孔昱新之间的战斗。
孔昱新大吼一声,飞身冲入了阵中。
他飞脚踢倒了一大片,空手夺白刃,抄起两根铁棍,挥舞击打,来回冲击,打得不亦乐乎。
刀剑丛中走,哪有不挨刀,尽管孔昱新能力出众,以一当百,终于还是没能躲过那一窝蜂似得攻击,身体被击中了好几下,或被扫把划伤手,或被耙子刮破脊背,或被铲子铲到腿。
孔昱新面部、手臂、背上、腿上,鲜血淋漓,有的是自己的血,多半是对手的血。
钟思明看得于心不忍,留下了悔恨的泪水,暗暗叫骂都是自己的过错,嘶吼道:“不要打了,有种冲我来!”
又有什么用呢?
这个世界往往就是这样,你不想要的,会强加给你,你想要的,永远都得不到。
“以多欺少,卑鄙无耻!”
陆明扬首先开口,围观的犯人也跟着聒噪吆喝起来。
若是平时,谁敢对卓万良卓老大和他的兄弟们无理?见了都要绕着走,怎敢叫骂。此时,他们已经变成了一群受伤的猫,威慑力全无。
卓万良等人不免分心,战斗力大受影响。
孔昱新被激进的氛围感染,振奋精神,潜力被激发出来,战斗力大增。
双方又经过半个小时的激战,卓万良等人躺在了血泊中。孔昱新靠着铁棍支撑,没有倒下,傲然而立,目光炯炯,露出了高傲的表情。
“起来啊!你们这群欺软怕硬的废物。”孔昱新放肆大笑,高声叫嚣,眼神死死地盯着作壁上观的傅逸飞和姚顺等人,那轻蔑的眼神,好像在向他们挑战。
傅逸飞忿忿地说:“几百人打不过一个人,果然是一群废物!”
姚顺说:“要不要我们的人插手?”
“还没那个必要,再说这么好看的戏,我还没看够呢!”傅逸飞冷笑几声,露出了邪恶的面容,说:“放狗!”
不一会,二分区关押的外国犯人被驱赶到了球场上,约八九十人。
这些人肤色不一,黄白黑都有。乍一看,仿佛进入了联合国大会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