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
韶华撇撇嘴。
就知道这些做学问的都是眼高于顶的,说得好听点是要求,可说白了,不就是变着法子的挑人吗?也就看着他们这些穷苦小老百姓,要钱没钱,要靠山没靠山的才敢在跟前儿来摆谱说要求,若是换个有权有势的,指不定还怎么对着人家点头哈腰呢!
若尔年纪小,虽然早早的就接触了大人的世界,可这些内里的人情世故到底还是懂得不大全,自然,这其中的弯弯道道也不如韶华明白得多,是以当下一听到千叶说要求,若尔下意识的就以为是背书习字什么的,吓得脸都白了。
“你这丫头,又是想到哪儿去了?怎地还把自己给吓着了。”
千叶轻笑,抬手摸了摸若尔的脑袋。
若尔摇摇头,她才不想把这种丢人的事情说出来呢!再说了,要是自己说出来,千叶姐姐觉得自己脑子笨,不肯送自己去学堂了怎么办?
“王妃,到底那人是个什么要求,你倒是说来奴婢听听啊!要是不成,咱们还可以趁着时辰尚早,再细细的挑个其他的人来。”
若尔身上有着韶华幼时的影子,或者说是韶华将自己没能进学堂念书的愿望都寄托在了若尔的身上,所以一关乎这件事情,韶华就显得比谁都焦急。
千叶看了韶华一眼,也是理解她的想法,便开口道:“这人的要求可不是寻常先生考的什么背书习字……”
不是背书习字?
那就好,那就好。
若尔松了一口气。
千叶不动声色的将若尔这副表情尽收眼底,眉眼深处闪烁着点点笑意。
这个丫头,看来还真是怕极了这些啊。
“不是背书习字?那还能是什么?奴婢瞧着别的先生收学子考的都是这些啊,难不成他还能考今日吃了什么,做了什么吗?”
韶华这话带了些微的嘲讽语调在里面,嘴上虽然没有明着说颜粟此人定然是看重钱财名利的,但心里却是将这个认定给肯定了八九成。
“吃了什么,做了什么?韶华姐姐,这个还用考吗?若是先生真的问这个,岂不是所有人都能答得上来?”
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写满了好奇的看着韶华,韶华被这种无辜的语气一噎,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千叶唇角的笑意更甚,揉了揉若尔圆圆的脑袋,笑道:“当然不会是考吃了什么,做了什么这般简单的问题。不过啊,若尔你得记着,就是先生若真的问起你这个问题,也必然是另有深意的,你可得自己想想清楚才回答。”
吃了什么,做了什么还有深意?
这些做学问的先生还真是和常人不同。
若尔皱了皱鼻子,有些颓然的垂下头。
“王妃,这么听起来这个先生好像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不如咱们还是趁早换一个先生吧。”
可不就是不好相与的?
若是好相与的,怎么还会问出这么稀奇古怪的问题?
一看就是存心刁难人来的。
韶华心里对这个还未见过面的颜粟已经贬低到了极致。
面对韶华的提议,千叶却是摇了摇头,“若尔已经选定了他,咱们就姑且可以去碰碰运气。颜粟这个人可是有真才实学的,而且也不是那种趋炎附势之人,如若不然,他当初便不会自己从国子监祭酒的位置上下来了。若尔要真是有这个福气能跟着他,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
什么?这人年纪这么轻就是国子监的祭酒?!
韶华倒抽一口凉气。
“千叶姐姐,祭酒不是忌日的时候给去世的人喝的酒吗?为什么这个先生从祭酒的位置上下来了?是把人的祭酒偷喝光了,所以去别处寻酒了吗?”
若尔扯扯千叶垂在美人榻外的衣角,问道。
没有得到回答,若尔低下头,咕哝道:“那这个先生该不会是个酒鬼吧?我可不想同这样的人待在一处。”
韶华从震惊中回过神,一把握住若尔的肩,急急道:“若尔,明日,明日姐姐就带你去寻这个先生,咱们一定要想办法让这个先生收了你。”
祭酒啊,祭酒,就是她这种不知道几品官员是几品官员的人都知道国子监的祭酒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果然啊,她就知道王妃千挑万选出来的人绝对不会是什么徒有其名的泛泛之辈!
韶华看向若尔的眸子就像是在发光一般,惹得若尔不由得想要挣脱韶华放在她肩上的手,往后退一退。无奈韶华的手扣得死紧,仿佛就是为了提防若尔挣脱一般,还有脸上那种势在必得的神情,让若尔连一个不字都不敢说出来。
回头向千叶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千叶赶紧拉了拉处于极度亢奋状态的韶华。
韶华的手刚一离开若尔的肩,若尔立马就往千叶的身边靠了靠。
这个先生莫不是会什么妖术吧?不然韶华姐姐怎么忽地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般?方才不是还说着要让她换一个先生吗?怎么眼下突然就这样坚定的要让她拜入这个先生的门下了?
若尔这般想着,身子更加贴紧了千叶。
“王妃,方才你说这个先生收学子有一个要求,那个要求具体是什么你还没同奴婢说呢!”
并没有理会若尔的那些小动作,韶华打定了主意要帮着若尔拜到这个叫什么颜粟的门下,方才不怎么关心的问题眼下就开始变得极为重要了。
毕竟谁知道这些会不会成为明日出奇制胜的关键呢?
韶华陡然变得殷切的模样让千叶也不禁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