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掌柜都是人精，此话一出，都感觉有些不对劲，立刻把目光集中到季掌柜和李平旭两人身上，想要弄清楚季掌柜为什么要对李平旭发难。
季掌柜脸上带着笑意，可是心中气恼，只觉得今天自己的热脸尽贴在李平旭的冷屁股上，这让身为“长辈”的他情何以堪。莫正青不是夸这小子是经商手段如何了得嘛，那正好把李平旭摆到前台，让他坐蜡，看他以后还怎么吹嘘。
李平旭嘴里正吃着青蛟腿筋——这是天香楼的名菜，很筋道，有咬头。在众人的注视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摇摇头。
对于李平旭的回答，大家并不意外，反而觉得很正常。
毕竟，四五个纵横商海多年的老江湖都束手无策，如果被一个毛头小子轻易解决，让大家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连莫正青也不例外。虽然他非常看重李平旭，但也不认为，这个年轻的老师会让珍宝阁赚的钱在短时间内翻上数倍。
忽然间，莫正青发现李平旭对自己轻轻眨了一下眼睛，然后眼神飘到旁边的许掌柜处。
莫正青是个老江湖，秒懂了李平旭的意思，他不着痕迹地侧过头，继续与其他人高谈阔论。
午饭很快结束，众位掌柜向莫正青道谢之后，便各自离开。
季掌柜故意放慢脚步。他心里还有些小小期待，期待李平旭能在饭后跑过来跟自己拉近关系。
可是，直到季掌柜走到自家马车跟前，也不见姓李的小子追上来。季掌柜气呼呼地回过头，发现李平旭根本就没出来。
包间里，天香楼的伙计们已经把残羹冷炙收拾下去，将桌面擦拭干净，接着奉上三杯冒着热气的香茶，然后躬身退了下去。
李平旭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茶杯上的茶纹，默默地等着莫正青回来。
很快，包间外响起敲门声，接着有两个人走了进来。
正是莫正青和许掌柜。
见到屋子里端坐着的李平旭，许掌柜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刚才他要走时，莫掌柜趁别人不注意拦住他，说是有事情要跟他商量。
天香楼掌柜相邀，许掌柜自然从命。
不过没有想到，这间屋子里竟然还有第三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结识的李平旭李老师。
许掌柜也是有城府的人，惊讶表情一闪即逝。他微笑着跟李平旭打招呼：“李老师，原来你也没走呀。”说完坐下来，端起茶杯，等着莫正青跟他说事儿。
他没想到，莫正青把他找来，完全是因为李平旭的暗示。所以，他看到莫正青已经面向李平旭端正地坐好，就像准备听老师讲课的学生。
接着，许掌柜听到李平旭朗声说道：“许掌柜，我有个办法，或许能帮你的忙，所以才请莫掌柜把你留下来。”
听到这话，许掌柜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理由还是那个：五个大老板每个人经商年头都比李平旭的岁数大，我们都办不到的事儿，才不信你能解决。
许掌柜心存疑虑，所以没直接求解决办法，先是犹豫地问道：“李老师，你既然想到了办法，为何刚才在饭桌上摇头不说？”
李平旭慢斯条理地答道：“我摇头，并不代表我没有解决办法，只是当时人多嘴杂，不适合说出这个办法来。莫掌柜知道，我进行课外辅导……”
“是要收费的。”莫正青在旁边接过话头，他笑呵呵地说道：“不过，李老师的收费实在太低了，用几顿饭就换来一种绝妙的销售手段，简直跟白送没什么区别。”
看到莫掌柜和李平旭一唱一和，许掌柜下意识的反应就是他们俩做扣骗人，可是这个想法马上又被否决掉——以天香楼莫掌柜的身份地位，根本不可能联合别人来骗自己。
而且，就算要骗，也应该找个差不多的合伙人，不至于请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老师，这样破绽也太大了。
许掌柜的心跳开始加速，他已经开始相信李平旭说的是真话了。“李老师，请问你这次课外辅导需要多少钱？”
李平旭轻轻摇头：“我与许掌柜一见如故，希望能跟你深交，如果出个主意就要收钱，那就太伤感情了。”
那你就直接说出来呗——许掌柜在心里嘀咕着，不过却没表现在脸上，他继续问：“难道，也要我请李老师吃饭？”
还没等李平旭回答，旁观的莫掌柜瞪起眼睛：“诶，这可不行，老许，我把李老师介绍给你，你可不能抢我的差事。”
听到这话，李平旭和许掌柜同时笑了起来，包间里气氛变得融洽起来。
笑过之后，李平旭正色说道：“许掌柜，不需要你请客吃饭。这样吧，我听说珍宝阁内部有种贵宾卡，持贵宾卡的客人买东西可以享受九折优惠，如果我的办法有效果，你给我一张贵宾卡当学费就行。”
贵宾卡？
许掌柜一愣，他没想到，李平旭所要的要求竟然是这个。
老实说，按他所了解的李平旭的财力，哪怕全年不吃不喝，也习不了几件珍宝阁的东西，即便有贵宾卡，也没什么意义。
还不如直接要些金币实在。
而且，天景城的珍宝阁规模太小，所能分到的贵宾卡名额，两年才有一个。
许掌柜正打算劝李平旭换个条件，思绪突然霍然开朗：既然李平旭要，说明比起金币来，他更看中这个；至于名额宝贵，更不足为虑，如果失去了掌柜之位，再有多少贵宾卡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