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长上的病情怎么样啊?”
见张松收回了搭脉的手,李末在一旁急切地问道,一脸的期盼。
除了张松外,此时屋内只有四人,于敏之冷冷地看着张松,没有出声,脸上尽是漠然,对周明庶的病情毫不关心。周方昨天的激动已不见了踪影,还是那副淡定模样,坐在一边喝茶。
周明庶躺在病床上,眼睛紧闭,一动也不动,脸色苍白,只是比昨天略好一些。
“周君今早醒过来时说了什么吗?”张松没有回答李末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他一句。
“周君今天早上是醒过来一次,只是说还不是很舒服,没有说其他什么。”李末笑着回答,面带喜色。
于敏之听后,脸上的讶然之色显露于表。
周方脸上的表情依旧,只是端着茶的手轻微地抖了抖,其他的人都没有注意。
“已经退烧了,只要按时服药就可以了,没有多大问题,再过两天就该好了。”张松道。
“那为什么长上还是没有醒过来啊?”李末将信将疑。
“周君已经醒过来了,只是生病时间长,过于疲劳,又睡着了,他不是昏迷了。”
“病情会不会中途出现反复?”李末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有点担心。
“不可能出现反复的。”张松回答。
周方已经退烧了,而且伤口开始愈合了,红肿已经消退了许多,只要继续按方子用药,就不会出现反复。
“那就太好了!谢谢张大夫!”李末非常高兴。
于敏之与周方恰如其分地露出了笑容,一副欣然的样子。
“周君已经醒过来了,那么,两位是否该履行诺言,让我回去呢?”张松一边熟练地为周明庶换药,一边试探着青松谷的三位头脑。
“当然没有问题!”李末想也不想地回答。
“行啊,既然没有什么问题,那你就回去吧!”周方道。
“我也同意。”于敏之颔首,她觉得张松这人很狡猾,留下来与周明庶一派搅在一起,很难对付。
“那好,为周君上好药后我就走,还请跟谷口的守卫说一声。”张松没有想到三人答应得这么爽快,心里也非常高兴,便急忙敲定时间,以免夜长梦多。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李末好像突然醒悟过来,问道。
“李末,你刚才与夫人、周君答应了,让我等下就回去。”张松脑筋一转,回答道。
“不可能,我没有答应你。”李末的摇头道。
“你可以问一问夫人与周君。”张松道。
“长上都还在睡觉,怎么可能答应你呢?”李末以为张松所说的周君指的是周明庶。
张松听见李末这么说,便笑了笑,称呼周方为周君,是他临时起意的。
周方听了李末这话,皱了皱眉头。
“你确实是答应了,而且是你最先答应的。”果然不出所料,周方开口为张松作证,“做出了承诺就要兑现。”
于敏之则在一边没有做声。
“那也不行,长上的病都还没有好,而且张大夫还得去采药。昨天你说了,药还不够,你走了谁来采药啊?”李末根本不予理会,只是不同意。
李末的反复虽在张松的意料之中,但是真到李末反对时,张松还是觉得有点火气。
张松按下心中的火气,说:“周君的病只要按时用药就不会有什么问题。至于药,我打算等下回去后就采好,我回去并不会对周君的病造成什么影响。”
“不行,最起码得等到长上醒来后你才能走,你说长上只是睡着了,我们又不清楚他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万一他不是睡着了,而是昏迷了,怎么办?”李末迟疑了一下,还是不同意张松的意见,只是松了口。
“那也行,今天下午我还会来再来看一下,如果周君醒来了,那我就走了。”张松见周方与于敏之都不再做声,知道要他们两个拂了李末的意来支持自己是不可能的,只能妥协。
“那还差不多。”李末想了一下,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加上张松用药的效果很好,也就答应了。
为周明庶上用了药,与于敏之、周方、李末敲定了离开的时间,张松就离开了周明庶的房子。
虽然有波折,但最后还是获准离开,张松的心情开朗了很多。
踩着早晨八九点钟的阳光,张松进入青松谷后第一次以轻松的心情仔细打量这山谷。昨天已经采到了足够的药,因此,张松今天格外从容。
沿着一条以前没有走过的路,张松围绕着青松谷腹地走了一圈。
一圈走下来,张松得窥青松谷的概貌。
青松谷就像一个小城镇,五脏俱全。有手工业者负责制造各种生活用具,如几案、陶碗、衣服等。有人专门从事农业生产。还有人负责畜牧,养马、养羊等。
最让张松惊讶的是,青松居然有一个小型的冶铁场,有十几名工匠在冶铁。旁边建有一个打铁棚子,三四人正热火朝天地打铁。
这是张松来到这个时代后,第一次见到冶铁场,他兴致盎然地站在那里察看起来。
这个冶铁场非常的原始,不但所有的活计都是靠人工来做,而且没有任何的防护措施。冶铁的匠人就是穿着草鞋在冶铁池边行走,时刻都可能掉入铁水中成为渣滓。
张松上前几步,看了几眼池中翻滚的暗红色铁水,心惊肉跳,便要退回来。
“小心!”
张松大喊一声,同时一把拉住了一名倒向池中的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