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3.赵老四
梁洛仁见状眼光烁烁,惶恐不安,忙是拜道:“罪人助纣为虐,不识王化,助那梁师都割据一隅,企图对抗王师,万死难赎其罪,今献出朔方城,免于战火,还请殿下饶恕罪人之子及诸将士,罪人甘愿领死”。
梁洛仁此言一出,梁通和其身后梁将都是动容哭喊,一众梁病也是跪下脸色悲戚。
李破军眉头隐晦的一挑,心中暗想,这个梁洛仁…不简单啊,心思太深沉了。
面上却是感动的拉起梁洛仁,“将军何出此言啊,将军顺天应运,归附大唐,此乃大唐之幸也,将军献出朔方,使朔方百姓免于战火,双方将士免于刀兵,此乃大功也,非但无罪,反而有功啊”。
梁洛仁又是拜谢,李破军解下战袍为其裹身,这才领军入城了,一入城苏定方便是接管了城防,见得梁军惶惶不安,李破军也是说道:“我乃大唐太子李破军,诸位勿要惊慌,诸位都是我汉人子民,亦是我大唐子民,都是受那梁贼压迫的良民,今王师收复朔方,我可保证,朝廷是不会追究你们的”。
听得李破军的话,一众降兵方才是心中稍稳,要知道方才梁洛仁让他们交出兵器的时候,还差点引起动乱,要知道他们之前可是与唐国为敌的,若是交出兵器投降之后,唐军要动手怎么办?那岂不是任人宰割。现在唐国太子李破军发话了,他们也是安稳了些许。
李破军又是看向哪一群梁军将领,直说道:“诸位先领弟兄们回营歇息,务必安抚好军心,若无骚乱,算你们一功,事后我将亲自为诸位向圣人请功”。
一众梁军副将闻言皆是大喜,安抚好军心便是功劳一件,得了李破军的保证,他们也是心中放心多了,纷纷兴然领命。
“公达,领一千龙骧轻骑,一千重骑,护卫大营,若有起哄骚乱者,杀无赦”。李破军又是当着众将的面吩咐道。
翟长孙铿然领命,马蹄哒哒,甲胄咣咣,两千骑军轰隆隆的卷起烟尘去了大营,看的一众梁军副将眼皮子直哆嗦,但也是无可厚非,你刚刚投降,人家派点人来看着你,这很正常了,相反,李破军这种方面行事的作风更显得光明磊落,众副将愈加心折了,某些心思乱想的将校见得两千骑兵的威势,也是不由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了。
来的皇宫前,由于梁皇宫地势很高,建在一个诺大的平台上俯视朔方,周围更是没有紧邻的民居建筑,周围因此大火只限制在了皇宫里,猎猎大火烧的噼里啪啦作响,映照着夜空一片赤红。
李破军也是咬牙切齿,这皇宫中可是富丽堂皇,珍宝无数啊,梁师都带不走的就给一把火烧了,这梁师都也真够狠的啊。
“梁将军可知这密道入口在何处?通向何处?”李破军实在是不甘心就这么让梁师都逃了,直问道。
梁洛仁闻言面露难色,直说道:“好教殿下知晓,这密道出口入口皆只有梁师都一人知道的,当初参与修建的匠人也尽被其加害了,所以我也并不知晓密道在何处的”。
李破军听了看着猎猎大火点点头,也是早有预料,像这种逃生密道一般是不可能为人所知的,就说长安太极宫,李破军也相信是会有密道的,但是李破军就不知道在哪,甚至于李世民怕是都不知道,因为这是绝密,唯有当时主持建造的知道的,参与建造的匠人也是要被杀人灭口的。
李破军背手看着火焰滔天的一片废墟,直皱眉说道:“眼下梁师都逃窜,天下之大,也唯有两个地方能容其安身了”。
身边李震闻言眼睛一亮,直脱口而出道:“突厥,绥州”。
李破军点点头,也是在猜测着梁师都到底会怎么做,这时梁洛仁忽的面色一变惊道:“殿下,梁师都可能去了绥德”。
“为何?”李破军闻言咻的回身问道。
绥德在朔方东南方向,临近延州,是没有绥州的第二大城池,仅次于郡治绥州城,而且绥州城也更靠近突厥,城高墙厚,按理说如果梁师都逃窜绥州的话也应该去绥州城啊,去那绥德作甚。
梁洛仁被李破军盯得心头一震,也是忙说道:“因为绥州郡守是梁兴成便是驻扎绥德,梁兴成乃梁师都亲叔父,亦是其心腹,驻守绥德多年,现今绥德之繁华远胜于绥州城,兵力也有三万,居绥州之首,就在晚间,梁师都还册封梁兴成为绥德郡王,所以我斗胆猜测梁师都应是去了绥德”。
李破军听了眼睛一眯,想了一下,直转身说道:“景阳,速派斥候向东南方向探查,令着席君买领五百龙骧轻骑一路向绥德方向追击”。
李震闻言应着转身去传令了。
翌日,天大亮,惶恐不安的朔方官民方才壮着胆子打开门缝窗口探头探脑的看看,昨夜一夜骚乱,城中马蹄声不决,兵士来来往往,可是吓坏了朔方百姓。
赵老四是卖胡饼的,今年已经年过六十了,本来他是不需要出摊卖饼的,可是他的那个老实巴交的儿子被抓了壮丁守城之后,他也不得不拖着老迈的身子出来赚些吃食了,不然就要被饿死了,可是绕是如此,梁国的重税还是压垮这家人,老伴儿为了节省口粮,让小孙儿不受饿,自己活生生饿死了。他家里也仅剩最后一点米面了,做了这最后一摊胡饼,希望卖出去能够多换点粮食,争取养活小孙儿。
赵老四本是听见城中动乱不敢出门的,可是见得见底的米缸,还有饿得哇哇叫的孙儿,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