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音门乃是东海数一数二的门派,自然有着一番气派,与众不同。【】
别的修士大多是借着船只,而天音门却是生生将一座园林祭炼成了法器,非但有着一座七层楼阁,各处院落用水榭走廊相通,占据了好大一片海面。
“这处天音水榭便是天音门的仙长们所炼,本身便是一件威能颇强的法器,虽然最高也不过只有六七层禁制,但组合起来却也不逊色与二三十重天罡法器多少。”
带着陈浮生在船只间行了半日,虾二郎把手一指,语带艳羡道。
陈浮生点点头,这他也是知道,世间法器一般而言最为简单的就要属飞刀飞剑之类,而宫殿楼阁之类就有复杂上百倍不止。
非但耗费的材料要比寻常法器多出不少,祭炼起来更是旷日持久。
不过其中往往布置有阵法,威力也超出普通法器许多,只不过耗费的法力也是海量,如果不通空间之术,便是携带起来也十分困难,因而没有哪个修士会专门祭炼这种法器,往往是倾门派家族之力打造一两件作为镇压山门之物,轻易不得动用。
法宝之中也要属这种法器最为稀少,拢共不过三两件而已。
龙宫斗法毕竟只是些小辈参与,档次还算不是太高,天音门能够将这件法器亮出来,手笔已然不小。
一人一虾在此评头论足,早已吸引了站在门前童子的注意力。
虽然陈浮生外表看不出有什么出奇之处,但他身边的虾精却是一身龙宫水兵的制式服饰,旁人自是一眼便可看出。
能够让虾兵带路作陪,自然不会是无名之辈,少不得就有什么来历。
当即就有一个腰悬洞箫的白衣童子,踏水而来,见了一礼,道:“箫九见过道长,不知道长来我们水榭意欲添置些什么什么物事?”
“原来这散修的法力居然如此不堪,比起萧镇远、文弩这些世间武夫来都要差上许多。”
陈浮生把眼一望,前来光顾天音水榭的这些修士的法力高低便一目了然,竟都是出人意料的差劲,灵光暗淡,气机混乱,便是比起九天剑派的那些外门弟子都要差上许多。
这也不能怪陈浮生,毕竟他三个师父中的两位都是修行界中少有的高手,他所认识的修士虽少,但都在修行界中堪称一方英才,无形之中眼光便自放高了不少。
妖怪之中,千年树妖与黑山石精的机缘际遇都是少有,幽若生前也是堪堪突破了金丹,便是最差劲的饮雪与嬴信一个继承鲲鹏血脉,一个领悟出为虎作伥的神通,在妖怪中那也是资质出众,天赋非凡。
萧镇远与文弩都是强行打通周身窍穴,突破先天以武入道的高手,千万人中难有一个,自有一番气度。
生平所见最差莫过于那些外门弟子,但这些人修炼的功法虽然不怎么样,却也是道门正统传承,法力就算浅薄也是极为纯粹,比起这些胡乱照着功法修行的散修前途还要高明。
陈浮生看了一眼,这些修士中值得他看上一眼的十不足一,其他的同等境界下单论自身法力,这些人便是上来几十个也不放在他的眼中。
陈浮生打量这些修士的时候,这个箫九也自打量着陈浮生有何特殊之处,能够驱使一名虾兵带路。
他也不过是入窍修为,自然看不出两部十界金刚胎藏曼陀罗大阵所化的道服,只当做一件寻常衣裳,但是陈浮生的那一刀一剑却是没有任何掩饰,灵性十足瞬间吸引了他的眼球。
“好法器,寻常修士不过祭炼一件法器便难以为继,难得这个道士居然身怀两件如此高明的法器,咦,这双鞋居然也是一件法器,而且看样子居然还是龙宫独有的藕丝步云履,莫非此人修行的功法对于炼外加成不成?”
“陈某此来是因为要祭炼一件法器,欠缺几样材料,听闻天音水榭乃是这处海市中实力最为雄厚的一家,还望箫道友看看可否有这些材料?”
接过陈浮生递来的单子,箫九心中原有的三四分猜测瞬间化作肯定。
“这个陈道士果然擅长炼器,要不然怎么会放着这么几件法器不去祭炼,反而从头新造一件,要知道便是祭炼出十件新法器,也不如原有的法器禁制多上一重。”
想了想,箫九道:“道长所要的材料太过珍贵,远不是箫九所能做主,而且我们天音水榭虽然说是做生意,其实主要还是为了门中与外人互通有无,许多东西都在那些师兄师姐以及师门长辈手中,道友需要的又不是一两种,非得找上至少四五人才能凑齐,不若我带您去见过一位长辈,有她在中间代为主持就会容易许多。”
“倒不必如此着急。”
陈浮生脚踏云气施施然到了箫九面前,将那虾兵与白篷船顺手收起,道:“在下虽是第一次前来这处海市,却也早就听闻天音门以音入道,道法精妙,除了收集材料之外对于其他也颇有兴趣,总是要转上一番,才好决定,还要劳烦道友为贫道介绍一番。”
陈浮生此举一出,箫九又是眼前一亮,将法器收起算不上什么,但青天白日之下,举手投足间便将一个大活人弄消失,就没有那么简单,显然陈浮生法力犹在他预料之上。
“这个本是箫九分内之事,理所应当,道友无需如此。”
箫九把身一转,收掌入袖,轻轻摇动手心的一枚小小铃铛,便有无形音波隔空传出。
这是天音门的传音之术,与其他门派的信符等截然不同。
陈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