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彤望向贾贞,不由得升起一股怜悯。虽然她在这件事里也是受害者,但幸好她不是原来的史管彤,所以才能全身而退。
可怜眼前的女子,却要再经历一次那种火炙油烹般的感受了。
管彤同情的看着她,认真的问道:“你确定,你要听吗?”
对于别人,这也就是条八卦新闻罢了。可是对于贾贞来说,却是关乎她一生幸福的大事。若她不知道这一切,说不定婚后还能与夫君同心同德、琴瑟和谐的生活一辈子。然而,人是好奇的动物,即使两世为人的管彤,恐怕也难以抵挡“好奇”二字。
管彤盯着她,见到她眼中的挣扎。若她能抵挡过这次诱惑,连管彤都要佩服她了。可惜,她在最后一刻功亏于溃,依旧点了点头。即便如此,管彤也已经对这个女孩子有几分欣赏了。
对方既然做了决定,她也就不再隐瞒,正色道:“那个传言中的史家小姐,就是我。”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所有人都愣愣的望着管彤,满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会……这么巧?
贾贞震惊的望着眼前的女子,身上是普通的衣料,头上是简单的珠花。然后,这些普通的衣饰,却隐藏不住她自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韵丰华和傲然神采。那股风韵、那股气度,还有此时此刻的坦然,都让她震惊无比。
刚才她们进来时,她还为又结识了一位风华人物而高兴。而此时此刻,她却恨不得从没有见过她。
周围的众人来回望着管彤和贾贞,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儿?她们刚刚认识的朋友,竟然就是那个与风华绝代的苏公子纠缠不清的女子?
她们仔细打量管彤,发现她蛾眉螓首、气质雍容。若单从容貌上比较,贾贞根本无法与眼前这位史小姐相比。人就是这样,一但有了牵扯,就会不自觉的进行比较。就如现在,大家心中不由自主的品评二人的容貌,都暗暗觉得这位史小姐和苏公子一起,那才真算的上是郎才女貌、相得益彰。
这样一位品貌出众的女子,与传闻中的败德之人大相径庭,她怎么可能做得出那些让人震惊的事情来呢?
还是程九儿最先沉不住气,问道:“管彤,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管彤灿然一笑,她看看贾贞,然后对着程九儿说道:“我史家与苏家纠葛已久,不是一句误会就能解释清楚的。我今日当着贾小姐说出实情,是不要她对我史管彤有什么误解。我与苏公子已无半点牵扯,贾小姐不必以我为虑,该怎样还怎样就好。”
管彤的话说的坦然大度,仿佛那个苏公子的事儿已经不值一提一般。
众人见她如此,也都暗暗佩服,然心中却对管彤惋惜不已。
经此一事,气氛便有些尴尬。幸好那边的宴席就要开了,小丫鬟进来请众人入席。
宴席摆在花厅上。夫人们的席面摆在里面,小姐们的席面另摆了一桌。管彤刚要入坐,便有丫鬟过来,请程九儿和管彤去夫人们的席面上去坐。
管彤有些纳闷,越是有身份的家族,越是注重礼仪规矩,她们怎得却来请自己?
程九儿显然是想到了什么,拉着管彤道:“夫人们既然来请,咱们就过去坐坐吧!”说完不由分说,把管彤拉了过去。
到了夫人们的席面上,管彤发现大家看她的眼神,已经不似先前那般,而是暗含着一些感激之色。她心下了然,看来不知道是哪一位说破了她牵线之事了。也罢,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儿,知道便知道吧。
许是考虑管彤的年纪尚轻,这种保媒拉纤的事儿不便担在她一个女孩子身上,所以众人也不说破,但话中的感激之情却溢于言表。
夫人们的话题,除了夫君便是子女了。忠义侯夫人说着说着,便说到了自己儿子身上。她本有二子一女,这次与刘家小姐要定亲的,便是次子了。而长子楚流云却是个潇洒人物,不仅书读的好,武艺也学的不错。只可惜这样的好男儿却不肯留在家中,早几年便央求了她爹忠义侯,去西北参军去了。
忠义侯夫人边说边抱怨,“这个逆子,我都写了八百封信了,可他就是不肯回来,想想就让我伤心。”
她的抱怨显然不是第一次了,信国公夫人劝道:“我看是你把孩子逼的太急了,回回信里让他回来成亲,可不把他吓着了吗?以我看,他既不肯成亲,你就稍缓一缓的好。”
忠义侯夫人却不肯让步,“他如今都快二十了,还缓到什么时候的,天天打打杀杀的不说,媳妇也不肯娶一个。”
管彤挑挑眉,这是在说崇达吗?他还没有娶亲?这个消息显然让管彤的心情很好。她一边夹菜,一边留心旁边的谈话。
“听说这次皇上把崇家召回京来,圣恩依旧。崇世子封了御前侍卫,皇上恐是要留他在京里了。”
听信国公夫人这么说,忠义侯夫人顿时乐开了花。
“那可太好了!我家流云就爱跟着那小子。他若能留在京里,我儿怕也快回来了!”忠义侯夫人心花怒放,连连让下人给大家斟酒。
醇香的桃花酿,喝到嘴里满口余香。管彤喝了一口,一脸的陶醉!
甜甜的桃花酿,入口绵软,却醉人。管彤刚喝了三杯,便有些头重脚轻了。她抚了抚烧红的脸颊,对程九儿道:“我有些喝多了,出去透透气。”
程九儿本欲要跟她同去的,奈何旁边的忠义侯夫人已经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