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神色,怎么可能是他在胡说?
君亭垂下眼睑,拿起石桌上放着的一壶温酒,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笑道:“好好好,是君哥哥在胡说,君哥哥说错话了,咱们不说这个了好不好?”
心儿一愣,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故意这般,竟然惹得君亭直接不说了。
这可怎么行?今日她做了这么多,本来就是为了打听相府的事情,听说今日是千叶茴那个女人亲自来相府请的君哥哥,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病了,竟然能让千叶茴亲自来相府请……
心儿本是想寻个由头让君亭可以自己将这件事给说出来,可是又想到方才似乎是自己不让他说的,一时间进退两难,只得闷在那里,久久无言。
君亭大口大口的喝完了一杯酒,一面放下酒盏一面轻笑:“生气了?”
“君哥哥就知道欺负人!”
心儿抿着唇,美目里流转着的光芒摄人心魄,再加上方才说话时的那种娇嗔的语气,让君亭心里不由得一阵激荡。
勉力压下那些乱七八糟的心绪,君亭好脾气的冲心儿道:“好,是君哥哥欺负了心儿,君哥哥在这里给心儿赔罪了。来,为了表示君哥哥的诚意,心儿你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只要是君哥哥知道的,君哥哥一定通通告诉心儿如何?这样的诚意是不是够让心儿原谅君哥哥了?”
君亭的话音很是温柔,伴随着夜风,格外让人昏昏沉醉。就算是在京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心仪君亭,用尽了浑身解数都想得到君亭如此温柔的相待,可是只有她,只有她一个人,才能如此无时无刻的享受到君亭这样的对待。想到这里,心儿方才故意攒起来的那丁点儿不虞很快就跑了个没影。
“这可是君哥哥你自己说的,心儿可没有逼你哦!”
心儿嘟着红唇,面上一派娇憨。
似是怕这样下去会暴露自己内心的阴暗想法,君亭别开了眼,借着喝酒的动作将这些小情绪给压下,无比自然的接话道:“那是自然。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这话总算是将心儿给逗笑了,君亭也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将今日在相府里的事挑了一些说给心儿听。
“……就是这样吗?那那个七姨娘的病症,君哥哥你也没法子吗?”心儿泫然欲泣,好似身体抱恙没办法救治的人是她自己一般。
君亭看着她的脸觉得有些好笑,可是唇刚掀起一个弧度,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积聚的笑意忽地一下子就散了,上翘的唇角僵硬在那里,看起来很是尴尬。
不过短短一瞬,君亭就调整好了心情,抬眼看向身侧兀自蔫头耷脑的心儿,笑道:“你这丫头,性子还是这么软,听到个旁人有什么病症,自己比生病的人还要伤心,真的是……”
陌南笙摇了摇头,似是对心儿很是无奈。
适才还蔫头耷脑了无生气的女子这时却突然抬起了头,撅着红唇,瞪大眼珠,一脸不赞同的反驳:“才不是呢!心儿会这样,完全是因为那个人是茴姐姐的姨娘。心儿听说茴姐姐的娘亲前些日子不幸过世了,现在又碰上这样的事儿,茴姐姐心里该有多难过啊。”
君亭一怔,没有想到心儿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心儿,你……喜欢千叶茴?”
不明白君亭为什么会这么问,但是心儿还是老老实实的点头,“是啊,茴姐姐人可好了。我在府上的这段日子,多亏了茴姐姐照顾,不然府上这些下人还不知道会怎么在背后说我和兰儿呢!我知道我贸然搬进王府肯定会惹来大家的非议,可是这件事又不是我能决定的,是笙哥哥说要让我搬进来……君哥哥你应该知道,心儿一直以来的愿望就是能够嫁给笙哥哥,所以笙哥哥提出那样的要求时,心儿明知不该,可还是忍不住……君哥哥你是不是也觉得心儿……不知廉耻?”
小丫头似乎真的很忐忑,也很害怕从君亭那里听到什么让人心伤的答案,可是又压不住内心的好奇,一面说着,一面偷偷抬眼打量着君亭的神色。
君亭忽地一笑,“怎么会?方才心儿不是说了么,是南笙那个小子让你搬进来的,又不是心儿你自己提出来的,这有什么?左右现在你马上就要成为南笙的侧妃了,也算是全了你的一个心思,这不是一桩好事么?不用想这么多,开开心心的享受你自己的生活就好。”
果然,君亭这话一落,心儿明显松了一口气,不过须臾,刚松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君亭正想问怎么了,就听得心儿道:“君哥哥,我知道这件事很让你为难,可是能不能请你……全力以赴的去救救那个姨娘。我记得,那个姨娘似乎是茴姐姐身边最重要的人了,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我怕……茴姐姐会承受不住……”
眼角忽地滑落一滴晶莹,旋即便滴落在石桌上,留下一个深色的印记。
君亭抿唇望着心儿,没有立即答应心儿的话,只是就这么看着她……
“君哥哥,怎么了?是心儿方才说的让君哥哥很为难了吗?可是茴姐姐她……”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心儿的面上终于染上了一抹焦急之色,“君哥哥,就当是心儿求求你,你帮帮茴姐姐好不好?茴姐姐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她不应该承受这些东西的……”
“心儿。”君亭忽地唤了一声,心儿怔愣,用眼神询问,“哦,没什么。就是想说天色也不早了,今日你去宫里见太后娘娘想必也累了,早些歇着吧。至于你方才说的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