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见随何回营,当即命人带到帐内,哪知道随何一脸的无辜,向着韩信埋怨道:“公欲害我性命,何故用如此毒计耶?”
“此言差矣,信素知先生机警,故而将此事交于先生,想来先生能言善辩,必能从楚营归来,他人定难成此事。”韩信亦是挽手道。
听到韩信如此说,随何难以反驳,只得将霸王的言语一五一十的告诉韩信,让其好生斟酌,勿要错失良机。
帐内的韩信闻言只是来回踱步,“那楚霸王接了我的帛书,心中动怒,只怕范增从中劝阻,使其难以出兵。”
“某觉得实在不然,那范增愈是劝谏,那项羽愈是要出兵,今陈县楚兵囤聚月余,粮食供应难以维持,那项羽心中难不成没有定夺?”随何缓缓地说道。
韩信闻言,沉吟不语,随即下令让所有的士兵做好准备,待到楚军前来,便从营后赶出战车,排列阵型,方可大破楚军。
荥阳外围汉军把守不提,且说项羽在陈县,面色难堪,原因自是韩信的那封书信,不是投降的帛书就算了,没想到全篇皆是挑衅的话语,项羽生性刚烈,如何动怒。
因此点兵陈县北,欲要与韩信汉军决战,而且前线来报,汉军皆在荥阳城外,此乃天赐良机,若是韩信军败,荥阳城必然告破。
楚营中,范增得知项羽点兵,不觉有些惊讶,慌忙前去帐内求见项羽,欲要陈说利弊,阻止项羽出兵。
营中,范增面色不悦,项羽见状,首先开口问道:“朕欲出兵荥阳,亚父有何见教,尽管说来,朕定然遵守。”
“老朽也无甚言语,只希望大王不要出兵,前几日韩信所写书信,不过是激将之法,我军只要在陈县北不动,那韩信便无计可施。”范增颇为淡然的说道。
项羽听闻范增提起书信之事,不觉皱眉,“想来亚父有些高看那胯夫了,他自幼家贫,居住淮阴,有何能耐可以学习兵法,不过是阴谋诡计罢了。”
“那敢问大王有何制胜之法?可否说来一二?”范增稍微抿口温茶,不再劝慰,反而问他如何出兵。
项羽略作沉思,“无须任何计谋,只需朕带领两万骑兵便可踏破汉营,取得韩信之首级,亚父在此静待即可。”
“那就谨遵大王吩咐,不过诸事还需小心,今荥阳陈县之间多为平坦之地,若是用车、马便无可匹敌,大王用马,韩信亦可能用车。”范增不以为意的说道,似乎也觉得自己把韩信想的过于聪明了。
项羽整兵完毕,先派季布前往汉营探听动静,不过片刻,季布却回告项羽说道:“汉兵营内各列旗帜,但并不见有任何士卒往来,不知为何?”
“此定是韩信按兵不动,待到我军先出,然后各自暗举信号,那时人马从营中窜出,与我军对战,尔等且在荥阳左右扎营,待到我与汉军对敌之时,随机应变,速来救援即可。”项羽颇为谨慎的说道。
季布、龙且、钟离昧领兵而下,约有两万余人,项羽亲率三万人马,由项伯项庄为先锋,周兰桓楚为左右副将,向汉营赶去。
而汉营中无士卒攒动,皆是韩信安排,大致的意思是,若是用车战,不可抢先对敌,需按兵不动,先设车阵,左右前后布置妥当,方可出战。
荥阳城外,韩信见到项羽率大军前来,自是出营接战,与项羽对立而是,首先说道:“自咸阳一别,今又相见,信甲胄在身,难以行礼,大王莫要怪罪。”
项羽闻言大怒,“而不过是淮阴胯夫,苟食漂母,前日又发书戏谑于朕!今阵前相见,定要取汝首级!”
言毕,当即举枪向着韩信刺去,韩信稍微侧身躲过,手中长枪忽然左右挥舞,使得项羽不得靠近,而且此刻韩信乃是孤身一人前来帐前与项羽对话,形势略显危急。
韩信与项羽缠斗十多个会合,身体力竭,见霸王复又来刺,慌忙虚掩一枪,骑马向荥阳东边逃去。
项羽急追,周兰慌忙出列道:“大王不可往追,那胯夫未战多个回合,便策马而退,想必其后有伏兵,应当谨慎而行。”
“周兰所言是也,但韩信就在眼前,勿要让其逃走,且吩咐下去,全军缓行,慢慢靠近汉军营中。”项羽颇有信心的说道。
“大王莫要着急,韩信不战而走,此必然是诱敌之计,大王当回营再议,查探其营中虚实,观其动静,然后追赶,方为上策也。”
项羽闻言,只是冷笑,“朕自会稽起兵以来,未尝败绩,前日被胯夫羞辱,不将其斩杀。反而勒兵而退,只会被天下诸侯笑我怯缩胯夫,周兰莫要多说,且与我带领起兵迎追上去,不得怠慢!”
周兰无奈,只得与众将率军前行,跟在项羽身后,此时韩信已经立在桥头,正等着项羽前来,忽见楚军降至,策马便过河去。
项羽在后,见韩信就在不远处,立即策马去追,周兰等人根本劝不住项羽,且他的坐骑乃是乌骓马,更是片刻不见身影。
项伯与周兰在后,眉头微皱,“大王心恨韩信,定然是失智而追,吾等分兵两路,吾率领一万士兵渡河而去,汝等率两万绕到京索小溪东,若是我军受到埋伏,汝等可在那里接应,不可有失。”周兰急忙安排道。
“周将军且小心行事,定要保护大王周全!”项伯亦是快速说道,遂领兵向着京索小溪东边走去。
周兰见项伯率军已去,立即命千人把守眼前的木桥,后又率领其余士兵前去追赶项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