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这场比试就要演变成一场闹剧,吴铁重重地冷哼了一声。
吴铁看着外表粗狂,五大三粗的像个粗人,其实此人心细如发,否则这么多年,仅凭三十五岁的年纪也做不到现在的位置。他已经看明白了,李青云绕了一大圈,就是为了向他证明:这十人里面根本没有病人,陈充是在故意刁难李家!
吴铁看了一眼陈充,陈充看到了他眼中的寒意,身子一僵,他知道这是当着外人的面,吴铁没有发作。
吴铁开口道:“小李郎中,我看此事等到招标结束后再继续进行吧,眼下咱们还有最后一场比试,比试完,我吴某做东,就在军中宴请你们赵李两家。”
“多谢吴将军。”李青云目的已经达到,见好就收。
吴铁已经发话,陈充不敢再从中作梗,于是只好宣布第二场赵李两家打平,接下来进行第三场比试。
陈充道:“第三场比试,是治疗跌打损伤,军中将士受的最多的伤就是这一类,正好军中训练就有几人扭伤了,你们就现场治疗一下吧。”
李明承父子大喜,李家确实擅长治疗外伤,论起外伤的医治水平,赵家比起李家可算是差得远了。
很快上来六名士兵,有的捂着胳膊,有的捂着腿,还有捂着脖子的,看来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李明承一眼看出了他们只是寻常的扭伤而已,当下自告奋勇道:“我来!”
李青山也起身道:“孩儿来协助父亲。”
李明承点了点头,父子二人一起上场。
谁想那六人齐声道:“你们二人看着手艺不怎么精通,我们可放心不过,我看那位老郎中像是很在行的样子,我们要他来医治。”
李青云斜眼瞧着这六名军士,这六人流里流气,一看就是些军痞,而且他们点名要爷爷上场,只怕是没安好心!
李明承笑道:“军爷,你说笑了,我们父子二人治疗跌打损伤也是很在行的,您大可放心!”说完和李青山就上前而去。
李青云眉头一皱,心道:李明承父子就这么贸然上前,怕是要吃亏。
李青山对着一个胳膊扭伤的士兵,道:“你这只是寻常扭伤,我来给你舒展一下。”说完伸手轻轻拿着他的胳膊慢慢开始活动。
那士兵突然大叫一声,“哎呀,痛!”然后猛地一把将李青山推了出去!
李青山毫无防备,他那弱不禁风的身子,哪能经得起一个铁塔般巨汉的猛力一推,当即就仰天摔了过去,再爬起来之时,已经鼻青脸肿了。
一旁李明承也好不到哪里去,被一个五大三粗的士兵,一脚蹬了出去,弯着腰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李弘文怒视场中六名军士:“我们是来给你们治病的,你们怎么能打人呢!”
其中一人叫苦道:“不是我们打人,实在是他这手法不行,我是因为太痛了,忍不住啊!”
另一人也附和道:“要是我们从战场下来,受了刀伤、箭伤,因为痛疼肯定会剧烈挣扎,到时候如果你们连我们都控制不住,还怎么救我们性命?”
“砰!”吴铁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怒目瞪着六人,刚才这六人装伤,故意殴打李氏父子,岂能逃过他的法眼,没想到陈充嚣张至此,自己已经警告他了,他还不知收敛。
陈充见吴铁发怒,站出来对着六人劈头盖脸责骂道:“你们几个怎么回事,人家是在帮你们治病,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吴铁心有怒气,冷眼瞧着陈充,这个陈充真当自己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匹夫了!哼!不就是仗着自己姐夫是姜郡守吗?要不是看在姜郡守的面子上,老子早将你法办了!
陈充的姐夫乃是榆林郡郡守姜茂,而金河县隶属于榆林郡,所以那位姜郡守也就是吴铁的顶头上司,正因为如此,陈充才敢挑战吴铁的底线。
李明承在李青山的搀扶下,二人一瘸一拐地回来,父子二人脸色极为难看,当众出了这么大的丑,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李弘文看着二儿子和孙子狼狈的样子,心痛不已,医者救死扶伤,向来受人尊重,行了一辈子的医,还没有受过如此侮辱!
李弘文冷冷道:“好,就让我老头子来领教领教!”说完就要上场。
李青云伸手拦住他,低声道:“爷爷,您一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他们那么摔打!”
李弘文赌气道:“我老头子这把骨头还硬着呢。”
李青云低声道:“爷爷莫急。”然后又高声道:“我们李家需要休养片刻,不如就请赵家先下场诊治吧。”他倒要看看赵家的人如何应对这个场面。
赵漠故作沉吟地站起来,叹口气道:“治疗跌打损伤实在不是我赵家的所长,所以……这一场我们放弃。”
无耻!赵家竟然直接放弃了,他们赢了第一场有了放弃的资本,可是李家却不能,而且李家不仅不能放弃,还要必须要赢了第二场,才算与赵家打成平手。
什么非赵家所长,这根本就是一场阴谋!李青云明白这根本就是赵漠和陈充的阴谋诡计,他们这么做,无非就是逼李弘文出手,好借机废掉李弘文!其用心不可谓不歹毒!
李青云故意大声道:“咱们还是放弃吧,我看是有人在舞弊徇私,这都是安排好了的,故意要折损咱们李家呢。”
陈充听出了他在指桑骂槐,冷声道:“你说谁舞弊徇私?”
李青云轻笑道:“哎呦,陈大人,我可没说是您啊,您怎么还自告奋勇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