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立交桥右转弯上,通往城内方向,赵念念探头望向桥下的尸潮,吓得赶紧退了回去。
丁莽和老烟拿着罐子下车去收集汽油,陈广拿着地图孤立桥边,翘首南望,脸上阴霾重重。
“我们得绕路回去,即使是路上丧尸多一些。”
他眉头深蹙,表情凝重,朝车厢内的李少白问道:“如果要绕路,最快要多久?”
李少白躺在病床上,举着地图表情黯然,低声道:“以我送快递的经验,这样绕路,就算没有路障的话,也要多出三个小时的路程。”
“只能这样了!”
陈广轻叹一声,不再说话,桥上旋即沉寂下来,只有桥下,丧尸依然不知疲倦地游荡。
晚风吹过,浓重的血腥味和腐臭味扑鼻而来,闻得人只想呕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骤然响起,赵念念回头望去,只见丁莽急急地奔跑而来。
“什么情况?”
陈广没有回头,声音中透出莫名的冰冷,就如渐冷的天气,寒凉似冰。
丁莽提着油罐拭了拭额头的汗水,低声道:“情况有些不太好。”
“说。”
陈广的声音依旧低沉,依旧冷冽,宛如冰层下的水,任由冰上狂风大作,冰下却始终翻不起一点浪花涟漪。
赵念念捏着手指,有一刹那的失神,她很想知道,如果一个炸弹在陈广耳边炸开,不知道他是否也会大惊失色?
丁莽深深的吸了口气,低声道:“前面桥塌了一段,对面一辆半挂堵住了路,大概有十几只丧尸在游荡。”
“就这点?”
陈广淡淡回一句,表情波澜不惊。他不是故作镇定,事实上,这些低级的丧尸对他来说连一点能量也消耗不了,一阶强化人有着超越普通人的力量,至少在上百只丧尸围堵的情况下,只要利用地形优势和合理的闪避,他自信可以将那些丧尸全部斩杀。
他抬头望了望寂静的城市,心里盘算着,看来要加快幸存基地的建设,好让其他人注射“尸核”,这样才能安心带队外出。
“我去推开半挂,你乘机射杀丧尸!”
......
徐艾因为脚伤,无法行动自如。
只能呆在大楼里的日子让她很没有安全感,她不由在脑海里想起那双冷冽坚定的眼神,渐渐地像是找到一点点安慰。
她挪了挪屁股,长时间的休息让她骨头有些懒惰的感觉。
眼睛看着门外的肖珍母女,自从这小姑娘哮喘发作后,作为母亲的肖珍就把女儿一直留在自己身边,仿佛一眨眼女儿就会消失蒸发。
陈广走的这些天,是自己最煎熬的的日子,比在超市里防着那个老保安还要难熬――
楼上的那个老头隔三差五的到自己房间乱走...
陈广走的第一天,他进来之后,舔着一张笑脸地嘘寒问暖。这和刚刚到达这里的时候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简直就是两张脸。
徐艾很客气地聊着天,跟这个老头打起太极,这是她这些年的惯性。当明星就是这样,就算你不愿意被潜规则,也要明面上保持一片和谐的样子。
第一天就在和谐的文明谈话中结束。
到了第二天,天还未亮的时候徐艾就听见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这些天养成的习惯,陈广时这样告诉她,如果不想在睡梦中失去什么,就要时刻保持警惕,小心翼翼。
她推开门,就遇见刘国泰这个老头,端着一杯咖啡,那杯子上面还飘着袅袅的香气。徐艾闻到那股香气,她微启嘴唇,脸上逐渐泛起无比惊讶的神情――
那是圣伊内斯农场产的咖啡,每磅价值五十美金!
如果是文明社会,徐艾不会对一个老人喝着这样昂贵咖啡产生任何异议,她见过的很多富豪,拥有的财富是这世界上普通人一千年也无法赚取的。就算他们把最贵的猫屎咖啡拿去喂猫,自己也不会感到惊讶,这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
看着眼前刘国泰那种眼神,让她想起了在横店拍戏的时候,那个老色鬼借着拍戏的借口对自己明里暗里地提示要潜规则。她想要洁身自好,就要有很好的推脱技巧,这样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她的戏份明显从每集十秒的镜头变成三秒。
她不在乎这些,至少她赚钱干净花钱无愧。
对付这样的人,徐艾本能地虚以为蛇,但是刘国泰显然不想那么容易放过徐艾,端着咖啡不请自入,直接挤进门内,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老不知羞的人!
他一个早上都在房间内逗留,始终笑眯眯地让徐艾喝下拿杯咖啡,仿佛那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一样。
最后要不是肖珍的出现,也许这个老家伙会一直逗留下去?徐艾坐在床边,没有来想起陈广那种清秀却透着刚毅果决的脸,她忽然很想念有陈广站岗的夜晚,那是她懂事以来睡的最安慰的日子!
她感觉自己的眼皮一直在打架,渐渐地犹如眼皮挂着一个哑铃那样沉重,她很想睡觉。
怎么回事?她很清楚自己不会这么犯困,尤其是窗外不时地想起丧尸的无意识吼叫,怎么会?
是那杯咖啡有问题!
不行。
绝对不能睡过去!
可是眼睛实在太累!
她的视线移动到脚上的伤口。疼痛能使人昏厥,也可以使人亲醒。
她用力按住伤口,使原来结痂的伤口再次裂开,专心的疼痛从脚底闯入心脏,不断刺激着她的痛觉神经,不能睡!
到最后,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