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竹声动,舞姿曼妙,酆都城中但凡美艳的女鬼皆是齐聚与此,水袖遮面媚眼如丝,纤细的腰肢只堪盈盈一握,那妩媚的风情足以荡人魂魄。
“陛下,您有上清仙光护体,这些女鬼倘若近身十丈之内,便要烟消云散!”
秦广王蒋侧身立于幽冥宝殿上首,颤颤巍巍的为这觥盏之中再斟美酒,往日那坐镇吉凶殿威风八面的气势早已荡然无存,那豹眼狮鼻、丑陋的面颊上挤出笑容,揣摩着上意,惶恐的言道。
有道是伴君如伴虎,秦广王蒋曾亲眼在瑶池的蟠桃宴上见过紫薇大帝的“风采”,金鳌岛碧游宫的截教首徒,手持通天圣人的随身佩剑青萍,上统诸星、中御万法、下领酆都,位居天庭四御之首,以尊贵而言,这中天北极紫微大帝在天庭之中仅次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
“”
包文正举起桌案上的觥盏,只是抿上了一口之后,便是皱眉不语,也未曾理会秦广王蒋,面色不善的俯视着大殿之内的歌舞升平。
“陛下稍待,陛下稍待!”
秦广王蒋得道数万载,坐镇这阴曹地府的吉凶殿,又岂能不知眉高眼低,当即汗珠如黄豆一般的淌落下来,作揖告罪之后,脚步不停的走出了幽冥宝殿之外。
“谢必安,你传本王的令谕,将十八层地狱之中拘押的那几个女鬼,带来幽冥宝殿现舞!”
“范无救,你传本王的令谕,将鬼门关前值守的朦月鬼王唤来,随侍陛下左右,依她的道行而言,或许能承受上清仙光也犹未可知”
“事急从权,此刻也顾不上许多了!”
秦广王蒋眉头紧锁,面色异常的难看,逼视着黑白无常,低声喝道:“告诉她们,倘若办不好差事,即刻打入十八层地狱之中,永世不得超生!”
中天北极紫微大帝下领酆都,这十殿阎君之位可因他一言而定,也可因他一言而撤,便是玉皇大帝都不得插手,想紫薇大帝在瑶池的蟠桃宴上是何等的放荡不羁,讨要月中嫦娥为侍女未果之后,拂袖而去又是何等的“洒脱”
小小的十都之一,地府的阎君而已,焉能不惧,又岂能不怕!
“诺!”
黑白无常神位卑微,不得擅入幽冥宝殿之内,与这殿外拱手施礼,当即驾驭阴风而去,惶恐万分自是不敢有丝毫怠慢。
“幽冥宝殿一开,紫薇大帝莅临地府的消息便会传扬出去,想来一时三刻之后,地藏王菩萨便会闻信而来,还是催促九殿阎君速速到此,相商出个对策吧”
昔日封神一战后,姜子牙代天封神许伯邑考掌紫微星之位,但在天庭之中一日不坐镇大罗天紫薇天宫,便不可下领酆都,是以中天北极紫微大帝之位空悬已久,而地府的奏章即便是送至紫薇天宫,也是案上蒙尘,无人朱笔御批。
而,地藏王菩萨自西天灵山来到地府许下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
地府的律法乃是明正典刑,清偿阳世之中犯下的罪孽;而地藏王菩萨与这地府之中讲经说法,却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十殿阎君苦无中天北极紫微大帝的上谕,这才隐忍至今
秦广王蒋单手一晃,那几近一尺的笏板便持在了手中,掐动法诀且是念念有词,那乳白色的笏板闪烁起剔透的光泽,而后也未曾返回幽冥宝殿之内,便在这殿外等候九殿阎君共商应对之策
云隐隐,雾蒙蒙,鬼门关前的喧闹依旧如往昔一般无二,千千万万青面獠牙的鬼差押解着万万千千的阴魂,凄凉的哭泣声和绝望的呐喊声从来未曾间断,与这鬼门关前验明正身之后,方的进入酆都城之内。
鬼门关前有十八路鬼王,而那女子犹如青松一般孤寂的驻足,浓郁的阴气之中那惨白色的面颊可见清秀,一袭破旧的甲胄包裹着纤细的身躯,手持一杆带着豁口的亮银枪,应当是生前疆场厮杀惯用之物。
“迟昭平!”
人未到,声先至,酆都城中有一道阴风呼啸而来,那惨白的面颊上诡异的笑容千载不变,头戴高尖帽上书“一见发财”四个大字,不是这阴曹地府的无常真君谢必安,还是谁人?
凤眼含煞,那千余年前的名讳被人提及,朦月鬼王睁开了那煞气腾腾的双眼,朝这鬼门关前望了过去,眼见乃是无常真君谢必安长呼,那眼眸之中的煞气这才收敛下去。
朦月鬼王持枪与掌中抱拳行礼,望着无常真君谢必安,不卑不亢的言道:“见过谢真君!”
“蒋阎君有口谕示下,你且随我来!”
这鬼门关前人多口杂,事关中天北极紫微大帝莅临阴曹地府一事,未得阎君明示不可轻传,故而白无常谢必安驾驭阴风落在了朦月鬼王身前,言道。
“诺!”
朦月鬼王抱拳行礼,恭敬应下之后,随着白无常谢必安驾驭起阴风,行至这鬼门关前的僻静之处。
“迟昭平,这鬼门关前的十八鬼王,唯有你一人乃是女子之身!”
白无常谢必安平视着朦月鬼王,这语调已然尽量的缓和许多,只因这朦月鬼王入幽冥宝殿随侍陛下之后,来日扶摇直上也犹未可知,接着言道:“今日奉蒋阎君口谕,传你前去幽冥宝殿随侍!”
迟昭平生与西汉初年,能说博经以八投,因不满王莽暴政,在平原城聚集数千人抗官税、荡官衙、杀豪绅、掠贵族、抚危济弱、杀富救贫,曾掀起滔天杀孽因果缠身,本应打入十八层地狱之中永不轮回,但十殿阎君念在其情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