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之下,众人俱是将目光投向林天,想要听他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却见林天并没有回答薛神医的问话,反而向他问道:“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且问你,我先前说你的话你服不服?”
薛神医脸色隐隐有些青,道:“林公子,我以礼相待,你却如此咄咄相逼,不觉得有些过分么?”
林天道:“这么说你是不服啦?好,那我问你,你是不是已经将师门大仇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薛神医闻言微微一惊,随即脸色一肃,道:“师门大仇,不敢或忘。”
“既然你没忘了师门之仇,那你为什么不求报仇,反而有闲心在这里搅风搅雨?我看你是早已将师门之耻抛之脑后了吧?”
薛神医面容不禁现出一丝恐惧之色,道:“我没有忘,我这些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报仇,只是敌人太过厉害,我……我不是对手!”
群雄闻言不禁大吃一惊,听这意思,薛神医原来还有个大仇人。那是什么人?竟能让薛神医都不敢轻言报仇!
且不说薛神医本身的武功便不弱,就算他的仇家厉害,他自己不是对手,可凭他名满江湖的神医之名,邀得些武功高强的帮手还不是轻而易举?何至于连报仇都不敢?
林天冷笑一声道:“你自己不是对手,难道就不会请高人去对付那人么?”
林天这话却是说出了在场许多人的心声,不少曾受过薛神医恩惠的人当即便道:“薛神医,你的仇人是谁?知会一声,我们帮你报仇。”“就是,薛神医,是何人与你有仇,说出来大家帮你嘛!”……
就连少林寺的玄难、玄寂二僧也道:“不错,薛施主,我们师兄弟二人与你相交多年,竟然不知你还背负深仇,实在惭愧,只是缘何你却从未讲起过?若对方果有对不起施主之处,我们师兄弟也愿助一臂之力。”
薛神医却摇了摇头,叹道:“二位大师和众位朋友的好意薛某心领了,只是我那对头不仅武功高强、手段毒辣,而且势力也不小,在下实在不愿让众位为了薛某一人而冒险。”
群雄不禁大惑不解,到底是什么人让薛神医忌惮成这般模样?有的人便叫道:“薛神医,就算我们这些人的本领低微,可玄难玄寂两位大师都愿意出手相助了,您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玄难玄寂二僧也道:“不错,薛施主,即便我们师兄弟二人力有不逮,也可上禀方丈师兄,只要薛施主你确有冤屈,定能还你一个公道的。”
薛神医脸上神色变幻,片刻才道:“两位大师的人品武功,薛某一向是极为敬佩的,少林派又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江湖中人谁不敬仰?只是……只是我那对头委实太过厉害,薛某一人受难也就罢了,委实不愿少林派再为薛某之事而遭受损失。”
群豪听了这话不禁大为惊诧,薛神医这话说得虽然婉转,但众人都是久历江湖之辈,自然听得出来,在薛神医的眼中,连玄难玄寂二位高僧都不是他那对头的对手,便是少林派插手也未必能够拿得下来,即便能够取胜,也非得大受损失不可!
可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有如此大本事?难道便是眼前这乔峰?抑或是姑苏慕容氏?
便在众人猜疑纷纷、惊疑不定之际,就听林天冷笑问道:“薛慕华,我问你,你那对头与我大哥相比如何?”
“这……”薛慕华微微一愣,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他那对头确实武功高强,一身毒功尤其了得,乃是江湖上有名的大魔头,否则也不至于让他这么多年都不敢起报仇之心。
然而乔峰也同样非是易于之辈,在契丹人的身世未被揭穿之前,号称北乔峰,与南慕容并称于世,在武林中的风头之劲也是莫有其匹,隐隐被公推为中原武林的魁人物,名声之盛还在他那对头之上,实力也未必就不及他那对头。
“你怎么不说话了?”林天冷笑一声,说道:“薛慕华,我看你就是被那人吓破了胆,否则你既然有闲心有胆子来大撒英雄帖、召集江湖群雄来对付我大哥,为何就不敢去对付你师门的那个大仇人?”
薛慕华的汗水不禁涔涔而下,林天的话就仿佛一记记的大锤重重的砸在他的心上。
正如林天所说的,他既然有胆子邀集武林群雄商议对付乔峰,为何就不敢去想办法找那大对头报仇呢?难道他是真的被对方吓破了胆嘛?
眼见薛慕华已被他训得低头一时都说不出话来,林天却不肯就此放过他,继续说道:“薛慕华,看你刚才与我大哥说的话,不仅不肯为这位姑娘医治,还不让我大哥活着走出这聚贤庄,真是好威风,好煞气!”
说到这里,林天话锋一转:“有本事来管别人的闲事,却不思报自家师门大仇,还把送上门来的强援拒之于千里之外,甚至激化成仇,苏星河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蠢材做徒弟?”
考虑到逍遥派一贯的隐世作风和门中诸多隐秘,后来的一番话林天并未宣之于众,而是以传音入密之法和薛慕华说的。然而这句话停在薛慕华的耳中,却不亚于一声惊雷,直震得薛慕华心中乱颤,脸色惊变,猛地抬起头来惊颤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如果说刚开始听林天说他被开革出门、背负师门大仇时薛慕华的心中还多少有些怀疑的话,可林天最后的一番话却让他确定无疑,这人绝对与他的师门大有渊源。
他的师父便是聋哑老人苏星河,且他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