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姜明锋是谁啊,焉能受她的威胁?听她如此说,也只是冷笑数声罢了。
他回头吩咐匆匆赶来的姜家管家:“去宗祠把丹书铁券取来!”
管家一愣,迅速领命,小跑着去了,荣善却脸色大变。
姜家人世代忠勇,为国捐躯,太祖皇帝曾钦赐丹书铁券,上书“英烈辅国”四字以示褒奖,还下旨说,除非姜家谋逆,否则哪个皇帝也无权褫夺这块丹书铁券,到了先皇继位时,姜明锋战功赫赫,先皇又下恩旨,说姜明锋可凭这丹书铁券殿前免跪。
这虽然只是个恩旨,姜明锋也不会闲着没事把丹书铁券拿出来玩儿,但他不使用也不代表这个恩旨作废,如今还是头一次拿出来,却是为了和荣善打擂台。
噢,你是郡主,我得跪你,可我有丹书铁券,连皇上都不用跪!难道你比皇上还厉害?
管家把丹书铁券取来,双手奉给姜明锋,姜明锋却把它递给了令珠抱着:“你是姜家大小姐,这丹书铁券就是你的,以后谁要让你跪你就把这个拿出来!”
“姜明锋!你怎么敢!”荣善气的快要疯了。
那可是丹书铁券啊!之前姜爱莲因为令珠受伤的事成为嫌犯,被拘禁在宫里,荣善就想拿这个去救女儿,可姜明锋却咬死了不给,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姜爱莲迟早会嫁给别人,不算姜家人,不能把丹书铁券给她用……
她的女儿没资格用,一个压根没有血缘关系的臭丫头就能用了?
姜明锋看着荣善一张脸从青变白,又从白变青,不由冷冷一笑:“这丹书铁券是我们姜家的东西,我想给谁就给谁,即便你是郡主,也管不着这件事吧!”
“暇儿和爱莲也是姜家人!”荣善咬牙切齿,尖声喊道,“暇儿是你的嫡长子!”
姜明锋冷笑数声,道:“我既然认了令珠,她就和那两个一样,都是我的孩子,你不欺负她,我便一视同仁,相安无事,你若是欺负她,就别怪我不念这么多年的情分!”
他说完后护着令珠离开了,独留荣善瘫倒在门边崩溃大哭。
姜明锋把令珠送回去了含英堂,一叠声的叫人去取药,看着令珠走路一瘸一拐的样子,别提多心疼了。
令珠倒觉得没什么,见姜明锋如此反而很是感动。
她毕竟只是义女,姜明锋却把她当成了真正的女儿一样疼爱,看来她以后也要更加孝顺这个父亲才是。
“我的腿不疼了,爹就别忙了,坐下歇歇。”令珠把丹书铁券还给了姜明锋,“这个东西还是爹收着吧。”
“给了你就是你的,你就摆在屋里,我看谁还敢来找你的麻烦!”
姜明锋不以为意,把丹书铁券交给了绣菊:“给大小姐找个地方摆起来。”
绣菊不敢接,也不敢不接,犹犹豫豫的看向了令珠,令珠无奈:“爹,您放在我这儿,万一东西丢了,岂不是我的过错?还是放回宗祠吧,想必以后没人敢欺负我了。”
姜明锋一想,也是,万一荣善想出什么法儿把这东西偷了赖到令珠身上反倒不好,便道:“那就先放回去吧,你什么时候要用什么时候拿就是了。”
安抚好女儿,姜明锋赶紧去衙门处理公文了,耽搁这段日子,也实在是存了不少事情要处理,令珠就闲了下来。
荣善郡主那边暂且熄了气焰,不必去应付,这元帅府也没有其他有资格让令珠应酬的人了,遂她只待了一会儿,不等吃午饭就去了何家。
令珠寄在了何君蕊名下,何家就是她的外祖家,自然该去拜见。
何家人本就十分喜爱令珠,对认亲这件事也是乐见其闻,再加上何老太爷早就知道令珠是自己的外孙女儿,今儿算是外孙女儿头一回正式登门,自然准备的十分隆重。
何家人少,要吃饭也不必分男女两桌,而是亲亲热热坐在了一起,何老太爷与何老夫人自然是坐在最上首,令珠与何昭平则分开坐在两位老人身边,何君叶与何夫人反倒坐在了下首。
令珠心有不安,不敢坐,被笑嘻嘻的何昭平按着坐下了:“我们家不讲这些虚礼的,你且坐着就是。”
何夫人也笑道:“老人家稀罕孙子孙女,就想多和你们亲香亲香,你只管坐着就是,你看昭平,也是坐在老爷子跟前的。”
盛情难却,令珠也只得从命:“那就多谢舅舅舅母了。”
何老夫人紧紧握着令珠的手不愿意撒开,满是怜爱看个不住:“我当初瞧着这丫头就喜欢,到底成了我的外孙女,这也是注定的缘分。”
何昭平是除了何老太爷外唯一一个知道令珠真正身份的人,得知自己喜欢的姑娘就是心心念念要找回来的小表妹,自然惊喜万分,在这份喜悦中,亲情更浓了,男女之情反倒淡了。
吃过饭,何昭平陪着令珠逛花园消食,闲谈间提了顾行岩:“前几日在街上看到他了,好像去定王府了。”
“看望定王妃么?可他不是和顾家人的关系不好么?”令珠觉得好奇。
“可人家毕竟是一家人,定王成亲也有一段日子了,可因着认亲那一日的大闹,定王妃丢尽了面子,现在还没站稳脚跟呢,估计是向娘家哭诉了什么,顾行岩才过来帮忙的。”
令珠没做声,反而道:“表哥觉得顾行岩这个人怎么样?”
何昭平觉得奇怪,令珠不是失去记忆了么,难道还记得顾行岩?
他道:“顾行岩是个前途无量的有为青年,这一点毋庸置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