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彤这几日的确有些不舒服,每日起床,精神都有些不济。看着小姐眼下的暗黑,坠儿越来越担心了。
“小姐,昨晚上又没睡好吗?”
这几日不知道怎么了,小姐晚上总是睡不好。有一次她起夜,见到小姐半夜出了院子,往后花园的方向去了。
她刚开始还以为小姐是睡不着,所以出门走走。便急忙穿衣服起床,准备追上去伺候。
可等她出了门,才发现小姐已经不见了。半夜三更的,外面漆黑一片,她实在不敢独自出去,便守在院门口等。
这一等却等了很久,等得她都要睡着了,也不见小姐回来。她无奈之下,只得回自己屋子。路过小姐的房间时,却猛然发现小姐正在屋子里睡觉。
小姐在屋里,那刚才出去的是……坠儿妈呀一声跑回自己屋子里,再也不敢出来了。
之后的几天,小姐的精神越来越不好,落在坠儿眼里,俨然就是小姐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上了。
坠儿日日忐忑不安,又不敢跟小姐说,只能去找流苏。
“流苏,你说小姐她会不会是碰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啦?”
流苏身上有条软鞭,平时就缠在腰上。此时正拿出来,浸在盆里的棕黄色汤汁里。
“你可真能瞎琢磨,定是你眼花了没看到。小姐好好的,你可别在她面前瞎说。”
流苏说完,把那鞭子取出来,揉搓了一阵,然后又放进水里。
“我没瞎说,这可都是我亲眼所见。”坠儿信誓旦旦,极力证明自己的话。
流苏直起腰,拍拍坠儿的肩膀,说道:“行了,这几日你照顾小姐累着了。晚上我来值夜,你去安心的睡吧。”流苏说完,不再搭理她,又去摆弄自己的鞭子了。
见流苏死活不信,坠儿一甩袖子,跑开了。也难怪流苏不信,要不是她亲眼所见,她也不信。尤其是小姐如今愈发稳重,大半夜的不睡觉,出去干嘛?难不成真是自己看错了?
管彤揉揉眼睛,昨晚又是半夜无眠。连着熬了好几夜了,她也的确快撑不住了。随便吃了点东西,她又躺回床上,准备好好补一觉。
身子躺在柔软的床榻上,手不由自主伸向枕下一阵摸索。忽然,指尖碰到一个硬硬的小竹筒。这东西是昨天晚上从后花园的亭子里得到的,当时这东西就挂在她当初悬挂飞鱼络子的地方,所以她一眼就看到了。
管彤用力攥了攥那个竹筒,燥热的心慢慢沉静下来,然后很快进入了梦乡。
…………
朝堂上,御史的弹劾仍在继续。
为着灾荒之事,朝中早就吵得不可开交了,皇上甚至因此多日闭宫不出。没想到有人居然敢在这个敏感的时候顶风作案,盘剥受灾的百姓,这不是找死吗?
果然,皇帝听了那御史的话,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刚才还平凡静气的喝着茶,此时全身的凌冽之气顿时散射开来。即使众人离着很远,也无法忽视那种铺天盖地的龙庭震怒。
众人都不敢再言语,低着头听那御史继续阐述。
那御史见皇上听进去了,顿时来了精神,把自己查到的那些灾民们被低价雇佣,然后又花钱买粥等事添油加醋的述说了一遍。
这样一来,不用皇帝发威,连那些官员们都沉不住气的愤怒起来。
“什么?贾大人果真做了这样的事儿?”
“那些百姓本就已经可怜到不行了,怎么还有人能忍心继续欺压他们?”
“贾大人出身江南商贾大族,家中金山银海,怎会贪图那点子钱财。莫不是搞错了吧?”
“这可说不定,都说越是有钱的人越贪婪,越是有钱的人越无情。别看一碗粥卖的钱不多,可经不住流民人数多啊,这一天天吃下去,银钱数可就不小了。”
“百姓流离失所,本就已经苦不堪言了。施粥赈济也就罢了,竟然还收粥钱,简直太过份了!”
……
众人议论纷纷,有单纯是因此事对贾岩不满的;也有平时与贾岩不对付的政敌,正好要借此事打击他的。顿时,朝堂上掀起一阵不小的骚动。
队列中的礼部尚书贾岩再也沉不住气了,急忙出班跪倒,口称冤枉。
其实这件事儿真是冤枉了他。他的妻子喜好礼佛,时不时参加那个讲经会的事儿他是知道的。对于她们最近搞的施粥之事他也略有耳闻。
不过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女人们闲来无事,用来打发时间的小事儿罢了。他可没指望着一群女人能弄出什么名堂来,所以对此事从未过问过。
今日朝堂之上听了御史的弹劾,他着实吓了一跳。施个粥而已,怎……怎么搞出这么大事儿来?若是他提前知道了,或许还能想出什么法子来应对。可是如今,他连实情是什么都还搞不清楚,如何反驳?这简直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是谁?是谁在背后阴他?他脑子里迅速想了一遍那些个政敌,却是毫无头绪。
周围人的纷纷议论越来越大,再看皇上阴沉的似乎要拧出水来的脸色,他可真有些怕了。他能爬到尚书之位,自然不是蠢的,立马就看出今日这件事儿的厉害关系。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关键是现在正是敏感时期,皇帝正在为灾民之事发愁,自己就这么蒙头撞上来,这不是作死吗?今日之事,一个弄不好就要栽在这里。
来不及多想,他急忙跪倒喊冤。
见他出来了,众人也都停下了议论,神色复杂的看着他。偌大的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