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先带我们去你家里,先把你母亲安葬了,再一起走。”张松道。
刘惔点头,带着张松等人转了几个弯,走到了城中一块荒地上,荒地上孤伶伶地立着一个破败的小茅草棚,刘惔母亲就躺在茅草棚里的那个唯一的茅草堆里,隐隐地散发出尸臭,面部开始膨胀了,嘴角有血水流出,看样子应该是已经死了好几天了。
茅草棚里只有一些破烂的衣服,几个同样破烂的食具。棚子外垒着的简陋的土灶上架着半片铁锅,铁锅里只有一些污水,其他什么都没有。
“刘惔,你母亲是怎么死的啊?”张松不引人注意地皱了一下眉头,问道。
“生病了,没有钱救治,病死了。”
“刘惔啊,你家有没有地啊?你母亲葬在哪里合适啊?”
这一问,刘惔就傻了眼,他嗫嚅着说:“我家没有地,我……我也不知道安葬在哪里。”
“那你们宗族的人在哪啊?”张松打算找到刘惔宗族,让他们给一块墓地。
“我和母亲是逃亡到这里来的,不知道宗族在哪。”
“这可难办了。”张松觉得这事有点棘手。
“刘惔,这块荒地是不是你们的啊?你们住在这里时有没有人来赶你们走啊?”宋配问正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刘惔。
“这块荒地不是我们的,我与母亲逃亡到永平县城后,就找到这里安了家,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来赶我们走。”刘惔答道。
“主公,我看要不就葬在这棚子处吧,反正刘惔以后也不用回来住,这样也方便刘惔记住他母亲的墓地。”宋配征询张松的意见。
“行啊!”张松答应了。
刘惔也点头同意。
李山不知从哪里取来了一把锄头,把棚子拆了,就在棚子旁边的位置上挖了一个坑。几人小心地将刘惔母亲开始腐烂的尸体放入了坑中,再将一些破烂衣服放入其中。
刘惔一开始还是很平静,从中帮忙挖土、移物。只是当要掩埋的时候,他颤抖着用手抚摸着他母亲的脸,嘴巴抖动了几下,想要说些什么,终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伤心地哭了。
张松劝慰了几句刘惔,把他拉出了土坑,下令掩埋了刘惔母亲。然后找了一块石头,用锄头在上面刻了刘惔母亲的名字,立在了墓前,让刘惔以草为香拜了。
刘惔跪伏在地,接连叩了几个响头,口中喊道:“母亲,是赵凯大兄帮我安葬你的,他愿意收留我,你放心去吧,我以后再来看你!”
看着这熟悉的环境,刘惔很有几分不舍,他原地转了几个圈,最后才背起收拾好的包裹,对张松说:“赵凯大兄,我们走吧。”
一行人走了一段路,刘惔突然说:“赵凯大兄,你们等一下,我还有一件事情忘记了。”说完,他就将包裹递给了晓理,自己又朝他母亲的墓地跑去。
张松等人原地站着,看到刘惔跑到墓地后,环视了一下四周,把右手放在了口边,接连打了几个呼哨。俄尔,几只鸟儿飞来,落到了刘惔的肩膀上。刘惔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鸟儿,又给了鸟儿一些吃的,就朝张松他们走来。
走到跟前,张松笑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刘惔肩膀上站立着四只鸟儿,正是张松找遍永平县城街上都找不到的鸽子。
“鸽子!”袁士激动地大喊起来,便要伸手去摸,但又怕惊走了鸽子,马上又缩了回来。
因为有了鸽子,刘惔与袁士、范新、钟贵、晓理几人很快就熟络起来,有说有笑地往范新、钟贵家人居住的地方走去。
在经过一座酒楼时,张松看到几个熟悉的人影一闪入了酒楼,他突然低声叫道:“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