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叶喻闻言,脸上也是有些尴尬,不太自然的问了一句,“是吗?那是我误会你了。”
千叶依莞尔,给千叶喻行了礼。
“你来找我有事?”
千叶依的动作一滞,随即又若无其事的浅笑出声:“倒是没什么事。只是夜深了,女儿刚和殿下从外边回来,看见爹爹房里的灯还亮着,想着爹爹定然是还没歇息,便去给爹爹熬了一碗参汤。”
不知是哪句话愉悦了千叶喻,总之千叶喻看向千叶依的眼神忽然就柔和了许多。
坐直身子,千叶喻脸上带了笑,“还是依依你有心啊!”
千叶依还是标准式的笑容,即便是如今千叶喻的神情以及说话都亲近了许多,她唇畔的笑容依旧没有改变分毫。
千叶喻见状就更是满意,同时心里还涌上了丝丝后悔。
这么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儿,心肠当也是极好的,他当初就怎么会因为鸢锦一事硬生生怀疑自己最为看重的女儿呢?
真是鬼迷了心窍。
思及此,千叶喻看着千叶依的眼神就更是柔和。
“依依啊,这段日子一直不见你人,可是在忙什么事?”
千叶喻一边喝着参汤,一边问着千叶依。
千叶依温声开口,“依依哪里有可忙的事?还不是在屋子里练练琴棋书画!另外再给爹爹和娘亲抄写抄写经书,为爹爹和娘亲祈福。”
“哦~可是据爹爹所知,依依你的琴棋书画在整个上京可是难逢敌手啊!如今这般苦练是为何?”
“这不是……”
“老爷,崔管事求见。”
千叶依刚说了几个字,就被外面突如其来的小厮的声音打断。
千叶喻放下手中的参汤,神情一下子就变得如刚才一般冷凝。
“依依,天色也不早了,你就不必在这儿耗着了!先下去歇着吧!”
不容拒绝的口吻,哪里能容千叶依说个不字,当下千叶依就福了福身子,道:“爹爹也是,府中虽然事务繁多,爹爹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身子,万不能劳累过度。”
“嗯。”
千叶依带着芍药出门,正巧就在门口处撞见了崔管事。
崔管事着一袭青黑色的长袍,见着千叶依,立即拱手施礼。
千叶依笑着同崔管事见了礼,旋即离开。
崔管事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了半掩着的屋门。
“小人见过老爷。”
“崔管事,你可是知道我唤你来所为何事?”
崔管事低头,“小人不知,还请老爷明示。”
千叶喻站起身子走到窗子边,望着天上的明月,道:“虽然现在府里的一应大小事务都是三姨娘在掌管,可这记录全府花销的账簿却是一直在你的手里。不知道你可是有发现账簿有什么不对?”
崔管事身子几不可见的抖了一抖,“小人不知老爷是何意。”
千叶喻低声重复:“不知吗?崔管事,你是真的不知情还是不敢说呢?”
声音到最后已然接近冰点,骇人得紧,崔管事膝盖一弯,直直的就跪在了地上。
“小人……小人是当真不知啊!”
千叶喻慢慢踱步到崔管事的面前,每走一步,崔管事的心头就跟着剧烈的颤动一下。
“崔管事,我可是听说你那个弟弟在金风玉露一掷千金,豪爽得厉害啊!看起来,崔管事似乎并不缺这一份差事啊!也难怪崔管事不愿意说实话了!也是,我要是有这么出手阔绰的弟弟,还在别人府上做什么下人哪!成日里卑躬屈膝的,还不落好!”
千叶喻笑眯眯的看向崔管事,“崔管事,你说呢?”
崔管事当即就苦了脸,“老爷想问什么尽管问,小人一定如实相告,不得相瞒。”
千叶喻这才满意的直起身子,“崔管事早这样不就好了吗?非得逼着我把话说成这样!”
崔管事欲哭无泪。
“账上的银子是你拿走的还是三姨娘拿走的?”
“是……是小人拿走的!”
崔管事畏畏缩缩的看了千叶喻一眼,最后道。
千叶喻见状眯起了眼睛,却是什么也没说,继续道:“这么说那本假账簿也是你放在三姨娘房中的?”
崔管事没有答话,千叶喻也没有催促,只是抚摸着自己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是!也是小人做的!”
“崔管事,府里的规矩你是清楚的吧?崔管事所言若是属实,那我这相府可就留不得崔管事了!”
千叶喻沉声。
崔管事连连磕头,“小人知错了,小人知错了!老爷,您也知道小人有一个不成器的弟弟,成日里游手好闲也就罢了,还偏生喜欢装什么大户人家的少爷,常去金风玉露那种地方一掷千金,小人……小人也是没有办法,才会一时糊涂……”
崔管事一张脸皱成了苦瓜,讨饶道:“还请老爷看在小人坦白的份儿上,再给小人一次机会吧!”
千叶喻双眼直直的看着眼泛泪光,不断磕头求饶的崔管事,不发一语。
“老爷,老爷!再给小人一次机会吧!小人上有老,下有小,老爷你宰相肚子里能撑船,饶过小人吧!”
“崔管事,听三姨娘说,你前段时日告假回乡去照顾病重的老母亲了?”
“回老爷的话,是。”
崔管事惶惑的打量着千叶喻。
千叶喻却是面色一沉,“那我怎么听说有人前段时日在上京的街头看见崔管事你了呢?崔管事不是回乡照顾老母亲去了吗?又怎么会出现在上京?崔管事,希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