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吕雉杀了彭越之后,心中大为畅快,回到成安之后,便命人将彭越的四肢做成肉饼,欲要分发给各地的诸侯王,陆言便是其中之一。
虽然陆言身在长安,但怎么说他也是有封地的,而且还是平南王,今吕雉为后,对陆言更是不放心,而且上次放走韩信的事情,更是使得吕雉耿耿于怀,却又不敢告诉刘邦,毕竟这个事情她也是有责任的。
当日吕雉回到长安之后,便用食盒盛着肉饼,去见陆言,这肉饼正是彭越肉身所做,陆言身在学宫,只知道彭越身死,至于尸首分离的事情并不了解。
学宫前殿,诸位学子听闻吕雉前来,皆是惶恐,立即排列整齐前往殿门迎接,其中刘盈也在其中。
陆言于首位行礼道:“皇后娘娘恭迎学宫,乃是诸位学子之荣幸,不知皇后有何吩咐,吾等自然照办。”
吕雉当即摆手,“平南王多礼了,哀家只是前来看望诸位学生,顺便为平南王带些食物品尝,望平南王莫要嫌弃。”
陆言对此丝毫不知情,脸色很是茫然地将吕雉请入厅内,左右随从立即摆好案几,吕雉居于首位,刘盈与陆言各在左右。
“长安学宫乃是培养吾汉家人才之地,吾身为国母,岂有不来之礼,今有薄食,还请平南王尝试。”吕雉言罢,当即命随从将肉饼摆在陆言的面前。
陆言见吕雉这般热情,虽有怀疑,但诸位学子皆在,想来也不会在此大庭广众之下用毒,便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肉饼。
那肉饼不过巴掌大的量,陆言稍微尝了两口,总觉得味道有些不对,当下便有些疑惑的问道:“启禀皇后,此并非猪羊之肉,但味道肥美,还请皇后赐教此为何肉?”
吕雉微笑,沉吟良久方才说道:“这肉饼的确不是猪羊之肉,但也是牲畜之肉,不过这牲畜,腾起风雨,可将大汉搅乱。”
陆言更加茫然,心中自作思量,什么畜生这么厉害,搅动风雨,可将大汉变乱,“敢问皇后,这畜生产自何处?”
“这畜生产自大梁,并无多少,不过还有数只,遍布天下,哀家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解决其中两只。”吕雉故作神秘的说道。
殿上的学生皆作沉思状,就是刘盈也有些疑惑的看向母后,然唯有陆言听罢吕雉所说,猛然惊出一身冷汗,当即放下手中的肉饼。
“怎么了,难道哀家做的这肉饼不合平南王口味,这么一个都没有吃完,着实对不起哀家的苦心啊。”吕雉故作惋惜的说道。
旁边的刘盈见状,当即躬身行礼道:“老师可能腹中有量,剩下的就由弟子代吃如何?”
吕雉闻言,颇为不悦,“此乃母后赐给平南王,盈儿就不必过问了,而且弟子如何可以分了老师的赏赐,岂不是无理于老师。”
陆言也是颔首道:“皇后好意,微臣自然不敢谢绝。”说罢,当即拿起案牍上的肉饼,竟连续吃下五张肉饼。
吕雉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符合老师规范,既然如此,那哀家就先回去了,平南王就继续教授弟子吧。”
不待陆言反应过来,吕后已经离开了学宫前殿,刘盈见陆言脸色惶恐,当即上前搀扶,“老师,母后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皇后说的那畜生就是某也。”陆言说罢,只觉得腹中一阵作呕,竟直接吐在了大殿之上。
“今天学习到此结束,明日在教授,老师的身体有些欠佳。”陆言摆手道,有些苍凉地向着后殿走去。
刘盈在旁很是仔细的搀扶着陆言,“老师,母后的食物难道有毒?”
陆言稍微叹了一口气,“食物没有毒,可惜皇后的心有毒,日后老师我若死了,还请皇太子好生安葬老师,如此某就心满意足了。”
经此事件之后,陆言对吕雉的又多了些许恐惧,不过身在学宫,诸多后辈都是自己培养的,想来高皇帝万年之后,陆言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长安诸事不提,且说大梁的栾步,听闻自家大王被冤死,心中大为震怒,最为可怕的是竟然无人收尸。
栾步便亲自赶到洛阳,将彭越的尸首合一,带回了昌邑,并在洛阳东门大哭了一场,告慰彭越的在天之灵。
未曾想此事却被刘邦得知,亦是觉得不爽,那彭越本是反贼,其尸身就算糜烂于东门,也是理所应当,岂有他人收尸之理。
刘邦对于此事,当真是越想越气,没过多久,便命人将栾步逮捕,押往上郡,欲要讨一个说法。
栾步被押到汉营之中,表现的很是镇定,刘邦见状,心中大为震怒,当即指着栾步的鼻子骂道:“你是要和彭越一同谋反吗?当初朕禁令任何人不得收尸,你偏偏要祭他哭他,当真是不打自招,显然欲要和同彭越一起造反的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左右速将他烹杀于后营!”
刘邦左右的士卒正欲抬起栾布走向沸水锅的时候,栾布颇为淡然的回头说道:“臣将死之人,还望陛下能让某说句话再烹杀。”
刘邦当即摆手士卒,“先放开他,让他说,朕倒要看看能说出什么豪言壮语!”
左右立即松开栾步,其亦是躬身行礼道:“当初陛下被困彭城,兵败于荥阳、成皋一带的时候,项王之所以不能顺利西进,就是因为梁王据守着梁地,跟汉军联合而给楚为难的缘故啊。”
“那时,若梁王迟疑不决,与楚联合,汉岂有今日之繁盛,当初正是梁王与汉联合,楚王才会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