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老三上次在大宅巷里被一个小娃子暴打了一顿后,不甘心的又找了几个兄弟帮忙寻仇,结果找了很久,也没找到那个娃娃的身影,甚至连住在那间破院子的几个孩子也没了踪影。
童老三遗憾的同时也有些庆幸,其实他对自己找来的这些帮手并无太多信心,只是碍于面子,才在两个手下面前死撑着要寻仇。
说来也奇怪,从那天被暴打之后,童老三的运气反倒是好转了不少,最近靠手段拐了一个yòu_nǚ,已经送到了杨府上,而他也拿到了不少赏钱。
这一日为了犒赏手下,童老三带着四个兄弟前来建丰楼凑上一桌。
童老三五人走在大街上,每逢见到偶尔路过的妇人时,猥琐的目光走在她们身上打转,走起路来也像那螃蟹一般,架着膀子大步向前。
“大哥,建丰楼到了!”
童老三抬头一看,果然建丰楼庞大的身影已经近在眼前,作为本地的市井泼皮,建丰楼的大名他自然听说过,还很熟悉,可惜他却从未想过有一日会在这里吃上一顿,并非是他没有银子,而是即便有银子,花在建丰楼还不如去红月楼潇洒去,同样有吃喝有还有美人儿作陪,岂不快哉?
红月楼的花费也仅仅比建丰楼稍微贵了一些,相差不大,这还是指的留宿在红月楼的价格,若仅仅是吃上一顿酒菜,唤上一位美人儿,这价格反倒比建丰楼的一顿普通酒菜还要便宜。
所以童老三这几年来,一有钱就去红月楼跑,偶尔想喝酒了,还有一些无甚名气的酒肆,同样能满足他的需求。
至于今日为何非要来建丰楼,自然是用yòu_nǚ换来的赏钱太丰厚了,有了钱来奢侈一番也不过分吧?
“咦,大哥,快看那边。”
随着五人距离建丰楼越来越近,童老三身边的一个泼皮突然看到建丰楼大门处,有一倒卧着的乞丐有些眼熟。
童老三顺着手下指的方向看去,仅仅一眼,就认出来这个叫花子正是让他栽了跟头的孩子!
“好啊,竟然是那小子,哥几个,酒菜稍后咱们再吃,先帮哥哥教训教训这个要饭的!”
童老三阴笑一声,带着人径自奔着林大而去。
林大等候在建丰楼前,迟迟没有等到那位店小二,反正他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吃的,而是听里边的人都在谈论的事情。
其中说的最多的还是杨家与陈家班的事儿,之前少爷也曾告诉过他,陈家班其实是少爷名下戏班子,若是有与陈家班有关的消息,都要多加留意。
听了许久,屋里的食客们,大多都在为陈家班抱不平,有说杨家仗势欺人的,也有人暗讽杨家勾结尚主簿的,甚至连尚主簿勾连杨家暗中拐卖yòu_nǚ,也被人曝了出来,林大暗道这些人胆子还真是大,想必都不是本地的百姓,若只是寻常百姓,敢如此非议官府中人,若是传到了尚主簿耳中,少不得要挨顿板子,若是被尚主簿记恨上了,搞的你家破人亡也很有可能。
林大正听的认真,眼角的余光中突然看到街道上的人群有些混乱,侧目一看,顿时一惊,竟是那日出现在大宅巷的童老三,带着四个手下朝自己直奔而来,看他凶狠的模样,怕是早已认出了自己,而且还要寻自己麻烦了。
林大顾不得多想,一个鲤鱼打挺头也不回的就跑,开玩笑,童老三在少爷面前不堪一击,可对于他而言,却是不可战胜的强敌!想要胜过他,只能偷袭才有可能!
“臭要饭的!给老子站住!”
童老三见自己等人的行踪暴露,怒声喝骂道。
林大也不与他斗嘴,只想着如何才能脱困。
“每到一地,都要事先做好侦查,周围的地形、建筑,哪里可以藏身不易被发现,哪条路线更容易撤退,都要事先规划好,一旦遇到意外,立刻撤离,如此才能保证自身的安全。”
林大想到少爷曾说过的话,有些懊恼,他对此地的地形倒是不算陌生,可也没有事先规划撤退的路线,更没有告诉三个兄弟,若是遇到了意外,又改如何面对,而且没有第二个预定的汇合地点,这都是经验惹的祸啊。
林大简单的检讨了一番,就不再去想这些,目前还是先甩脱身后的追兵再说。
童老三几人虽然经常与人打架,身手还算不错,但也只是普通人罢了,想要追上身手更加敏捷的林大,也要花费不少功夫,至少目前来看,两方之间的距离不但没有拉近,林大反而仗着身材矮小,在人群中快速的穿梭着。
“让开让开!都给老子让开!”
童老三一行人一边追赶,一边大吼着让路人让道,此时正是午后,街道上最热闹的时刻,童老三几人在人群中横冲直撞,立刻引起了一片混乱,有的人见童老三几人凶神恶煞的模样,不敢说什么,但更多人却纷纷指责出声。
“这些安乐巷的泼皮胆子越来越大了!整日当街闹事!唉,县老爷不是什么常青天么?为何不惩治惩治这些泼皮?”
“谁说不是呢?那人好像叫童老三,据说他以前是黑狼的人,现在投了杨家,这段日子过的很是不错,嘿,杨家最近可是养了不少这样的恶犬啊!”
“哼,杨家?若不是尚主簿护着,怕是早就被县老爷拿来开刀了!”
“这位老兄的意思是,尚主簿在包庇杨家?”
“吓?!你不会还不知道吧?前几日杨家恶奴去陈家班闹事,李典史去了都只能把人全抓了,为啥?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