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石三的话,这马真人好像没听见一样,四处打量着屋子,然后指着房顶,“去,给我咔嚓点土下来。”
石三无奈,找来梯子,让王胖子上房抠了块土疙瘩,没好气的递给马真人。
“这个臭老头估计就是一个老叫花来骗吃骗喝的,我们八成就被他骗了,那几本破书还不知道哪里搞来的。”王胖子故意说出声来,让马真人听得清楚。
石三竟然也没阻止王胖子继续说下去。
“你个小王八羔子脾气还不小,啥时救人,我心里有数,你急个啥子屁?”说着,马真人把土疙瘩碾碎了,均匀的撒在地上,然后在土皮上用手指头画了几下。
“去,你让李队长把村里年轻力壮的都找来,带着挖坑的家伙,记住,要有今儿个这日子生人的就别来了。咱爷俩今个晚上救人!”
“你看,演不下去了吧,今晚这老头估计就要跑。”王胖子完全没把马真人说的当回事,又嘲讽了一句。
大力揪了揪王胖子的胳膊,示意他看马真人,只见马真人正冷眼看着自己,不经意间竟能感觉到丝丝凉意,这感觉让王胖子有些不太舒服。
石三一听要救人了,顿时喜上眉梢,等了这么多天总算能把事了了,李队长也倒是痛快,直接用村里的大喇叭喊上了:“今天马道长要施法救人,除了今天过生日的,有把子力气的马上到俺家集合,带着绳子铁锹!”
不出半个钟头,李队长家便聚集了一大帮人,少说五十个,村里的壮劳力基本上都到齐了。这时马真人上了房,站在高处开始布置。要说这马真人上房的本事可真不是盖的,二十多岁小伙子都得搬梯子上的房,他竟然助跑了两步就直接跑上去了,连石三在内,所有人都看傻了。
王胖子更是语塞,不知该说什么,估计此刻肠子都悔青了,心想估计也只有刀子能和他做到差不多,要是这老头能有刀子的本事,那虐自己不是轻而易举。
“左边二十个人,跟我走,右边剩下的人,跟我徒弟走,都明白了吗?”
村民点头,等待下一步指示,没想到马真人直接就跳下来了,塞给石三一块破玉,“你带人去李大明家,先把他捆起来,找个人跟房上站着,看河边起火,马上把这个放他嘴里,不张嘴,就撬!”
石三带着人,拿着绳子直奔李大明家,迎面正好碰上李二丫跑过来,两个人撞了个满怀。李二丫的脸当时就跟块红布似的,“石...先生,我爹,我爹他,他又犯病了,而且这回比哪回都怪,你,你快去看看吧。”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几个字说,就跟蚊子似的,说完竟抿着嘴跑开了。
身后的李队长看着这个高兴啊,“石先生,你看,我说二丫头看上你了,不是蒙你吧?”
周围的村民此刻也开始一起起哄,什么二丫头懂事,勤快,能持家,屁股大好生养一类的,石三上吊的心都有,自己家里可是还有一个在等着呢,又不好直说,要不是救人要紧,真想找口井跳了算了。
此时的李大明家弥漫着一种让人十分不舒服的味道,谈不上臭,但闻多了就是恶心。
而李大明就跟个没头苍蝇一样,在屋里到处乱撞,不过让石三感到奇怪的是,李大明看样子好像很想从屋里出去,在门旁边撞来撞去,头破血流,就是不走门,而且在地上乱爬,呕吐一些黄色的粘液,这种恶心人的味道,就是由这黄色粘液发出来的。
一帮村民一哄而上,把李大明捆上了,然而,此时的李大明并没有先前那股子牛劲,手脚哆嗦,就跟犯了大烟瘾一样。看着村民捆自己,看似想反抗,却压根儿没力气。
村民可不敢马虎,把麻绳子挣断那一刻此时谁都记得。这次的李大明,十足成了个蚕蛹,基本上看不着肉了,套在他身上的绳子都解下来恐怕有一公里长,严实到了搞笑的地步,尤其是身上的绳扣,都是村里扎麻袋的高手亲手系的,想解开只能用刀割。
李大明满脸鼻涕眼泪,躺在石三脚底下不停蠕动,“大人,求你饶了我吧!相章知错了!我也冤啊!可怜可怜吧!!”
石三怎么可能可怜他?此刻石三拿着手里的破玉,不断琢磨着,这李大明忽然没力气了,这几天师傅肯定干了什么来着,但他天天转悠,手里啥也没拿,不像是干什么了啊?
而马真人那边,带领一帮壮劳力拿着铁锹到了河堤,指着李大明挖出棺材的地方十几米开外的一片空地,一反了平常嬉皮笑脸的态度,满脸怒气,大吼一声“挖!”
劳动力,顾名思义,就是劳动的力量,人越多力量就越大,不出十五分钟,已经挖下去两米多了,这时一个村民大喊“挖着那东西了!”
此时的村民,就跟田里的蛤蟆被惊着了一样,个个扔下铁锹就跑,几秒钟功夫便全都蹦跶到了五六米以外的马真人身后,原来挖着了一口大石棺。
马真人气得牙都倒了,“我在这你们怕个啥子屁啊!接着挖!快!”
村民们战战兢兢的捡起铁锹羊镐,又开始挖,大概二十分钟,这口大石棺完全被挖出来了,掀开盖子,里面放的竟然是一具湿尸。
所谓湿尸,就是水分含量和正常人体一样,甚至高于正常人体很多的不腐尸,有的湿尸干脆就泡在水里或者跟刚捞上来的一样,这种尸体水分含量符合微生物的生长条件,但却不滋生微生物,而且不腐烂,更不变质,顶多是腥,但绝说不上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