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的说法,其实这件装备目前已经可以说是制作完成了。”珞琪观察着两人表情,指指桌上的封魔箱,用最浅显的说法解释道:“就好比这个箱子,现在谁都可以随意打开合上,在其中存取物品。最后一步的认主,其实是相当于给箱子加了一把锁,而使用者的血脉与能量特性则是开启这把锁的钥匙,钥匙对不上,自然打不开箱子,从制作工艺上说难度比从一开始就选定特定血脉要容易许多。”
“那如果有人把这把锁打碎或者撬开呢?”奥拉曼插嘴问道。
这个问题用不了珞琪,盖文代为回答道:“想到做到这两点要么有强大的力量要么有像盗贼一样灵巧的手指,更何况珞琪小姐只是打个简单的比方,魔法装备哪里是箱子与锁这么简单,这是一件复合型的魔法阵复杂无比,动用暴力只会连箱子带锁一起毁掉,如果想要借助巧力破解,至少要在魔法阵的理解与绘制上有着不逊色甚至超出这位炼金大师的水平,这样的人物无论放在哪里都地位非凡,如此出手不说与他们的身份不符,而且我看这位炼金大师的魔法理论与思路涉猎到了十分偏门晦涩的领域,想要破解投入的精力更是超出了这件装备本身的价值,得不偿失。”
“而且最妙的地方在于就算成功,如果不将前面主人留下的烙印抹除干净,就不能发挥出这件装备应有的威力,而做到这一点之后,它的能力又会跌落到眼下未曾认主的地步,相当于前面的努力全部白费。”珞琪稍显得意地补充上最后一句。
盖文将步云履放回封魔箱,坐回座位,重重吐出胸中浊气,忍不住感慨道:“精妙,这种设计理念实在是太过巧妙,一环扣一环,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珞琪小姐您能够引荐我去拜访这位天才的炼金大师。”
主持神圣同盟最大的拍卖场这么多年,经由奥拉曼手的异宝不计其数,虽然刚开始还震惊这件装备可成长的特性,但在听到珞琪指出几个例如花费的时间太过悠久至少要以十年为单位计算才能有明显提升;限于材质将来增长的幅度也有着一定限制,每更换一次就需要一定时间重新适应调整的遗憾后也迅速恢复了一个商人应有的精明本色。
“以这件装备的珍贵自然是有资格做为压轴存在的,只是我们拍卖场之前没有拍卖过类似装备的先例,对于制定多少底价不好评估,不知道珞琪小姐您的意向是……”轻啜一口从北地那边传来据说可以清醒头脑的冰灵果汁,奥拉曼一只手放在桌下悄悄向盖文做个手势,试探性问道:“或者那位炼金大师有什么特殊的需求,比如说我们拍卖场中时常可以见到一些稀有的物品,或者我们与蔷薇商会也有许多生意上的往来,可以为那位阁下收集到从兽人的呼啸平原,矮人的熔岩地下城乃至精灵的银月森林中独有的炼金材料。”
“不死鸟与蔷薇花世代姻亲,这一点我当然知道。”珞琪点点头,皇家拍卖场的生意由皇室牵头,国内最大的几家商会都有参与,也是因为如此拉图才会做出这样的计划。
“以皇家拍卖场的信誉,我相信您会给出一个公正合理的标价。只不过那位炼金大师的脾气有些古怪,甚至在某些时候态度有些反复无常。”珞琪身子一正,带上几分无奈道:“他有一个先题条件要求拍卖场必须同意,否则他宁愿从这里撤走。”
当珞琪向着奥拉曼说出要求的时候,在她口中被评为反复无常的陈浮生正一脸古怪地看着前方整理装备的克劳迪娅,对着身边的敖璃传音道:“敖道友,龙族传承上古,见识广博,你能看出此女这些日子做这些事情的目的何在吗?”
自从克劳迪娅引来那道深邃而强大的意识降临之后,陈浮生就在她身上投去了大半的关注。
本来还没有什么异常,克劳迪娅不是培养斗气,演练武技就是与他一样翻阅这个世界的书籍,显然是在重新适应这个世界。
可是在前几日陈浮生潜藏在那杆枪中的魔种却是传来一阵战栗之感,随后陈浮生就感应到一股与那日同源无二的意识在探查整个长枪,如果不是这只是一缕没有本我灵智全凭本能的意识他又及时让魔种陷入沉眠状态,说不定就要被克劳迪娅看出什么异样了。
而在那一日之后,陈浮生就发现克劳迪娅忽然变得格外热情起来,与接触的婢女侍从一类都能聊上半天,尤其关心他们的痛苦经历,甚至好几次打扮得寒酸惨淡鼓动上维托兄妹与她一同前往南特城最混乱的地方专门寻找帮派流氓一类大打出手。
这位委实让陈浮生摸不着头脑,陈浮生知道她选择的骑士八美德中的怜悯、牺牲作为信仰源泉,可是这种无事生非的做法也很难用怜悯那些被流氓帮派迫害的凡人解释,试图在红尘中淬炼道心的说法更是解释不通,偏偏她却乐此不疲。
当然她最感兴趣的还是陈浮生与敖璃两人,她的眼光就好像陈浮生两人身上有什么宝藏一般。
“我也不知道,只是我感觉她的行为看似随意实际上还是有章可循,随着她的举止南特城的气运和天机似乎比之前稍显混乱了一些,就如同风如果汇聚到一定地步,迟早会在海上掀起一场浪来。我不知道这和她的目的有没有什么关系,不过任何人这样做都会出现一样的后果。”
敖璃知道陈浮生的鲲鹏慧眼能够看到的只会比她更多,故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