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男人和我的目光短暂相接了一下,纷纷站了起来,用手指着我,“ne!ceru!(喂!华夏佬!你在看什么!)”
不出我意料,这些人的话语,对我而言并不难懂,不是那种看表情动作猜话里意思的一知半解,而是我同样能听得非常清楚。
看了一眼大厅里一张长条形的桌子,大概那些是公会的负责人,看样子他们不负责协调所有参加集会的人之间的关系。
莲心拉着我的衣袖,“平凡哥哥,你别和这些人起正面冲突啦,他们很厉害呢。我可怕死了……”
她微微的发着抖,惹人怜爱的样子就像一只小猫,我不禁心一软,把她往我身后一塞,“那你还站这儿干嘛?赶紧跑吧,本事不行,还去惹事。”
莲心怔怔看了我一眼,“北海会的人很难缠的,你要为了我和他们敌对吗?”
那十几个人叫嚣着要我把莲心交出来,已经认定了我们两个关系很熟悉。
“行了,你赶紧跑!这些人和我本来就有点仇。”我把莲心往门口一推,“我英雄救美只是顺便的。”
小丫头一边碎步跑,一边不忘大喊一声,“平凡哥哥!你真是有型!”话还没说完,大门已经砰地一声关上了。
这小丫头还挺能闹腾的。
我笑笑,看着北海会的十几个打手模样的男人。
“叫你们话事人出来,我不和听命于人的傀儡讲话。”用他们的鸟语说完之后,我看着他们迟疑的神色,顺便再用鼻子嗅了嗅气味,不自觉流露出一股嫌恶的味道,“you guy.”
我的本意是觉得他们血液并不好闻,一种本能的感觉。人在闻到放臭了的咸鸭蛋时肯定会觉得臭,但是在闻到北京烤鸭时大部分人都会觉得很香。
本质来说,都是食物,但就是有优劣之分。
不过,这句话在对方听起来,就是纯粹的挑衅了。
十几个人围了上来,我向着长桌那边问了一句,“你们主办方不管这种内部斗殴的事儿啊?”
工作人员摇摇头,“我们只负责保证参加者的存活和跟踪最后的结果,另外,在拿到任务牌之前,一切生死,概不负责。”那是一个面无表情的女人,旁边还有一个同样面部失温的男人。
“擦……”还没等我有动作,一个矮小个子的男人向我冲过来,我微微稳了下盘,准备好和他对打,那厮竟然从我裤裆下钻了过去。“什么鬼?!”
我没想到这么严肃的当口第一个来攻击我的人居然这么顺溜的从我的胯下过去了,这个被动装13丝毫没有愉快感,并且自此我身后开了个空门。
从小到大打的群架不少,也有一挑多的经验。但是北海会是我认识的人里,最擅长团战的。
身下刚刚钻过去一个小矮子,面前离我最近的两人分别在我左右两侧,一个人翻身靠近我,带着劲风的拳头直接瞄准了我的腰腹,另一人则是瞄准我另一侧的下盘。
所有人动作整齐划一,这两人像我攻来的时候,另外剩余的人开始分别左右移动,形成一个圆包围住我。
不论先防哪一手,另一侧都容易遭到攻击,加上我身后还有一个霍比特人。
这种原始的包围,最简单也最有效。
其实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和我作对,大概是因为莲心下手真的狠而他们真的以为我和她关系深厚吧。
不过显然脸上带金针的几个草包还是不敢靠近的。大概怕我一用力把针再送进去几寸。
“你们的目的其实是要阻止其他参加行动的人吧?其实我很想告诉你们,任务目标应该不是你们一个小团体就能解决的。”我都没想到自己跟猴子一样那么能蹦跶,向上一跳窜了两米多高,幸好大厅层高够高,要不然我觉得这空间不够我发挥这种弹跳力的。
翻身跳在了那群人刚刚聚集的桌子上,顺便撩了一个倒霉鬼做我身下受,啊呸,做我肉盾。
“想死的哥就成全你们。向明天的太阳说再见?”我从袖子里抖出了标有北海会独家印证的logo的匕首,抵在了肉盾身上。
“全員止めておけ。(所有人住手)”一个面部白皙身材纤细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莲心被他反手在背后,受制于他。一张小脸因为愤怒而有些粉。
她挣扎着怒道,“你这个混蛋,放开我!”
“小姑娘,如果不是你在我手下的脸上刺金针,我也不会为难你的,可是你们国人有句话,说医者悬壶济世,你不仅没有一颗救人的医者父母心,还如此心肠歹毒,这是何解?常言道,养不教父之过,你的父亲虽然没有尽到责任,难道我不能替天行道?
莲心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阴沉,像是一头受伤的小狗。恨不得张开嘴就咬。“你才有爹生没娘教呢!没教养的家伙!我们国人还有句话叫男女授受不亲!你知道不知道!放开我!”
男人看了我一眼,又转头看向莲心,“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去拔了我手下脸上的针,不耍花样,我会放过你的。”
这个男人的中文造诣很好,发音也没有霓虹人特有的生硬,配上他阴柔的脸蛋,我会觉得像是某个走日系明星风格的忧郁本国男青年。
“平凡先生,初次见面,电话里我们打过交道了,敝姓莲佛,单名一个初。身为北海会第九代继承人,这次的任务,除了我们,其他人没有参加的必要。”
我看了一眼莲心,微微一笑。把匕首飞去莲佛初手边,他抬手接过匕首